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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雌雄體

2024-09-13 00:05:34 作者: 王綏程
  一

  人埋進土中的不光是屍體,還有香清的美酒。壇酒也修行,人的屍體也修行。打開重見天日的酒罈,也是旁邊白骨與歲月化作一片晃蕩的流光。三年後的今天,子克家發現在老樹下一具屍體早修煉成白骨,泥中的白骨有自己意志,沒人敢拿走,自己埋在旁邊的一壇酒反而不見。白骨把酒倒給自己喝了,用來祭祀自己。子克家順著這個想法,圍繞樹轉了三遍也沒找到空酒,子克家連空酒罈沒有找到,子克家以為自己會憤怒,子克家一臉的平靜,這和子克家平日的情緒很不一樣,這是子克家沒有意識到,自己遇事的平靜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從郊外走進小巷子裡,子克家被清風吹得漸漸小心翼翼地收攝住自己心神。

  小巷裡的人很少,小巷子也很暗,有一人在小巷裡似飛似跳,子克家看這人行動時候,想像自己化成萬千浪花飛濺磐石上,這人磐石一樣骨頭,非富即貴的氣質。子克家看到行人的輪廓,是自己勿幕派掌門人夫子目。自己的掌門人意外的出現讓子克家感到很熟悉與敬畏。小巷外的大樹上一隻野雞鳴叫著飛上天,子克家在小巷內聽到木弓的響聲,隨後,野雞落在小巷子的外面。掌門人夫子目正坐在酒家窗前埋住鼻子在肉里大口吃雞肉,一塊斷的金箭頭,放在桌邊,夫子目吃著飯正是老闆剛射下的雞。桌旁,放著飯店老闆存放最久最孤獨的酒,子克家這輩子羨慕,喝不起的酒。和夫子目的酒相比較,自己丟失的普通酒,子克家也內心減少心痛。

  孤獨的子克家在飯店外面,見到掌門人的好酒而回到現實的一小壇酒丟失後的清醒中。子克家比較酒的好壞,心態變好。

  逃出監獄的子克家不想讓掌門人把自己抓回去,在監獄待著。

  讓掌門人一人安靜吃飯,自己還有赴約的任務,子克家這時候,就離開掌門人。子克家走了一段路,子克家這時候抬頭見到馬路上,一頭豬脖子掛著一壇酒,一個人騎在豬背上,子克家的血氣突然被撩得發躁,子克家舉起弓箭,對準這似人似鬼的兩個東西。這時候,遇到短暫的小雨點從天而降,子克家突然被雨點澆醒,子克家沒把箭射出去。子克家如果碰到兩隻惡鬼,子克家想到自己的命沒有不重要,還耽誤了約旗。

  子克家見到的是傻子騎著豬,在前進。每向前進,子克家也被自己內心摧殘,子克家不肯射箭,但自己不大聲喊出來,內心就會混亂,只有寬裕地發出聲音,子克家內心的憂愁才會散去。

  一小時之前,傻子見到嗅覺變得靈敏的豬從一棵大樹下泥土裡拱出一小壇酒,兩人都很高興,開蓋聞到酒味香氣濃郁,傻子從掌心灌注桃氣入酒罈里,提升酒的檔次,此酒都可以獻給天上的王母娘娘喝了。

  子克家向兩人喊出豬叼的酒是偷來的,是自己的。傻子騎著豬悄無聲息行走十來步,兩人才醒悟過來,偷別人的酒是不對的,道德的虧損,兩人越感覺自己像只老鼠,有無數微塵的天的眼睛粘得自己皮膚,使二人無地自容。傻子不想做錯事而讓自己後悔,傻子從同伴的脖子上取下酒,聞聞酒氣,熟悉酒的內部氣息,酒罈的內外情況,傻子高興得手舞足蹈。陰鬱的酒氣遇上空曠中的景色,這周圍循環清新的空氣揮發出酒罈的柔潤光芒,酒香。

