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甚至……討厭你

  姜壹冷下臉，晏琤也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兩個人的氣氛近乎劍拔弩張。

  姜壹覺得晏琤今天腦子格外有病，她這輩子根本沒有和晏有任何除了同門師兄妹以外的其他情感質變，有的話也只有當他奶奶。

  他現在做出這副抓姦的樣子給誰看？平白惹她生厭罷了。

  姜壹的那一句「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管我？」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恰好此時在巷子外久等她的謝喬一夥見她久久未曾出來，擔心姜壹有危險，在巷口喊她的名字。

  程愫走得最前，她迎著月光看到晏琤那張沒有瑕疵的臉，愣了一秒：「晏大佬？」

  今天被邀請來聚會的幾乎都是成大醫學院的學生，又和姜壹走得近，因而對姜壹和晏琤之間的緋聞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自然也知道姜壹為晏琤擋過一刀的事情。

  他們不知道原委，只知道姜壹能為晏琤擋了一刀，大抵是十分喜歡他的。

  「晏佬在這？哎呀，你看看我們，是不是打擾你了。」

  「正好，晏佬，我們都喝了點酒，不和姜姜順路，她又住的最遠，你送一下唄？」

  如果是平日裡，他們不敢這麼和晏琤這朵出名的高嶺之花說話。可是此刻酒壯慫人膽，再加上晏琤和姜壹一看就不是普通關係——晏琤的眼睛幾乎都要粘在姜壹身上了。

  他們本意是好的，

  他們撤離得很迅速，連帶著醉醺醺且不在狀態的謝喬也被拉走，不過片刻便走得一乾二淨。

  晏琤看向她，眼中透著笑意，他一步一步向著姜壹走來，伸手摸了摸姜壹的頭髮，十分自然地說道：「走吧，姜師妹，我送你回去。」

  「晏師兄，是不是你誤解了什麼？」

  姜壹退後一步，躲開他的手。

  晏琤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神情有些惘然。

  「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回去，就不麻煩晏師兄。」

  姜壹背對著光，晏琤無法分辨她的表情。晏琤一直忽略的那種抑制不住的違和感，終於在這一瞬間達到了閾值。

  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恢復回最初的冷淡而又疏離的狀態。他放下手，冷峻的眉峰微微皺起：「這麼晚，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呆在這的。」

  姜壹知道，晏琤不是什麼有紳士風度的人。上輩子，曾有晏琤商業上被整破產的對手，千方百計打聽到他的住處，一路追至晏宅。

  姜壹那時與晏琤的關係正是最甜蜜的時候，他每日看到她就有說不完的話和柔情蜜意。讓姜壹幾乎忘了最開始晏琤的冷漠和不近人情。

  她在晏宅門口等他，打算給他一個驚喜，因而藏在門後。

  奈何剛下車的晏琤就被競爭對手攔住。競爭對手淚如雨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帶著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跪在晏琤面前，甚至願意將女兒送給他，只求他放他們公司一條生路。

  姜壹只聽到晏琤冷笑一聲，他冷戾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里格外明顯：「你總裁文看多了？你使手段的時候想到這一天了嗎？趕緊帶著你女兒離開，興許日安還會給你留些後路。」

  他拿出隨身的絹布，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袖口，正在這個時候，可憐的被父親當作籌碼的女孩接收到父親的指示，撲過來幾乎要碰到他的手。

  晏琤向後退了一步，一直跟著他的保鏢迅速撲上來按住他們。他潔癖重的很，一遍又一遍擦拭自己根本沒被碰到的手。

  姜壹將這些盡收眼底，也自然看到了晏琤眉眼間的陰戾。他不知道姜壹在他身後將一切聽的一乾二淨，他只一句就定了他們的生死：「送出去，不必再留情面。」

  也是從那時起，姜壹意識到晏琤的真面目並不像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

  見晏琤還在堅持要送她回去，並且他們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路人的注意，姜壹咬咬牙，索性跟著他上車，順便將事情說清楚。

  晏琤剛下班，原本以為姜壹會在生日當天邀請他，因而他一天都在等姜壹的消息。奈何一直到晚飯點，他都沒有收到來自姜壹的任何消息，即使有，也充滿著敷衍的味道。

  直至他無意間看到謝喬在朋友圈發的九張照片，並且配文：「某人過生日，酒量也太差了。」

  最中心的照片赫然是臉帶笑意，被簇擁在中間對著蛋糕吹蠟燭的姜壹。

  自姜壹為他擋了那一刀之後，晏琤就再也沒有看過姜壹這麼開心的樣子了。

  以晏琤的能力，查到姜壹的位置易如反掌。他在門口等了很久，期間給姜壹發了很多消息。卻沒有得到回應。

  「晏師兄，您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在密閉空間裡，姜壹僅能聞到晏琤身上的幽幽的氣息，她皺起眉，撇開臉。

  「姜壹，我會有什麼誤解？」

  晏琤目視前方：「你喜歡我，我知道。我喜歡你，我表示的也已經很明確了。我認為，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姜壹沉默了片刻：「晏師兄，您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勞斯萊斯的車胎在地上划過重重的一段距離，晏琤將車停在路邊，車內的氣氛瞬間到達冰點。

  姜壹沒有先開口，她的手掐著自己的腿，和晏琤獨處時很容易讓她想起上輩子的窒息生活，她感到十分不適。

  「不是誤解。」

  車輛又啟動，再次停下的時候已經到姜壹的宿舍樓下。這期間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晏琤的眉一直鎖著，心情不愉到了極點。

  姜壹想打開車門，但是車門依舊是上鎖的。

  她看向晏琤，晏琤抿起嘴唇：「你之前……給我發了很多消息。」

  「晏師兄，你也說是之前了。也許是差點死了一次，我醒來之後，對您沒有什麼其他想法了。」

  晏琤摘下了眼鏡，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姜壹，可是我確實……」想和你在一起。

  他的話被她打斷。

  「晏師兄，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對您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我也不明白這段時間是因為什麼讓您產生了錯覺。」

  姜壹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事實上，我不怕告訴您，我甚至……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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