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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無巧不巧

2024-09-13 00:35:45 作者: 知足仙鶴
  當下人去到老屋看時,只見老屋的大門緊鎖著一把大大的新鎖。這是從范夢霞拿到房契之後馬上就把鎖換了,因為她首先就想到了院裡有人在裡面宿過,所以她把鎖換了要稍微安心點。

  詹能在大失所望的當兒,就派人連續在老屋門外觀察了好幾天,但還是一無所獲。他得到的消息就是,那把新鎖上面已經有了薄薄的灰塵,這說明那邋遢婦根本就沒在老屋裡住。

  這真的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因為邋遢婦當時說了她是流浪到此地的。現在給了她這麼大座房子她又為何不住?

  一晃就是一年多過去,也就到了一九三三年夏季的一個夜晚,這天天剛黑,一個乞丐模樣的男人偷偷地趴在了老屋圍牆拐角處的牆頂上,因為這圍牆拐角一尺見方處上面沒有蓋瓦稍矮一點兒。他敏捷的向裡面四下張望了一陣,然後他就輕輕的跳了進去。進去後他在裡面三合院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繞了一圈,當他確定真沒有人居住後,他就打了個哈欠在一個門檻上坐了下來。過後當他抬頭背靠門上時,誰知那門嘰嘎一聲就開了,這響聲確實還把他嚇了一跳。

  當他鎮定下來後,就認真看了一下這間屋的擺設,因為這時斜斜彎彎的上弦月,剛好從房頂亮瓦射了進來。在朦朧的月光下,他看到這間屋子裡桌椅家具擺設樣樣齊全,連床上疊好的被子也是整整齊齊的,這讓他大吃一驚。他意識到這屋子裡一定是有人住的,那麼為何我白天看那鎖上為啥有那麼多的灰塵?當他反身思考到底走與不走的時候,他看見了門邊有個電燈開關。當他打開燈細看時,才發現屋裡所有器具都布滿了蛛網和灰塵,他的心一下就安定了。哦,原來這裡真沒有人住。於是,疲憊的他移開被子,隨手就床上的布巾在上面揮打了幾下,就掩門關燈倒床便睡。

  大約一個把小時後,圍牆角落處又來了一個人。她輕捷的縱上牆頭,輕巧的在院子裡著地,然後她就敏捷的去到了三合院壩子中央。那三合院足有八米見方的空壩,她在壩子中央打坐調息幾分鐘後,就起身練起了她多年都沒有間斷過的擒拿格鬥功夫來。

  這人就是范夢霞,她以前在學校時,她跟她羅姨學藝倒是在羅姨寢室後面的場地里。在她離開學校住貧民區後 ,她一個人就選擇夜晚在野外僻靜處練功,當然在家裡面她也會隨時隨地活動活動筋骨的。這也只有練功夫的人才明白,只要你走上了這條道,哪怕是拿一天不練都會覺得不自在。自從她有了這座房子後,她就選擇了這裡作為練功場。因為這裡既清靜又隱秘。哪怕是遇到下雨的晚上,她還可以在那戲台上鍛鍊。

  她不走大門進出的原因,就是不想要人知道她的存在,她總不能假扮「翩躚女」一輩子吧,那樣多麻煩。她歷來的公開身份就是一個賣糖人兒不起眼的小人物,至今知道她真實面目的人並不多。她都是晚上恢復本來面目九點過後來這裡,十一點過後又回貧民區,她的來去都是悄沒聲息的儘量避著人。

  恰恰這天就意外了,這是誰也想不到的意外,她的到來,卻驚醒了屋裡面的人。那是因為這人睡這間屋離她只一門之隔,又恰巧那沒鎖沒栓的單扇門年久裂了一條指拇寬豎著的縫,所以這一切都看在了這男子的眼中。

  好一個嬌捷女子,她的每一個格鬥動作都讓這男子驚嘆不已,就只差他忍住沒有喝彩出聲。因為他自己也是行家,所以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快速獨到。

  他這一看,就是一個把小時。他看這女子使的多半是上乘的近身擒拿手,在她間接摻雜的騰挪飄逸中,還真讓這男子感覺自愧不如。這也讓他看得如痴如醉,忘乎所以。

  正在他無比讚嘆她的輕靈活現協調有致時,忽然那女子縱身一躍,凌空一個一字馬然後單足著地,與此同時「哐當」一聲,緊接著又是「啊」的一聲,瞬間那女子後縱三步遠站定。

  「哪裡來的賊娃子!」

  她沉呼。

  「啊,我,我是……」

  被房門碰得差點摔倒的他這是第二聲「啊」了,他一時答不上話。

  「快出來領死吧!」

  她話雖硬,但想功夫再好,畢竟一個女子在黑暗中與不明來路的男子相遇,心裡還是有點虛。因此她就做好了防禦準備。

  「請姑娘息怒,我是誤打誤撞,來此借宿的,我這就出來。」

  說著他就走了出來。

  「我是……」

  他剛跨出門檻兩步,說出這兩個字就趕緊向右一避。

  「鬼才信你是借宿,你是人是鬼我都饒不了你。」

  她上前就是一個鎖喉封卻讓他避開了,她「咦」的一聲又來個拉手別臂。

  「姑娘別打了,我真的是舉目無親來到這裡,白天看到……」

  他忙不迭的打住了話頭,因為他避開了一個她又來一個。這第二招他又慌忙左跨側身避過了,他又不得不向右一橫再退步回來,因為她的第三招來得更快。

  她悶聲不響第三招就是右腿左移他身後,身體微蹲想來個拌腿摔腰。他橫移的時候後退一步才險險化解了這一招,他正想說話又急切的往後一仰九十度,才躲過了她趁起身再一次飛腿橫掃。