  傻子手上發出內力,腹部沿手臂到手掌勞宮穴,酒罈變成了一條龍的飛行軌跡。酒罈里的酒氣揚溢出來,會讓子克家先被自家的酒氣醉了自己,導致酒罈碎了。傻子擔心子克家接受不住酒罈,傻子要將酒罈落在子克家身前草叢。

  子克家身旁幾米遠的草叢裡埋著一個人,還不如說正在睡著一個叫水童蒙的人,一個三年前,子克家約定見的人。傻子掌中發出的那酒罈行走一道美妙的軌跡,寒光如水,浸透入罐壁的傻子的掌氣,使得整個酒罈如酒的天使,人只聞其音,酒罈就已經讓人醉,外面的風摩擦酒罈的氣味,酒水在空中晃蕩的妙音,聲音令酒罈耳聾。

  清風呼應酒罈內外壁的涼味,酒氣陷於土壇的間隙脈絡,滲出酒香味,令酒罈口爽。

  月色,酒色,美色,氣色,綠色令酒罈古樸。

  酒罈欲要落在水童蒙的身上,落下的酒罈妨礙水童蒙的清夢。水童蒙天賦異稟,水童蒙是一個雌雄合體的人,雌雄合體的水童蒙的天性:水童蒙對所愛的人,熾烈似火,像太陽的守信。

  水童蒙對不愛的人,就像變幻莫測的大海,猙獰的面色,有大海的淺色,大海的綠色,有大海恐怖的黑色,會使壞人溺死。

  酒罈穩穩落在水童蒙身體上,酒罈變成鬼壇,水童蒙四肢能夠變成大蛇的蛇身去絞肉,酒罈被水童蒙攔腰而碎成天上四通八達的石片。

  臥仰的水童蒙靈動地拿到飛濺的第一片微小的碎片和壇底先落地的碎片。壇里一滴不漏被水童蒙張開深淵般的喉嚨吞沒酒水。雄雌一體的水童蒙平常都以女人裝扮,水童蒙喝酒以後,突然發現雄性器官像女人一件心愛的珠寶一樣消失。

  水童蒙為自己在世間有了一個女人身體,就有作為一個女人待在家裡不拋頭露面的機會,水童蒙最大心愿渴望做一個女人為男人準備中午飯,為男人的身體好,不給自家男人吃隔夜飯。水童蒙為這麼快達成自己心愿而開心。

  這時候的子克家見到酒罈向自己緩緩飛擲,酒罈落地突然破碎,石片呼嘯的聲音從身前傳到身後,子克家沒有感到痛苦,子克家見到自己三年時間日夜想念的女人就在自己身旁而眼淚情不自禁流下來。水童蒙由雌雄體剛變成為初始的女兒身見到男人子克家,頓時,水童蒙把見到子克家這個男人當作自己的命。水童蒙為自己有著悅耳的聲音與自己的皮膚像天空純淨顏色,這樣世間罕見的神仙的美貌,讓自己的男人把持不住自己而水童蒙興奮地喊叫,水童蒙展現燦爛的笑容讓子克家忘記自己心碎的疼痛,子克家同時忘記和水童蒙比武約定,忘記時間,忘記自己是從監獄裡逃出的囚犯,子克家在水童蒙面前,忘記所有一切,純粹就沒有忘記水童蒙。水童蒙把自己的男人當皇上看待,水童蒙發現子克家身體很虛弱,子克家被水童蒙扶著,子克家差不多全身壓在水童蒙身上,才回到了子克家的屋子裡。

