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要報仇

  蘇小小卻道：「如何撼動不了？十年不成，那就二十年，三十年……」

  「他已經害了你十幾年，難道你還要他害你一輩子嗎？蘇姐姐，離開大涌，你可以活得更好……」

  「不行，我做不到！」

  百里允看清了蘇小小眼中的恨意和不甘，他認識她多年，知道她曾經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他自己身上也背著血海深仇，自然理解蘇小小的感受，勸她放下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

  「我連害了我十幾年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你讓我如何重新開始生活，並活得更好呢？」蘇小小語氣平淡的說道。

  百里允沉默一瞬，問道：「即便你拼盡全力，也未必能殺了你的仇人，你也要繼續留下嗎？」

  「是。」蘇小小重重點頭。

  百里允無奈嘆息道：「好，我陪你！」

  蘇小小看他一眼，說道：「你這些年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該還的恩情，早就還完了！你回去南疆吧！不必再守在我身邊……」

  百里允撇她一眼，不高興地道：「從你將我從死人堆里扒拉出來那一刻，我的命就是你的。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我就樂意守著你！」

  蘇小小無奈笑道：「你守著我像什麼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不用你守著。」

  笑完，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經歷這一場失憶，她變得不太一樣了。

  現代的記憶更清晰地印在她的腦海中，那段黑暗血腥的過往，反而被沉入了心底，封鎖了起來。

  原來，她還可以這般輕鬆地笑出來啊！

  百里允敏銳地發現了她的變化，見她恢復記憶後，依舊能像沒有記憶時笑得那般輕鬆，他高興地道：「你該多這樣笑，好看。」

  聞言，蘇小小有些僵硬地將唇角的笑意收起，冷睨他一眼。

  」對了，我用心頭血養的那隻王蠱呢？」

  百里允說道：「還在。這蠱可是我托人情從南疆搞來的，珍貴得很。如今用完，還得還回去。」

  「之前汪明春想要奪走這蠱，是因為這蠱有什麼奇特之處嗎？」蘇小小問道。

  百里允道：「這蠱是南疆聖物，輔以藥物，能解百毒。」

  「你用心頭血養它一段時間，不算太虧。你之後就是百毒不侵之體，厲不厲害？」

  「的確厲害。」蘇小小點了點頭。

  她倒是有些好奇他怎麼托人情搞來的南疆聖物。但他沒有多提，她便不好多問。

  蘇小小醒來多時，都不見謝垣，便問百里允：「謝垣呢？」

  「我讓謝璟的人照看著，不會有事。」百里允回道。

  蘇小小想起自己昏迷之前，院子裡與百里允打鬥的兩個黑衣人：「那兩個黑衣人是謝璟的人？」

  百里允點頭：「我猜測是他的隱衛。他的身份不簡單，應該不是普通人。」

  這時，房門外面傳來腳步聲，很快有人敲響房門。

  「蘇小小，我可以進來嗎？」是謝璟的聲音。

  謝璟看了百里允一眼，出聲道：「可以。」

  謝璟牽著謝垣走進了房間，目光先落在了百里允身上，然後行禮道：「多謝百里神醫出手替我妻兒解毒！」

  百里允斜睨了謝璟一眼，並沒有說話。

  謝璟並不在意，起身走到了蘇小小跟前，問道：「蘇小小，你身上的毒已解，不知可想起從前的過往？」

  蘇小小點了點頭，見謝璟一身風塵，應該剛剛趕回謝宅。

  謝宅有他的人，知道百里允在此，應該給他遞了消息，他這才趕回來。

  「我可以單獨和你聊一聊嗎？」謝璟看了百里允一眼，意思很明顯，想要他離開房間。

  百里允看了蘇小小一眼，見她點頭，他輕笑一聲，端著空掉的藥碗出去了。

  「給謝垣下毒的人可是汪先生？」謝璟出聲問道。

  蘇小小沒有否認：「是他。」

  「他為何要這樣做？」謝璟又問。

  蘇小小說道：「我寧願毒發也要反抗他，他不想失去對我的控制，便對謝垣下了毒！」

  「這些年你做的混帳事兒，都是他逼迫你做的？」謝璟無法理解汪先生這樣做的目的，問道：「他為何要將你送到我身邊，又讓你自毀名聲，給我添麻煩？」

  蘇小小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道：「誰知道呢！興許這就是他的惡作劇，又或者他本來就是個變態！」

  謝璟還想問話，謝垣卻先出聲問道：「那你一直表現不喜歡我，也是假的嗎？」

  蘇小小失憶後很同情謝垣，她知道他的心結。

  眼下她記憶恢復，自然願意給他一個交代，解開他的心結。

  「是。我一直被壞人控制，不得不遠離你！說討厭你是假的，後悔生下你也是假的。因為這樣做，我才能保護你！」

  謝垣只是太小，不是笨蛋，他還很聰明。

  結合他忽然被送去醫館看病，還搬家到醫館旁邊住下，方便他行針，他就猜到自己可能不是生病那麼簡單。

  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壞人對他下了毒，還用他威脅娘……

  「所以，你從未討厭過我？從前那樣冷待我，只是想要保護我？」謝垣眼睛一紅，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蘇小小點頭：「嗯。我從不討厭你。相反，你乖巧懂事又聰明，我心底很是歡喜。」

  她話音剛落，謝垣」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他撲進她懷中，抱著她大哭道：「嗚嗚嗚……我也喜歡阿娘……」

  蘇小小身體微微僵了僵，母子連心，聽見他哭得這般傷心，她那顆冷硬的心都軟化了不少，伸手抱住他，並拍了拍他的後背。

  她想起自己失憶後和謝垣相處的畫面，儘量用輕柔的聲音安慰道：「阿垣別哭！我們身上的毒都解了，再也沒有壞人可以脅迫我了！」

  謝垣卻哭得更傷心了，他哽咽著道：「這些年我和爹爹……一直誤會你……你一定很難過吧？」

  「阿娘，對不起！」

  說完，他從蘇小小懷裡抬起頭看向謝璟，催促道：「爹爹，你快給阿娘道個歉……嗚嗚嗚……」

  謝璟此時心情十分複雜，他問蘇小小：「當初你為何不同我說這些？」

  蘇小小卻道「汪先生對你有恩，我若告訴你這些，你是信他，還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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