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記憶恢復

  「至於她不認識我……那是因為她失憶了啊！」百里允說道。

  謝垣憤怒地瞪著百里允，然後回頭對蘇小小說道：「你不要相信他，他肯定是騙子！」

  百里允笑了笑，看了一眼蘇小小，然後他抬手，指尖彈了彈，藥粉立即在她和謝垣之間散開。

  蘇小小想要閉氣已經來不及，暈眩襲來，她很快失去了意識。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從現代到古代，歡悅的時間那麼少，大多數時間，都是血腥的，無盡的殺戮和殘根斷臂。

  她從根正苗紅的新時代好青年，變成了只知道殺人的殺人工具。

  因為只有不斷地殺掉別人，才不會被殺。

  她才能活下去！

  血水染紅了她的眼睛，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殺人。

  她殺了很多人，也被許多人追殺。

  但她比較厲害，最後都反殺成功，活了下來。

  她呆在一個黑暗又狹小的地方，度過了十年。

  從三歲到十三歲，她像畜生一樣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十年。

  十年有多長？

  長得仿佛沒有盡頭……她甚至有些懷疑，現代的那二十多年是不是她的一場美夢。

  畢竟，那個時代的人，真的過得太幸福了，幸福地離她好遠，就像夢境一般不真實。

  她以為還要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呆很久，卻沒有想到有一天，她被放了出來，重見天日。

  得知自己一直被下毒，為了活下去，她成了傀儡。

  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她遇見了百里允，將他從死人堆里救了下來。

  那是她第一次逃離黑暗，試圖觸碰光明。

  她嘗試給自己解毒，卻無果。

  最後，她還是被汪先生的人找了回去。

  她渾身的疤痕被一遍一遍的藥浴洗去，疼痛入骨，宛若凌遲。

  然後，她被餵了軟筋散送進了一個山洞，成了謝璟的解藥……

  蘇小小猛地睜開雙眼，原本明亮動人的眸子，變得暗沉幽深起來。

  失憶一個多月的時間，她仿佛重新走了一遍輪迴。

  遺忘了最黑暗血腥的記憶，獲得了新生。

  這時，房門被推開，百里允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裡面放著一碗散發著苦味的湯藥。

  他見蘇小小已經醒來，便笑眯眯地走了過去。

  「你沉睡三日，可是都記起來了？」

  蘇小小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嗯。」

  百里允找了張凳子在她床邊坐下，然後將手中的湯藥遞給她：「你和謝垣體內的毒都解了。但你自幼中毒，需要再喝湯藥調理一年的時間。」

  蘇小小皺眉，她不喜歡喝湯藥，怕苦。

  百里允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知道你怕苦，給你準備了蜜餞。」

  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包蜜餞來。

  「可以不喝嗎？」蘇小小一臉抗拒的問。

  百里允卻態度強硬：「不可以！為了尋找這些藥材，你可知我翻過多少座山，趟過多少條河？」

  蘇小小知道百里允這些年為了替她解毒，讓她不再做傀儡，付出了很多。

  便不再矯情，接過藥碗，將裡面的藥一口氣喝完。

  百里允立即將一顆蜜餞送入她口中，指尖觸碰到她柔軟的唇瓣，那雙丹鳳眼裡划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他摩擦了一下手指，又挑了一顆蜜餞往她嘴裡送。

  蘇小小避開他的投喂，自己接過蜜餞吃了起來。

  百里允知道她的性子，向來清醒獨立，將自己的心藏得很深。若非當初汪先生給她下了毒控制住她，謝璟根本沒有機會出現在她身邊。

  蘇小小想起出去尋百里允的謝璟，問道：「你趕回來時，就沒有遇見什麼人？」

  百里允愣了愣，笑道：「是有幾條尾巴跟著我，但憑我的本事，還能甩不掉他們？」

  他停頓一瞬，問道：「眼下你和謝垣的毒都解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和謝垣的毒既然解了，自然會和謝璟說清楚！我和他，不是一路人。」蘇小小說道。

  百里允心底高興，笑容燦爛了幾分，似打趣般說道：「你捨得謝垣？」

  蘇小小沒有立即回答，如果沒有恢復那段黑暗血腥的記憶，她的心會是乾淨有溫度的，會心軟和動容。

  但她恢復了那段記憶，她的心早已陷入地獄，沾滿鮮血冰冷無情……她不會心軟，也不會因為某件事動容。

  「謝垣跟著謝璟，會過得更好。」她頓了頓，又道：「謝璟是個好父親。」

  百里允沒有說話，他其實有自己的私心。不想謝璟因為謝垣再和蘇小小有牽扯。

  想到汪明春對蘇小小下毒控制多年，知道她已經解毒叛變，只怕不會放過她。

  他擔心的道：「你體內的毒已解，汪明春不會放過你。你可有想過離開大涌國，去其他國家生活？」

  「我覺得南疆不錯，你可以跟著我一起去南疆生活。」

  當年蘇小小被汪明春帶回去後，百里允遇到了一個南疆的游醫，拜了他為師，之後幾年一直都在南疆生活。

  直到他學有所成，回到大涌尋到蘇小小，二人才再次聯繫起來。

  蘇小小心裡卻藏著事，她當初是胎穿到大涌國的，她有三歲以前的所有記憶。雖然過了十幾年，這些記憶已經很遙遠。

  但她知道自己當初被汪明春從家人身邊搶走，並非意外。

  背後那人暗中折磨了她十幾年，讓她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此仇不報，她即便離開大涌重新開始生活，也過不了心底這一關。

  她的心早就在那十年暗無天日的生活中病了，她不知道自己報仇後還能不能像個正常人去生活。

  但她如果不報仇，她的心病就永遠好不了。

  「我暫時不打算離開大涌。」蘇小小說道。

  聽她如此說，百里允當即猜到了她的想法，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起來：「你要找汪明春報仇？」

  蘇小小沒有回答，他繼續說道：「蘇姐姐，我暗中查他多年都無法查到他的真實身份。他背後的勢力，單憑你一個人，根本撼動不了！」

  「更何況，我們如今知道「汪明春」這個名字，只怕都是假的！否則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都查不到他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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