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暗算

  戰馬長嘯把聲音潑出，展現戰人陰陽相隔的悲氣，擎天海浪吞噬師不語、孟我吉、連來明，活蹦亂跳的記憶不約而同從三人頭髮上飄逸出一絲灰色霧氣，正道是悲氣，滄桑是灰色霧氣染成三人黑白頭髮。悲氣與海霧的混合構成三人擁有人間的滄桑。

  宇宙大腦為如來佛祖，沉入海底的舊鎮的氣味浮上海面，染上海面上吹過宇宙大腦的一片風，這一片風撞開了如來佛的弟子拈花一笑，海底的舊鎮就或許就是金剛經的開頭篇，如是我聞。

  佛祖講述金剛經時，眾人耳中湧出大海的聲音，佛祖隱退，大海隨著潮漲潮落修煉大周天。

  大海煉至靈魂出竅，如來佛就會從大海中出來。

  師不語夫妻在順其疾府中，再次失去這匹家鄉中跑來的駿馬，駿馬的消失，摧殘孟我吉的心，為了舒解孟我吉的憂鬱，二人離開順其疾的家，二人也沒有要順其疾贈送的兩匹馬，兩匹凡間的馬讓夫妻二人睹物思自己失去的馬，心情會更加憂愁，鎮上有個算命很準的金妮，算命很準，就必然與鬼神有關係，二人買金妮的香，沾金妮的算卦準的仙氣，一定會讓死去的人靈魂，更加感知活的人對死者懷念。在金妮家裡，金妮用卦中證實舊鎮在大海中。

  師不語與孟我吉夫妻二人在點香中恍惚雲霧繚繞出舊鎮景色依舊，師不語夫妻此生此世註定是沒有家鄉的飄魂野鬼。

  金妮用紡織布來斷吉凶，旁邊杞葉上淡淡的雲氣，眼盲的金妮好像能用內心的光明之眼看透真相。

  周圍的人感覺身旁光線變暗，聚光於金妮流下眼淚。

  像如來佛祖昔日為歌利王割截身體不住法而行布施，日光明照，見種種色。

  金妮寬慰夫妻二人的話，自天佑之，吉無不利，好像送給客人也送給自己。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白玉把自己埋藏在黑暗中來激起玉的光明，在金妮的一個房間的連來明是個瘋子，記憶的減退，忘記了家鄉人就在隔壁。

  連來明經歷苦難，卻像懷中的白玉一樣堅強。連來明苦難的生命就像瓦片，

  師不語尊重完整瓦片，瓦片日曬雨淋中修行，卑微瓦片破碎化成微塵，井水涼是風揉瓦碎的緣故。

  金妮給客人算命累了，連來明聽到金妮的呼吸有些混濁，毫無顧忌走出旁邊的房門，連來明幫助金妮按摩腳掌，手掌。

  金妮呼吸恢復了平順，連來明從口袋中拿出家傳的白玉放在水杯里，金妮喝著水光與玉光相泡的水，剛才疲憊的顏色被皮膚內的水氣洗去，金妮兩耳如同曠野雷聲在響，額頭突現白光，金妮恢復了靈氣。師不語夫妻認出連來明，孟我吉淚水奪眶而出。連來明見到二人也有所感應，身體在屋中旋轉起來，師不語身上發出水井寒涼氣息，讓連來明漸漸旋轉停下來，金妮嘆息，把白玉放回連來明口袋中，與家傳玉有感應的連來明更像是旅途的疲勞者，回到屋中開始睡覺。師不語夫妻見到連來明唯一的家鄉人，這時候，在再次感觸中，先是大笑，後來是大哭。夫妻二人再沒有故鄉的人魂無所依，二人感受到有了故鄉人親切。

  師不語與孟我吉度過生死，在涉險經歷過海嘯山川中，漂流到一個新地方，夫妻二人在一家飯店裡點了一份菜，二份飯，飯菜都像平常一樣吃個精光，天災，是人類永遠贏不了的官司，起死而復生的夫妻二人在飯店抖擻精神。

  夫妻二人的心開始穩定，穩定的心光是安靜的，安靜的聲音產生熱鬧，而這樣的熱鬧是穩定，反而又是安靜。夫妻的靜中取鬧模糊了人間是非，夫妻二人如神仙高枕而無憂。

  金施光犯案被朝廷殺害，朝廷上指鹿為馬的風向上大臣很熱鬧，但百姓內心都很平靜，鎮上的百姓都知道金施光是流芳百世的好人。

  吃過被瘋子斷臂的順其疾，好事之心彌堅，順其疾打探朝廷購糧價格，就明白忠臣的死對家鄉是件不吉利事情。

  青山有幸埋忠骨，皇上滅了金施光一家，有些後悔。

  不速之客素吉駕著金色車子運載忠臣之骨骸換取順其疾送給官府一車糧食。

  不速客素吉重逢到舊朋友順其疾。將忠魂運回故鄉，素吉做件懺悔的事情。素吉表面像孩子一樣迷茫，內心在懺悔，素吉三天不吃飯了。

  順其疾大道上張起遮太陽布幕，這樣在大白天裡，忠臣之魂會回到天上北斗七星的星宿，忠臣要回到星宿就需要能夠在黑暗中引向的人，順其疾通知算命很準的金妮這時候沒有到來。

  這引起順其疾斷臂的舊傷隱隱作痛。順其疾在疼痛中，意外手臂碰到忠臣的屍骸。這提醒順其疾帶著感恩之心將金施光屍骸從素吉的車上轉到自己的手推車，順其疾要推向金妮的住所，給忠臣的魂回歸星宿。順其疾推車送英雄的路程也當作療傷斷臂舊疾的過程，手推車經過了樹木、磐石、河邊，甚至順其疾頭上還落下有樹上掉下羽毛。順其疾對故鄉的英雄親力親為，得到善報，手臂恢復到受傷前的樣子，手臂不痛。

