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提起過往

  聞言，蘇小小研墨的動作一頓，頓時自責起來：「對不起，於姐姐……我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蘇小小沒有想到性格爽朗，每天都笑容滿面的於靈芝，竟然有這樣的過往。

  於靈芝卻道：「不必自責，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後面我親自為孩子報了仇，開了這間酒樓。」

  雖然於靈芝闡述得風輕雲淡，但蘇小小可以感覺到她提到報仇二字時，情緒有明顯波動。即便報了仇，她逝去的孩子也無法重生，她看似爽朗，實則內心一直很痛苦吧？

  她那麼喜歡孩子，如果她的孩子還活著，今年也有九歲了。

  「我認識姐姐這麼久，還不曾見過姐姐的夫君……」

  她話還沒有問完，於靈芝當即變了臉色，冷聲道：「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

  蘇小小原本想著，於靈芝沒了孩子，她性子如此爽朗，夫君若愛重她，或許能讓她不至於太痛苦。

  卻沒有想到，害死她孩子的，就是他的夫君！

  「對不起……」此時除了這三個字，蘇小小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

  她今日是怎麼了？總戳中於靈芝的痛點？

  於靈芝卻擺了擺手，在蘇小小身邊的位置坐下，嘆息一聲說道：「你不是有意的，我怎會怪你！」

  「今日你剛好問起，我便同你說清。我如今在這世間已沒有任何親人，也沒有丈夫和孩子。開這間酒樓，不過是為了餬口。」

  「但能在這裡遇見你，並和你成為朋友，我很開心。」

  蘇小小此刻能共情於靈芝，因為她也是孤身一人，在這人世間，沒有任何親人，獨自一人。

  她伸手握住於靈芝的手，道：「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於姐姐！」

  「哎呀，你這麼肉麻，讓我一時有種你愛上我的錯覺。」於靈芝忽然笑著打趣她，「我看我們志趣相投，不如你休了謝璟，跟著姐姐過日子？」

  謝垣頓時急了，上前一把將兩人交握著的手分開。

  「不行，她是我爹的！」

  他還小，不太明白友誼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他只知道，於靈芝現在想要拐走他娘，那絕對不行！

  於靈芝立即調戲起謝垣來。

  「哎呀，我們謝垣也會吃醋呀！」

  謝垣氣得跳腳，她越發開心，笑得合不攏嘴。

  謝垣只好挨著蘇小小坐下，看緊她，不讓於靈芝搶走。

  於靈芝又變得爽朗起來，仿佛方才那些沉悶悲痛的情緒，從未出現過一般。

  她鬧了謝垣一陣，見再鬧下去，謝垣真的要急了，便不再鬧他。

  倒是認字教起蘇小小練字和認字。

  謝垣也跟在一旁練字。

  廂房裡頓時安靜下來。

  蘇小小和謝垣陪著於靈芝在廂房用了午飯，又練了一會兒字，這才離開。

  離開前，蘇小小對於靈芝說道：「於姐姐，我夫君在鎮上買了一座小院，就在永福路百濟醫館附近。你若有事尋我，可以去謝宅找我。」

  於靈芝聽了倒是替蘇小小感到欣慰：「好的！沒有想到你那夫君人看著冷冰冰的，人還挺體貼。」

  「你如今幫著我打理來福酒樓，每日往返李家村確實不便。」

  「等我那日有空，去謝宅找你喝茶。」

  蘇小小知道於靈芝誤會了，卻沒有過多解釋，同於靈芝寒暄了幾句，便帶著謝垣走了。

  今日是趕集日，即便到了傍晚，鎮子上還有不少人。

  蘇小小抱著謝垣，問他想要吃什麼零嘴，她帶著他去買。

  以前謝璟害怕蘇小小傷害謝垣，將謝垣看得很緊，她根本進不了他身邊，只知道他有些小傲嬌，嘴硬心軟，卻不知道他喜歡吃些什麼。

  一個多月的相處，幾乎她和謝璟做什麼吃食，他都吃得津津有味，從不挑食。

  謝垣是個非常好養活的孩子！

  一想到他小小年紀就中了毒，還遭受了那麼久的痛苦折磨，她十分心疼他，想要對他更好一些。

  「我想要吃糖葫蘆。」謝垣說道。

  他如今不叫蘇小小壞女人了，卻也不肯當面叫她娘。有時候彆扭半天，也只是直接提要求，還是叫不出那一聲「娘」。

  不過，他並不知道，他早在睡夢中當面叫過蘇小小「娘」了。

  蘇小小知道他的心結，也不著急，抱著他走向賣糖葫蘆人，替他買了一根糖葫蘆，他拿在手中看了看，將第一個遞給了她。

  「你先吃。」

  蘇小小笑了！這孩子雖然還有些彆扭，其實從心底已經開始接納和親近他了。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變化吧？

  她接受了他的好意，將第一個山楂咬下來，酸甜的味道頓時在口中瀰漫。

  「甜嗎？」謝垣仔細注意著蘇小小的面部變化。

  蘇小小忍著那股酸意，心道這個小鬼靈精，她方才還想他是個好的，沒有想到還有如此小心機的一面。

  她笑著對他點頭：「很甜。」

  山楂本來就酸，外表裹了一層糖，讓它變得酸甜可口，但其實還是酸多一些。不過，酸味被甜味中和了些，口感更好。

  謝垣不疑有他，咬下一個山楂，然後小臉頓時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來。

  蘇小小難得在他臉上看見這樣的神情，當即笑道：「沒有騙你吧？的確很甜。」

  謝垣被騙，並沒有生氣，反而像一隻倉鼠一般鼓動著腮幫子，吃著糖葫蘆。

  給出了十分中肯的評價：「初入口是糖的甜，後面是山楂的酸，酸甜可口，味道還行，不算特別酸。」

  「你要再吃一顆嗎？」

  蘇小小搖頭，她不太喜歡糖葫蘆的味道。剛剛那一口要不是謝垣餵她的，她都不肯嘗。

  她問謝垣：「阿垣喜歡糖葫蘆的味道嗎？」

  「還行。我對吃的，向來不挑剔。」謝垣說道。

  蘇小小感嘆，還真是好養活。

  「你還想吃什麼？」蘇小小朝街邊擺著的小吃攤看去，「那裡還有糖人，要嗎？」

  謝垣搖頭：「暫時沒有想吃的。」

  但蘇小小第一次帶謝垣逛街，自然不能空手而回，就去賣零食的鋪子，瓜子、花生、糖果都挑了一些。

  然後，她發現了一個商機。

  就是玄武鎮上零食鋪子售賣的零食種類很少，若是她能將現代的各種零食做出來拿到這裡來賣，肯定能掙不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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