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2024-09-13 00:27:32 作者: 陳慶軍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不論你身在何方,官位多高,成就多大,這方生你養你的水土,終歸會在你的身上烙下印記。這印記,不可能褪色!

  這不褪色的印記,似乎有些魔力,它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動加深顏色,就像樹皮一樣,年代越久,顏色越深。這有些魔力的印記,還常常能左右你的思想和行為,最終成為心靈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部分,成為你獨一無二的一份精神財富。

  所謂「落葉歸根」,恐怕就是這種印記的最好詮釋了。

  荷葉地是一個古老的水鄉村落,閉塞到很多老人,終其一生都沒有到過縣城。但「她」以宗族的方式存在了很多年,直到現在,仍然還算枝繁葉茂。

  之所以說「她」還算枝繁葉茂,是由於「她」的形式還在,但「她」的神韻似乎不在了。為了生活,青年人大都去了外地,留下的不是老人,就是婦女和小孩……往日村子中的喧囂早已不在了,沉寂得讓人有些想哭。

  程心明高中畢業後,沒有任何過渡就參加了生產隊的集體勞動。他有些孤獨,也有些迷茫,常獨自一人坐在村東那棵大柳樹下,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或者乾脆什麼都不想,眯縫起眼睛,呆痴地望著水面。

  風從水面吹來,帶著股溫濕的水汽,它就像一隻靈巧溫柔的手,撫摸他的臉頰,弄亂他的頭髮,滋潤他的身心,撥動他的情懷……這時,他仿佛置身在幽靜的世外桃源,心底中會溢出一股無比恬靜和溫柔的快樂。

  溝中的水清澈見底,也長的看不到頭,遠處的青山,青翠若滴。水溝兩旁大片的水稻,青色中開始泛黃,熱氣在稻穗上跳舞,知了在大樹上歡唱……四面八方傳來的各種嗡嗡聲,增加了曠野中的靜謐。

  這情景,程心明的內心感到非常陶醉,也深深印在了他那顆多情的心中。

  家庭也好,宗族也罷,都有區別於別的家庭、別的宗族的觀念,即使對財富占有的方式,也是各不相同。這些不同的觀念和對財富的占有方式,就構成了每個家庭和宗族擴展的原始動力。但不管是個人、家庭、還是宗族,都會往自己的臉上抹金,以顯示個人、家庭,或宗族的與眾不同。那些所謂的名門望族,傳說中的英雄,並不個個都是有偉岸的身軀,出眾的才能,高尚的情操,他們的貪婪、卑鄙,對美色、情慾、財富的侵襲,比普通人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他們巧於偽裝,將這些內心渴望的東西藏在了華麗的衣服之中,內心的殘忍隱藏在虛偽的笑意之中……

  荷葉地和當地眾多的古老村落一樣,宗譜上,或是口口相傳的村史中,都增加了傳說和拔高的成分。但在現實當中,沒有人會拔高你,不打擊你,不陰損你,就相當不錯了。新出現的事物,總得有人打頭陣,有人跟著跑,當然也肯定會有人反對,這些都是很正常的現象。

  一個新社會的建立,總有層出不窮的事情會發生。過去不好的秩序要打碎,新的秩序還要在摸索中才能建立。在這一「破」一「立」當中,總免不了會出現一些過激的行為,或是出錯的地方,甚至人性的顛倒。這就像一個戲台,各色的人都會出來在這個戲台上粉墨登場一番,大浪淘沙的結果,有的人上了天,有的人入了地,有的人平和,有的人暴戾……就像廟堂里的泥塑一樣,成了菩薩的就被鍍上金身,讓人供奉,成了小鬼的就是個泥胎,遭人唾罵。

  因為人的本性中,除了有無限的自私以外,每個人的心中多少都還有一些憎恨、憤怒、忌妒、怨恨和惡毒交織在一起,就像毒蛇牙齒上的毒液一樣,只等待一個發泄的機會,然後就像不受羈束的魔鬼一樣,咆哮狂怒……

  在小小的荷葉地,程昌林打過頭陣,程狗子也打過頭陣,還有的人內心當中也想打一陣頭陣,只是由於種種原因,只是沒有實現罷了。從這一點上來講,程昌林和程狗子兩人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但兩人的出發點不同,做事過程中的目的性不同,對財富和美色的占有方式不同。於是,這就有了高下之分,在荷葉地就有了人鬼之分。

  水生老麻子,程五子,又是一種類型。他倆都是孤兒,都是吃百家飯長大,因而忠厚,重情義,知圖報,愛憎分明,恪守心靈中那份知恩圖報之溫情。

  這份溫情,又純潔,又高尚,是農民中最普遍,最值得敬重的那種情操。

  老憨膽小、怕事,逆來順受,但又出奇的孝順……

  荒英子山歌唱得好,做事又乾爽,但家庭的重擔,不得不犧牲了自己。

  正是諸如程昌林、水生老麻子、程五子、老憨、荒英子等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才構成了一幅多彩的農村畫卷。

  ……

  這是一部村史,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是一部家史。雖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也沒有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人物,但她身上發生的每一件小事,都和社會的大環境息息相關,折射的仍是時代跳動的脈搏。

  謹以此篇小說獻給荷葉地上的父老鄉親,願她隨著祖國前進的腳步,變得更加富有和美好!

  是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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