  水童蒙從外面打水回來,發現重逢之夜,子克家不照顧女人感受,子克家自己睡著,水童蒙伏在桌上睡著。子克家愛水童蒙,受傷的子克家感覺虛弱的自己會拖累自己心愛的女人。

  二

  子克家擔心水童蒙內疚,子克家的受傷是水童蒙擠碎酒缸,帶著濃酒味缸片飛濺幾乎切斷子克家的胳膊,師不語施放桃氣的酒有鎮痛的作用,子克家身體裡的血液沾上缸片的酒氣,子克家大醉一場,睡夢裡子克家兩隻手無法收放自如,子克家左右擺側身體,兩隻手臂就和車架上的車輪一樣,自行卸掉下來。子克家睡夢裡,反而感覺到兩臂卸掉,一陣輕鬆。

  夢裡似乎有水童蒙的聲音喃喃自語在安慰子克家:手臂的失去,就和女人丟失首飾一樣,只要是練成武功,多少只手臂都會回到自己身上。子克家醒來,發現夢中聽到都是鬼話,只有卸掉自己胳膊的事情是真實。子克家在床上用自己的腳給自己身上披上一件露出棉絮的外套,悄悄離開伏在桌子上睡覺的新認識的水童蒙,三年以後的再見面,子克家殘廢的雙臂人,又悄悄離開水童蒙。自理都難,還要學武藝,還子克家遇見到水童蒙,子克家見到水童蒙就忘記一切,這表現出子克家和水童蒙在前世就是一對來事的冤家。現在讓遺忘事情的子克家要身上生出雙臂,子克家自己說的謊言連自己都不相信。子克家攀往天下最靈氣的老人山,打算與一群自由的鳥兒齊飛翔,然後子克家落下山崖,粉身碎骨。

  子克家飛縱下崖就像上天虛空中的一張紙,天上有一隻黃鶴出現就像天地里的一片色彩,天空有色彩才知道有空的存在。

  上天好生之德,空和色都存在,空托著色。鶴托著子克家落在地上。

  黃鶴救投崖自盡的子克家,在子克家沒有生命之憂的半空上,黃鶴空投下子克家。子克家重重落的土地,震起地上一片灰塵。子克家已對疼痛的麻木還是感覺另樣的錐心之痛。

  子克家落地被一顆埋伏潔白的狗牙戳穿了腳掌,疼痛讓子克家身體翻滾,全身皮膚變得發黑,子克家痛苦在地上,腦中出現一個閃光點,子克家在草地上瘋狂尋東西。一片大的樹葉堅定粘在子克家身體不斷滾動的大腿上,明亮鏡子不一定是銅鏡,陽光照綠葉也是一面純真鏡子。

  井收勿幕派弟子修煉功夫時,無時無刻都在野外葉子上,堅強忍耐地在默寫這首救命的詩:犬毒不雨/ 大風為刀/ 干泥虎履。

  子克家山崖中墜下中途,靈光一閃,見過這首詩就寫在大樹上的無數葉子中。

  子克家在地上翻滾,千萬螢火蟲飛走,這首詩隱退不見。

  子克家腦子裡閃過這首詩,痛苦就減少,子克家得到背書的好處,綿綿不斷背誦著井收勿幕派入門詩,逃過犬毒的致命一擊,犬毒在子克家誦詩而在身上消失,留給子克家的最大的痕跡,子克家黑髮變白髮,鬍鬚邊成白色。