  她一連四招落空,不免心裡有些發急,因為她目前為止,還是第一次遇上對手。她在心急的時候同時也激發出了她的鬥志,她就想好好發泄一通,看看自己的火候到底咋樣,也看看對方的能耐到底有多大。她也是看出了對方沒有惡意,是因為自己連續出招對方都是在避讓,所以她決定放手一搏。

  此時兩人同時站定,雖然在夜色中相互盯不好清楚面容,可兩人還是對陣相逼。

  片刻後,她正欲發功,他卻說話了:

  「姑娘,你不聽我解釋嗎?我們沒有必要再打了啊。」


  「有啥說的,賊就是賊,賊的話能信嗎?接招吧!」

  她話音剛落就迎了上去。至此兩人就你來我往滔滔不絕各顯所能大打出手。

  兩人越戰越勇,她總是不相讓,她覺得這棋逢對手最過癮。兩人一直戰到口喘粗氣,直到她感到體力有些不支。

  他也是,他感到兩人旗鼓相當真不易,只是他早就不想打了,他想的是要和她停下來好好談談,相互了解。可她卻始終纏著不放,他也就只好陪她到底了。

  忽然她一個趔趄手捂小腹低頭往後退,他擔心她摔倒就往上迎去想扶住她。當兩人正要肌膚相接時,她只手一伸,他就駐足搖搖欲墜三五秒,然後就仰面朝天往下摔,她立即扶住了他把他拖進了屋。

  當他醒來的時候,卻被五花大綁結結實實捆在了椅子上,在燈光下,她的面部卻多了一方黑紗巾。

  他定定的看著她說:

  「有這個必要嗎?你把我捆這麼緊。」

  「我制服你是輕的,要是你把我制服了,就不知道現在我成個啥樣子了。你說是這樣的吧?」

  她看了看他的俊臉,她在屋裡悠閒的來回走動。

  「我要是制服了你,你覺得會是什麼樣子呢?」

  他偏頭問。

  「這還用我說,你自己心裡明白。」

  她惡狠狠的又說:

  「女人在男人面前,尤其是柔弱女子,就如一隻羔羊遇上了餓狼,還用說會是怎樣的呢。」


  「哦,怪不得你使詐,就是對我不放心。你真的是想多了。其實你這麼做我一點都不怪你,因為你是為了保護自己,而且又沒有害我,我應該感謝你才是。」

  他輕鬆的笑,一臉的和善。

  「我使詐捆了你,你還感謝我?有這樣的事情嗎?再說,我是女子,要是換了你,你同樣會這麼做的是吧。」

  她也在和緩了,因為在打鬥中自始至終他出手都輕,粘身即離,她看得出他都在讓著她。

  「這我理解。只是……。」

  「只是什麼?」

  她打斷他的話。

  「只是能像你這樣保全自己的人太少了,所以我真佩服你的能力。」

  「要是我不能自保呢?不是就真成羔羊了。」

  「那也未必然,因為你今天遇上的是我,我真的沒有惡意。你把我鬆開了吧,你把我鬆了我們慢慢談。請你相信我好嗎?」

  他真誠的求她。

  「我們還有什麼談的?你不是在欺騙我吧。」

  她猶豫了。

  「怎麼沒有談的,比如我怎麼就來了這裡,我來這城市的目的是什麼。你又怎麼來了這裡,又這麼巧和我相遇了,還有你功夫怎麼這麼好,真讓我開了眼界。你的功夫是從哪裡學來的,還有……」

  「這是我的家,我怎麼不來,誰能管得了我?」

  她又打斷他。但她又想:是該了解了解他,他怎麼隨隨便便到這老屋來,是不是以前就是他來住過,而且他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

  「這是你的家?怎麼就你一個人?怎麼大門沒開過?怎麼屋裡又這麼多灰塵?」

  「哎哎哎,廢話真多。這是你能管的嗎?」

  她聽出他看了大門粘滿灰塵的鎖,她意識到他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

  「我是好奇,請你把我鬆了吧,求你了。我好口渴。」

  他又求她。

  她也口渴了。

  她看了他很久,又想了一陣,她想他要是翻臉,我就用奪命針弄死他。她又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她後來就給他鬆了綁,再後來倆人就在枯井裡打水喝。

  在喝水的時候他說:

  「你的功夫真好,你一直把我逼得手忙腳亂的,我好幾次都差點被你打著了。」

  他看著她揭紗巾喝水就帶笑的說:

  「這真的是你的家?怎麼就你一個人?而且你還不走大門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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