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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舍屋救子

2024-09-13 00:35:40 作者: 知足仙鶴
  范夢霞在猶豫不決幾天後,終於下決心去詹府醫治病人。她想的是到底人命關天,雖說那小子當時壞極且無理,可這麼久也真把他折磨的要死不活慘極了,興許經過這次後他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就好。

  她也想到了富人的狡詐,也想到了是不是受傷者會以此來引誘傷他的人露面,當治好傷後再報復之。因此她才思前想後了這麼久。最後她自以為是的有了萬全之策,才下決心出面去醫治。

  這天詹府門前來了個蓬頭垢面,頭上戴個破氈帽,斜眼歪肩顛腳杵拐的中年婦人。她手裡拿著一張詹府出的告示,她歪肩昂頭,眼睛看向了詹府的大門匾「詹府」兩個字,她用破拐擂響了匾下的門。

  當下人打開門一看就趕緊說:

  「你這個臭要飯的,還沒餉午跑這兒來幹嘛,去去去,快走。」

  「這兒就是詹府吧,我好像是沒有走錯吧?」

  她揚了揚手裡的告示:

  「不是說這兒有個病人嗎?我是來治病的呀!」

  「有病人怎麼了,這關你屁事,走走走。你這個樣子能治病,你看你自己都是個病秧子。」

  看門的嘖嘖嘖有些不耐煩了。

  「哦,不是說要找人救命嗎?唉,我看是假的,假的呀。」

  她抖動著手裡的紙片做著失望的樣子意欲離開。

  當下人正要關門時,院裡忽然有人喊住了他:

  「等等等等,慢,快讓我看個清楚問個究竟,老爺子不是說了不能放過哪怕一絲兒的希望嗎。」

  這時詹豪的親媽三姨太正路過院壩,她聽見門邊有人對話就插上了。

  「喲,你真的能治病嗎?」

  當三姨太看清這邋遢偏跛婦人的樣子時,她心裡也老大不情願的問了一句。

  「信不信由你,想不想治病反正對我這老叫花子無礙。看來這大家大戶的大人家,卻實在是不知好人心的人喲。」

  這邋遢婦裝模作樣還要走。

  「慢慢慢,我,我請問你真能行嗎?哦,你真能治好我兒子的病嗎?」

  三姨太既懷疑眼前的人,又怕失去了這一線的希望,她定定的看著這不可思議的怪人:

  「我們家這兒子的病你是不知道,他就是被人撞了下這裡。」

  她指了指她自己的胯部接著說:

  「一個多月痛是好了,就是那三寸見方之處奇癢難忍,這都半年了,怎麼醫治都無效果,真的是急死人了。我這裡病情都跟您說了,您看您真的是有辦法麼。」

  她說到後面可憐處就客氣了。

  「行。有辦法!」

  「真行!」

  「真行!」

  邋遢婦說得很認真。

  「那就快請進,快請進屋裡說吧。」。

  三姨太忙不迭的讓這邋遢婦進屋坐了,接著她叫下人給這邋遢婦倒水沏茶,她又立即給詹能打了電話,接下來她就同邋遢婦聊天等待老爺子回家。


  她不敢貿然讓這婦人給兒子瞧病的意思是,因為看到這邋遢婦這樣子就很不放心,所以還是讓老爺子回來再作決定為妙。

  不一會兒詹能就回來了,他雖然看了這婦人對她不抱多大希望,但是他也知道江湖中奇能異士也不是沒有的,因此他就和這邋遢婦聊上了。

  「請問師傅怎麼稱呼?」

  詹能試探著了解邋遢婦。

  「就叫俺蹁躚女吧,人們都這樣叫我的。我也不是什麼師傅,只是我小時候也像是得了跟你家兒子這麼個怪毛病,後來我媽媽給我治好了。我也記住了媽媽是用的些什麼藥,怎麼給我治好的,因此我覺得我有把握治好這個毛病,所以我看到你家的告示就來了。」

  「天仙女!」

  詹能心裡詫異的差點笑了出來,他心想這麼丑的女人卻偏偏把名字反轉取。他又接著問:

  「你也有過這病,是你媽媽給你治好的,你還記得這藥方?但是我兒子是被人撞後才癢的呀,你得這病也是被人撞過嗎?」

  「我那倒沒有被人撞,我是不明不白得了這個毛病,然後媽媽想辦法給我治好了的。我看你兒子這毛病與被人撞沒有關係的吧,我想那是碰巧而已。他就是不被人撞,也同樣要得這個毛病的。」

  詹能又驚又奇又振奮又疑惑。他驚的是這麼丑的邋遢婦竟然名叫什麼天仙女,奇的是這醜婦竟然得過跟兒子同樣的病,振奮的是她記得她母親治病的藥方,疑惑的是聽她說兒子不被人撞也會得這病。因此他對兒子的病立即升起了一線的希望。他就說:

  「你好像還沒有看我兒子的病是吧,你怎麼就能肯定的說他和你是一樣的病呢?」

  「我看了你家的告示,又聽你夫人說了,心裡就基本明了你兒子的病因。難道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她一本正經的說:

  「如果還不相信我的話,那就另請高明吧。」

  她做起了就要起身的樣子。


  「哪裡哪裡,信信信,那麼,那麼就去看看我的兒子吧。」他接著說:

