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麻煩找上門

  夜裡姜壹頭疼欲裂，從床上醒來。晏琤牢牢地將她攬在懷裡，連睡著了也眉頭緊皺，似乎下一秒她就會消失在她面前。

  今晚她睡得很早，夜半起身才發現手機里，今日新加上好友的林學誠教授給她推了一個人。並且留言道：「姜壹，也許你可以聯繫一下這個人，他曾是柳氏的首席律師，我和江翡年輕時在柳氏實習就是他帶的，也許他對柳家的境況更加熟悉。」

  「不過，現在柳家的話事人柳儀瑾不是個普通人，她的有足夠的手段，姜壹，也許她也是個突破口。但是，以她作為突破口並不簡單。」

  林學誠對晚輩能說如此多的信息，已經是足夠欣賞她了。姜壹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他也無法再說出口。

  時間已至半夜十二點，姜壹打算明天早上才起來再感謝林教授願意將這些消息發給她。她輕手輕腳的將晏琤推向一邊，可是很快他又皺著眉粘了上來。

  高大的男人卻只能蜷縮在一塊地方，因為晏琤一直將她攬向自己，這張巨大的床反而姜壹的那一邊空空蕩蕩，晏琤幾乎沿著床邊，堪堪要掉下去。

  姜壹側躺著，看著他，心裡生出一種莫名的衝動。

  她重重踢了他一腳，看著晏琤一臉茫然的被她踢翻在地上。

  有點幼稚，但是她心滿意足地繼續側躺著睡了。

  ……

  她還沒有尋柳儀瑾，柳儀瑾倒是先出現在她的面前。

  姜壹被柳儀瑾的人強硬地帶到病房，這間病房布置得一塵不染，僅有一個病人——正是蕭霏霏。

  她的唇色相較於兩年前，顯得有些青紫，面色也蒼白，似乎下一秒就會昏厥一樣。姜壹只是一眼，就發覺蕭霏霏的病容。

  上輩子這個時候，蕭霏霏也確實是有這樣的情況。她一度疾病進展的極快，差點下不了無創呼吸機，下達病危通知兩次。

  那幾天晏琤經常不回來，再加之隔幾天出現蕭霏霏好轉的消息，姜壹原先以為是晏琤費時費力將蕭霏霏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可是重生後她又發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從始至終晏琤對蕭霏霏都沒有特殊對待，而她上輩子對於晏琤和蕭霏霏的關係僅僅靠蕭霏霏的一面之詞，以至於她曾一度以為自己是晏琤為蕭霏霏準備的心臟供體庫。

  這也直接地導致她割腕自裁。

  蕭霏霏見到姜壹，虛弱的對柳儀瑾撒嬌道："柳姨，我想和姜壹單獨說句話。"

  柳儀瑾摸了摸蕭霏霏蒼白的臉，眼中滿是疼愛：」好，有什麼事情按鈴。「

  "你們走的遠一些，我想和她說悄悄話。"

  蕭霏霏這次是真的很嚴重，說話有氣無力，上氣不接下氣，幾乎微不可聞。

  柳儀瑾看向蕭霏霏時，姜壹覺得她對親生子女也不過如此了。蕭霏霏重的這樣嚴重，卻沒見到蕭霏霏自己的親生父母，柳儀瑾倒是將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

  蕭霏霏如此跋扈，柳儀瑾要有一半的責任。

  柳儀瑾的視線移到姜壹身上時，已經滿是警告的意味："霏霏同你說話，若是她出了什麼差錯，你便是第一責任人。你知道我的手段，讓你神不知鬼不覺地失蹤，並不是一件難事。"

  十三年前空降回國，僅僅三年將原本幾乎內鬥的要分崩離析的柳氏整合完畢，柳儀瑾鐵娘子的名號在商界也是耳熟能詳。

  姜壹在她威嚴的注視下，絲毫不慌，和她對視的時候眼中甚至帶著嘲弄："柳董事不必對我這麼防備，總歸蕭霏霏有她親生父母護著、又有你這個養母護著，我背後可沒什麼人，你想對付我還不是小事一樁。"

  柳儀瑾十三年前一直在國外，唐儀剛出國她就回來，也許她就是那個把唐儀弄出去的罪魁禍首。

  直至這間病房裡，只剩下她和蕭霏霏兩個人。

  蕭霏霏含笑道：「你看，你還不是得過來。」

  她眼中含著惡意，長發如瀑，襯得她的臉頰越發沒有血色。

  姜壹不為所動，拿著一把水果刀和一個蘋果，坐在她旁邊，低下頭看著蘋果，緩慢地削皮：「是，但是至少我還沒有到要死的地步。」

  她手指翻飛間，一個被完美削了皮的蘋果出現在蕭霏霏眼前。姜壹本科時期就因為動物操作很好被人記得。她手很靈巧，切割縫皮，血管結紮。幾乎她看過一次的動物實驗，她都能完美地復刻出來。

  蕭霏霏接過蘋果，卻反手將它扔進垃圾桶：「姜壹，你就像是這個蘋果，明明一無所謂，卻偏偏要在我面前蹦躂，搶走我想要的東西。」

  「浪費糧食不好。」

  姜壹遺憾地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蘋果。

  蕭霏霏接著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誰會笑到最後，「

  她眼中充滿冷意，話語越發猖獗：」我追逐晏琤這麼多年，憑什麼你一出現他的視線就都在你身上。姜壹，憑什麼？憑什麼？「

  她說著，表情卻逐漸變得有些生硬。

  她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捂著心口從椅子滑落到地上。她大口大口喘著氣，艱難的喊道：「叫醫生……」

  這個時間點，醫生和護士都在早交班。辦公室離這個病房很遠，而呼叫鈴就在姜壹的手邊。

  退出去的柳儀瑾退的乾淨，然而蕭霏霏痛苦至極，聲音被隔音極好的房間掩蓋。

  姜壹只需要按一下，就能將護士醫生喊過來。

  蕭霏霏的性命在她的一念之間。

  平心而論，姜壹不喜歡蕭霏霏。蕭霏霏對她目的不純，她也不知道蕭霏霏對她為什麼有這麼強的惡意。是因為晏琤，還是因為有更重要的原因？

  她看著手邊的呼叫鈴，和蕭霏霏越發青紫的表情。像是時間過去很久，又像是僅有一瞬，姜壹做出決斷。

  姜壹自父親心臟病發在自己面前去世之後，她便無法再能接受有別人因為心臟的原因活生生地死在她的面前。

  也許蕭霏霏和她有舊怨，但是此時此刻，蕭霏霏只是個病人。而她，是個心內科醫生。

  她的職業道德不允許自己袖手旁觀。

  她沉著的判斷蕭霏霏的病情，為她帶上無創呼吸機。在那之前她已按下急救鈴，而後她迅速跑出去，冷著聲對柳儀瑾說道：「快去叫醫生，蕭霏霏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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