  這時候,天空有一雙丹頂鶴,附近自然有夫子目掌門人。

  靠埋土的狗爪讓人中毒,有意在樹葉上留下詩句做解藥,有天分自行解毒的人都和夫子目有緣分。夫子目來到意外相逢子克家身旁。夫子目見到克家雙袖空垂,磨難悽慘。可惜,夫子目看重的弟子現在成名斷雙臂的廢人。失望的夫子目把子克家送入監獄,和以前的越獄一起罰子克家三年的牢獄。子克家在監獄的無聊時間,突然腦中出現寺廟大樹上的束著年輕男女祈福的小條幅,隨風飄動,小條幅互相相撞,撞出聽不到聲音,傳到子克家是巨大的耳鳴,不禁讓子克家出現腳拇指撞到腳後跟,子克家見到監獄的圍牆就和卡住自己的大石頭,子克家相信自己不到一天時間就可以走出這個大牢房。子克家瞪大眼睛,子克家後悔自己眼睛睜得不大,子克家再次瞪大眼睛,子克家瞪大眼睛,提高子克家的眼界。子克家眼界的提高,牢房的犯人們突然被子克家那燈籠大的喜慶眼睛感染,大家印象子克家腳趾踢腳後跟印象深刻,大家對子克家的仰慕,一舉一動學習子克家的行為。一個犯人自己用腳趾撞了自己腳後跟,腳不穩,撞到前面犯人,前面犯人想躲閃,也不自主地腳拇指撞上自己腳後跟,這群犯就和犯病的病人一樣,搶著上牢房的欄柵,齊齊抓著前面的牢房木柵欄,前仆後繼,滿滿的斷手沾在牢房欄杆上,犯人的斷手就和寺廟前開闊地上那棵大樹上掛滿香客許願的小布條。

  子克家在陰暗的地方看著牢房的景象變化得恐怖和悽慘。

  子克家愛水童蒙的深切,以至於遺忘自己逃獄能變化出有千隻手。丟掉雙臂的犯人開始多麼憎恨子克家,有恨的思想出現讓子克家恢復了記憶。牢房的欄柵被拆掉,子克家第一個走出牢房,走向大街上,看見一隻野羊從樹林中跑到大街上,外面的風吹著子克家,比牢房的空氣新鮮多了,這清新的風氣進入子克家腦子,子克家從身後直至前面身體徒地生出千手,閃電般抓住野羊,丟棄一旁。牢吏追趕到大路上,已經不見逃跑的子克家。大路上,駭然見到一隻羊血肉模糊死在路上。

  子克家用千隻手臂殺羊,收回千隻手臂,子克就家成為無臂之人。

  三

  子克家要去找自己的女友水童蒙,水童蒙離開了子克家的家,水童蒙穿著黃色衣裳,出家到了無相庵,離開男人的水童蒙有顆滄桑古老的心,對癱床上無相庵主盡孝。水童蒙在無相庵里修行小橋流水的心境。

  在床上無法雲遊的庵主,也盡數傳授本門海市蜃樓大法給水童蒙。

  子克家打聽到水童蒙在無相庵里,子克家沒有被允許進入庵寺,子克家在庵外一處地方也禪定,水童蒙也在庵內禪定中。

  冥冥中,情人間綿綿呼吸擁有天籟之音。庵主講金剛經,被隱約聽到金剛經的子克家內心在震撼,子克家汗毛豎起。子克家身上長出千隻手,千隻靈動的手需要很多靈氣供應,現在子克家靈氣瞬間盈溢,來自於吸納庵主講金剛經的聲音。

  子克家的食量很大,庵寺施捨的糧食都不夠子克家的食量,子克家常常餓肚子。子克家常常隱退山林里,選擇吃山中水果、動物。好在山中無數昆蟲可以讓子克家飽腹。

  三天時間,水童蒙也沒有出庵廟見子克家,新近見面之夜晚,兩人都是合衣而睡,相持以禮,但房間裡的男女間氣味相投,同音相合,都把見面的那一夜,永生難忘。子克家知道庵中的水童蒙不見自己一定有自己的苦衷,這時候,子克家就像被黃牛的皮革綁在庵廟的周圍,雖然見不到水童蒙,知道水童蒙在庵中,能夠和女子距離這麼近,子克家就心滿意足。子克家知道水童蒙不能出庵門,庵主有病,拖住了水童蒙。水童蒙片刻功夫都不能出來見男子。

  水童蒙掌心有溫熱的桃氣,水童蒙從庵主的大椎穴灌入溫熱的桃氣洗乾淨庵主的體內骨骼,溫熱的桃氣沖刷庵主的根根頭髮都柔軟烏黑,眼見得庵主的身體被水童蒙灌注的真氣越洗越薄,都會成為一件薄衣服。庵主越發骨瘦,庵主躺床上養神。