  「只要能治好我兒子的病,我什麼要求都會答應你。」

  他有失身份的點頭哈腰,又示意她起身進屋看兒子。

  她卻裝模作樣站起來跟隨他蹁躚樣的走著,心裡卻在重複著他的話:

  「只要能治好病,什麼要求都會答應我。」

  她心裡暗暗的盤算著,面部卻露出了一絲狡黠的淺笑。

  當走到詹豪床前,看到他那不死不活樣時,她心裡解恨極了。她想:這就是惡有惡報,而且正在遭報。我本想不救的,但看著他這個樣子還是有些不忍。但願治好你小子後,今後能夠改邪歸正重新做人就好了哦。

  她表面上卻做出了嚴肅為難的樣子說:

  「怎麼會這樣啊?我以前沒有這麼嚴重啊!」

  「啊……你能行嗎?求求你了……!」

  詹能急了,屋裡所有的人都急了,人們不約而同的看著這邋遢婦,就像是真的把詹豪的命都託付給她了一樣。

  「這,我也只有盡力了,也許時間會長一點,因為我那時發病前後最多三個月,所以三貼藥就痊癒了。」

  她像是很認真。

  「慢就慢點吧,只要能好,只要能治好我兒子的病,我願意捨棄一切,包括我的家產,家產不就是身外之物嘛。」

  他又急切的說:


  「天仙女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啊。」

  詹能還在不舍這唯一的希望,因為這半年來聽說能有把握治這病的人,眼前就只她,而且她還自稱自己得過這病,還記得這藥。

  「要不,你先看看我兒子的傷吧,看看他的傷就知道這病的厲害了。」

  詹能說著就欲揭他兒子的被子。

  「還是不看的好,我已經猜想得到他那痛苦樣子,他那裡一定是又烏又紫甚至有籽粒。我看就這樣吧,我爭取在二十天內把病給他治好,一個月內讓他活蹦亂跳完全康復。只是……」

  她有意停住了。

  這時的詹能,包括屋裡的所有人都無比的驚奇,是因為大家都親耳聽見了這邋遢婦說了二十天內能治好詹豪的病,而且不看就知道他的傷像個啥樣子。人們都用疑惑的眼光看著這邋遢婦,但是這時的邋遢婦卻泰然自若的站在這裡。

  鴉雀無聲過後,詹能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

  「天仙女,只要你真有把握治好我兒子的病,請你不要顧忌,有什麼要求你就說,不論什麼要求我都會滿足你的。」

  他當然意識到這女人後面那個「只是」的意思了,所以他救子心切,爽朗許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邋遢婦一陣爽朗的笑聲後卻說:

  「我能有什麼要求?我只是求你給我找一個安靜的住所,我用它來熬製所需的藥膏,這個我是要保守秘密的,因為我現在看準了這個毛病只有我才能治,所以我要以它來求我今後的飯碗。因為我如今遍游天下居無定所,說實在的,我還真正想有個屬於自己的窩。」

  她說後歪昂頭咪縫眼,等待著詹老爺子的下文。

  這詹能就在想:還真看不出這邋遢婦以能索取,她像是看準了我有一處空著的老屋似的,她說要找隱秘處熬製藥膏我信,她的本事不外傳我也信。但是她後面那句「想有個屬於自己的窩」,這不明明是在要我付出很大的代價麼。唉,罷了罷了,為了兒子我就舍了它吧,反正那座房子在那裡是空著的,多年來也沒派上用場,我就把它給她算了。


  可他做夢都想不到這邋遢婦會是傷他兒子的范夢霞,就所有的人看著這歪歪扭扭搖搖欲墜的醜女子,誰都不會去想她能夠傷人。而且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放在了治病救人的份上,根本就不會去想其他的。

  「好好好,為了你秘製藥膏,也滿足你沒有住房的要求,只要你能治好我兒子的病,我就把那座老屋送給你!」

  詹能又顯得慷慨大方的對邋遢婦說:

  「你說的二十天,這個我也不強求,畢竟我兒子都拖這麼久了,就晚幾天痊癒也是可以的。至於房子,我說話算話,三天內我就把房契和一切手續交給你。你看怎樣?」

  詹能表面慷慨,內心卻還是有些不舍割房。但是為了兒子,他還是下定了這個決心。

  「你以房子作代價?你除了這裡還有房子?你這麼大方?那你可不要後悔喲!」

  她也不知道他說的房子在哪裡,有多大。她是想進一步拍板敲定。

  「我的房子可多了去了,我那還不在乎這點兒房子,我在乎的是我的寶貝兒子。那就這麼定了吧,我下午就帶你過那邊房子去。」

  詹能面上還是那麼慷慨。

  「還有」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

  「還有啥?難道你還不滿足嗎?」

  詹能立時驚愕。

  「不是這,我是說,明天你派個人開車送我去最高的山裡採藥行嗎?你看我這個樣子一天能走個來回嗎?」

  「這個……這個不是問題。」

  他釋然。

  「采一天藥,熬製兩天,要第四天才能上藥治病喲。」

  她自顧自的說。

  「這個,這個也不是問題,你儘快的看著辦就行。」他又說:

  「今天午後,我就領你去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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