第十四章 是結束，還是開始？

  楊越似乎明白了什麼，看著我的眼神帶著點哀傷，卻又極力掩飾，假裝平常。

  我心裡是歉疚的，變著花樣做好吃的給他吃，把多年的本領都施展了出來……只是，已經不能再多了。對那晚的事，也絕口不提，有時候沉默，有時候聊些無關痛癢的話。

  心裡反覆告訴自己，總有一天，他會遇到合適的女孩，雙方旗鼓相當，共同奮進……那女孩，也一定比我要年輕得多得多得多……

  只是，心下還是有些許的苦澀……

  這天，正當我在和一條魚做殊死搏鬥的時候，小越走了過來，終於開口：「其實你不需要這樣。」

  「不喜歡我，並不需要感覺到內疚。」

  「感情，本來就是雙方的事情。」

  「只是，我想知道，為什麼你看不上我，能告訴我嗎？」

  他用極溫柔的語氣說這些話。

  我放過刀下的那條魚，轉過身，對上他複雜又有些憂鬱的眼神。突然覺得嘴巴很乾，開口艱難：「你們學校里，女孩子也很多吧？想找女朋友，可以去聯誼呀。」看到他難過地皺起了眉頭。

  我終于于心不忍，嘆了口氣，說出自己的想法：「我這個年紀，已經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了，更多得考慮合適不合適，你才19歲，結婚證還不能領，我們能談幾年的戀愛呢？過了幾年，你正大好年華，而我，又老了幾歲。那時候，如果我們分手了呢？我就沒什麼回頭路可以走了。跟你在一起，風險和不確定性太多。」

  「我喜歡理性的清純姐，只是，你看問題，未免太悲觀了。」

  「我只是預先想種種可能，最壞的可能能不能承受得起，我已經不是20歲的小女生，沒太多戀愛腦，僅此而已。」

  「但是，人生，本來就是過程，為什麼要那麼注重結果呢？」他試圖說服我。但是論據在我這裡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重視過程和結果，才是一個人負責任的表現。也是一個人成熟的態度。」

  我沒有再說什麼，默默把魚收好，中午就點下外賣吧。魚晚上再燒了……

  楊越，你的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心痛了吧？人生確實是一個過程，及時行樂不好嗎？」

  回到房間，電腦屏幕就亮了起來。

  切，哪壺不開提哪壺。

  然而，我似乎也已經適應了劇中人突如其來的「關心」，如果有一天，「他」消失了，又剩下我一個人碼字，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習慣……

  心情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變好，只是想到了一個極壞極壞的主意——我決定，下一個作品，寫一種動物，而且是一隻很倒霉很倒霉的動物。

  寫什麼呢？

  一眼看到靜靜慢悠悠地走出貓窩出來覓食。有了！就寫它了！一隻貓！

  貓咪的名字，就叫——小丟，一隻丟失的貓，一隻丟來丟去的貓，一隻被丟棄的貓，一直走丟的貓，哈哈哈。

  隨著我腦海里的故事在醞釀，我臉上的笑容越擴越大。

  「這不會就是……悲傷過度，進入瘋癲狀態了吧？……」屏幕里有人又在嘟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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