  順其疾推車，老百姓幾十人跟從後面將忠臣骨骸運到金妮家，金妮房屋很大，遮蓋住家室，眾人觀望房裡面，寂靜無人，好像好多天人就不住了，眾人嘆息著，將忠臣在金妮家附近入土為安。

  順其疾的允諾一直如鋼似鐵，素吉滿載糧食走上鄉口大路，大路上一個盲女和年輕人好像不關注自己站直身體，而是看著素吉的車子，金妮要決鬥素吉為大哥金施光之英魂利於涉過大川。

  金妮和連來明站在大石上好像山丘的匪寇，睜眼瞎金妮像老虎眼睛睜得大大的，連來明殺敵欲望在奔馳。

  他們在大路口等待素吉已經三天時間，二人仿佛等待十年之久。

  他們把大路旁邊的草地當成自己居住的家，但會算命的金妮從卦中知道今天不利於度過大川，金妮所做的盡人事，聽天命。

  金施光剛剛入土為安，順其疾有空閒納悶起金妮不在屋裡到哪去了。順其疾用自己腳拇指，小腿肚感應金妮所處的方向。

  順其疾有所預感應到身體就要跟隨大腿而奔跑，鄉民跑步揚起灰塵，順其疾就知道金妮現在村口很遠地方要為自己的親哥哥報仇，順其疾挺直腰，面頰上，舌頭在動，大聲讓鄉親們一同去阻擋金妮做失信的事情。順其疾順從養生道理而快步趕來，見到素吉和金妮與連來明正準備交手，金妮見到順可疾知道今天報仇是困難的事情，順其疾沒有騎馬來，今天的事情不是私事，順其疾關切得比馬跑得飛快，順其疾阻止雙方打架，一隻腳勾住金妮的腳，一隻手抓住素吉的衣尾。順其疾對金妮說話言詞是嚴厲的，結果是吉祥。

  道德不是殺人陷阱，金妮哥哥應該入土為安，順其疾答應不速之客的素吉，用一車糧食換回忠臣骨骸，故鄉人驕傲還在於守信用，要報仇要等到素吉把糧食拉回去說，素吉知道自己錯了，送金施光屍體回家的旅途中還被車顛簸折了右臂。順其疾向二人說了那麼多話，金妮萬般仇恨也要讓步於感激恩人順其疾。

  金妮作了件讓順其疾感動的事。

  金妮將含風的杞葉藉助順其疾的手交給素吉，米漏時用手拍在糧食的布上，一路上就不會有一粒糧食流失。

  順其疾趕來，化解金妮咄咄逼人與素吉無路可退的氣場，素吉駕著一車糧草正在回到衙門路上。天上的雷聲連續跟隨自己車子，素吉手握趕車的韁繩沒有發抖。素吉把車頂的木板抽了出來，遮擋住天空，素吉就感覺躲藏在木頭底下安全。這時候，素吉見到空氣里卷著幾片皺眉的風，素吉見到自己隨意放在身旁，金妮的杞葉打卷，杞葉卷到素吉大腿邊，又退回原來位置，舒展開來，冒出淡淡雲煙結成三隻微小的鳥在微細鳴叫，金妮預感很好，有一袋米破了個洞，素吉知道三隻鳥只是幻象，把杞葉貼在米袋上就不漏米。感同身受，素吉受傷未好的手臂位置，冷汗過多緣故，奇怪衣服上冒出白煙。素吉好奇把杞葉也粘在自己手臂上，清涼感受遍布全身，素吉傾下自己身體，打了幾個噴嚏，淚水與鼻涕直流，周身氣脈被打通，素吉手臂都全好，還剩下幾片金妮給的杞葉，素吉收了起來。

  素吉完成朝廷交給的兩項任務，人入土為安，拿到救濟的糧食。早朝散後的太尉在和素吉邊走邊談。兩人並列行走大路上，太尉對大樹底下有個老鼠洞感覺有些異樣，行走偏向大樹的幾步，大樹枝刮到太尉身體後，沒有身體迴旋餘地，太尉被樹枝劃傷臉。

  素吉拿出的杞葉正冒著雲氣，太尉看著新奇，素吉把帶著雲氣的杞葉覆上太尉傷口，太尉感到清涼，舒服。甚至於傷口剎間癒合，太尉多討一片杞葉孝敬母親。太尉母親高興蚊叮的傷口好了。

  太尉帶著小狗大花園散步，太尉劃傷的被杞葉的雲煙癒合的臉上位置，太尉失去控制不停地搐動，太尉預感到茫茫大地上，太尉被天上的雷聲逼到死角。雷聲過後，太尉被雷打死了。

  片刻前孝敬母親的孝子太尉被雷打死，上天是多麼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