  水童蒙想出庵外見子克家。庵主告訴水童蒙,再堅持三天時間,庵主就不會讓水童蒙灌注真氣,自己這副皮囊作為衣服送給徒弟暖身,自己的庵廟就送給水童蒙的和她的朋友。水童蒙應允了庵主,和子克家不見面就是三天時間。三天時間過去,水童蒙從手掌中灌注熱氣從大椎穴發給庵主,庵主形狀變成一具皮囊舒適地臥在床上。

  第四天早上,換上乾淨衣服的水童蒙就要出庵門見子克家,一陣輕微的風吹進庵門,吹到庵主皮囊上,庵主的皮囊有駿馬的力量像一件衣服披到了水童蒙身上,一剎那,像一件衣服包裹水童蒙的身體,腦袋保持真容不變的庵主張大嘴咬住水童蒙頭部,水童蒙感覺庵主嘴巴越來越大,能夠隨時把天空吞服於腹中。水童蒙大聲喊叫,連到庵主的皮囊都微微顫動。愛人的救命聲音觸及大自然,化作大自然的閃電。

  露天中的子克家吸足這道大閃電,千隻魔手就像湖光中水波在子克家身上出現,子克家對千手掌握力如同暗雷的聚擁,蒼白的水童蒙苦思之苦化作悽厲之聲,在奔跑戀人寧願溶入子克家千隻手的雷擊中消逝,也不願被自私的女庵主野蠻地將女徒弟的身體占為己有。

  水童蒙把想要包裹自己的庵主終於跑出庵廟門口,握著子克家一隻手,從子克家的一隻手感受握著子克家身內山崩地裂能量。庵主只是一具緊貼水童蒙的空皮囊,千隻手的子克家無從對庵主下手,子克家下手也牽連水童蒙受重傷。子克家瞬間皺眉頭的蒼老,女人見到也流下悽慘的眼淚。水童蒙流下的眼淚讓庵主的嘴巴滑回到水童蒙的額頭,這瞬間,水童蒙想到自己過去埋在土裡睡覺,自己有蟒蛇的力量,就這一轉念,水童蒙身軀變得濕滑,庵主的皮囊就顯得寬大一些。庵主感應皮囊變寬後,還是收緊皮囊。

  這片刻機會,不讓庵主吞沒水童蒙整個頭部,還能看見水童蒙的嘴巴,子克家驅使千隻手閃電一樣插入自己的全身,這由自己發力回到自己身上一團力氣吸納入子克家的心,讓子克家的心化成一團桔紅色,冒出輕微聲音,子克家的千隻手在子克家表面消失,子克家迅速成為一具骨架落入塵土,從骷髏彈出紅丹落進水童蒙嘴裡。這時候,天上下起雨,水童蒙被澆得全身雨水,雨水涼得水童蒙起雞皮疙瘩,水童蒙身上長出千隻手,撕爛了庵主皮囊。庵主的頭部被水童蒙的一隻手從自己頭上拿了下來,當球踢到天際。水童蒙吸收子克家的丹氣,千隻手從水童蒙表皮上灰飛煙滅。紅丹氣隨水童蒙綿綿呼吸,入到水童蒙丹田,水童蒙原裝雙臂存在,變幻的千手臂受到水童蒙抗拒而消退。

  子克家為救自己而犧牲,庵主被消滅。水童蒙身上水妖狀態,亭亭玉立的仙女模樣,站在山光湖色里,眼睛看著湖光明,同類親切的白色的蟒蛇游在湖水中間,簌的一聲就消失。

  子克家音容樣貌,讓水童蒙遐想遠遊的男人回到故鄉。

  水童蒙因為服子克家丹氣緣故,與成仙只隔薄薄的一頁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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