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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兩度翩躚

2024-09-13 00:35:50 作者: 知足仙鶴
  此時這些當事者正在舞棍弄棒拳打腳踢忙不迭的倒沒看清楚,有些旁觀者卻看清了一個女人,她幾個翩躚幾個顛簸就立在了曾化榴和領頭的之間。她手上的彎樹枝棍兒只在領頭的手腕處輕輕一點,他的棒就掉落在了地下。她狠狠地面對那人說:

  「你們不是說要見翩躚女嗎?我就在這裡,這難道有假嗎?」

  說後她昂首看著領頭的。

  這領頭的被小棍輕點麻筋手上立時無力,所以他的棒一下落地時才一驚抬頭,他猛然間一下看到了翩躚女。要說翩躚女幾次到詹家他是見過的,只是從來不曾和她交談過。今天這近距離一見,還真讓他感到無地自容了。是因為他先前料定她已不在了才說了那麼些無根無底的話,因此他一急就語無倫次了。他語無倫次的說:

  「你你你,你還在?你從哪裡來……來的?我,我們都以為你,你……」

  本來不結巴的他卻結巴了起來。

  「我怎麼了,我從哪裡來重要嗎?你們都以為我怎麼了,以為我死了是吧?你們這簡直是胡鬧!這才大半年時間,你們就想反悔了,簡直是豈有此理!這裡我重申一遍,這房屬於我的,我這房願意租給誰就租給誰,這和你們詹老爺子相干嗎?你們還不快給我走!」

  她誇張的用彎棍直撮地。

  「是是是,我們走,我們走。」

  領頭的說著就舉手示意同夥們走。

  「慢!」

  范夢霞一聲喝:

  「你回去記著跟你們老爺說清楚了,今天這事就算過了,要是以後再發生這類事情的話,小心自討沒趣。」

  「是是是,回去一定告訴我們老爺。」

  領頭的話畢就帶著他的同夥灰溜溜的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翩躚女說的話:

  「以後再發生這類事情的話,小心自討沒趣。」

  難道這醜女人真的有了不起的功夫嗎?她一個病殃殃女人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當他想起被她小棍一點無力時,又不住的搖頭。

  這裡安定下來後,又繼續了這天的戲。

  話說范夢霞怎麼來得這麼及時,說來也碰巧,是因為詹家打手走她擺攤吹糖人兒那廣場路過時被她看到了,因為她認識那伙人當中領頭的和另外一兩個人。她也注意到他們是往老屋方向來的,因此她就一路跟蹤著這伙凶神惡煞的人,直到他們走進老屋大門。

  所以憑她的感覺這裡就要出事了,因此她就趕緊回去裝扮,然後就忙不迭的趕了過來。誰知她還是晚來了一步,好在戲班的人沒受什麼傷害,這就萬事大吉了。

  只是戲班所有的人包括曾化榴,他們第一眼看到她都感到很吃驚。雖然范夢霞跟曾化榴講過她假扮翩躚女,可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她扮翩躚女,而且還假扮得這麼逼真,她甚至連說話的聲調都變了,所以他比其他的人更吃驚。

  要說其他的人,尤其是戲班的人就根本不知道她是怎麼的了,他們只是聽班主說了這房子是租的一個女人的,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誰知今天一見這人卻這麼丑,這麼丑一個女人居然還擁有這麼大一座房子,這也不知是人們感到羨慕還是嫉妒。

  大家的臉色范夢霞不是沒有看到,只有她才知道當時她是為了麻痹詹家才這樣做的。其實她自己都厭惡自己裝扮得這麼丑。她平常天天的裝扮只是比本來的自己稍老稍丑,那是因為感覺自己年紀輕輕做那個行業很不適宜才那樣做的,也是為了儘量不讓人騷擾自己才那樣做的。

  那天過午閒下來後,戲班的人就圍住了范夢霞問這問那,她在拗不過時就給大家講了她的一切一切,只是她讓大家一定要為她保守秘密。

  後來曾化榴卻建議她恢復本來面目,他說:

  「范夢霞,你這樣天天裝扮的確麻煩,你可不可以就恢復本來面目和我們一起生活呢?我覺得這樣才像一個正常的人。」

  范夢霞說:

  「要說麻煩也麻煩,這是沒有辦法呀,你說和你們一起,我又適合做啥呢?要說叫我上台表演,我真的沒有這個興趣。要說我不正常,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我若正常了,今天這個事情就無法解決了哦。」

  曾化榴說:


  「也是,我想過了今天,也許詹家就不會再來騷擾了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你就在我們戲班做後勤行嗎?加上你,我們也就八個人。」

  「後勤,就是說讓我煮飯吧?」

  她一下瞪著他。

  「就是煮飯,請原諒我冒昧啊,其實這會讓你有更多的時間習練功夫。」

  他認真的說。

  他最後一句話讓她停頓了好一陣。她確實這些年賣糖人兒也厭煩了,她想到在屬於她的老屋裡每天就做做飯,既不化妝又很少在外面拋頭露面還是不錯的。這樣還能有很多時間閒下心來,專心致志研習磨礪自己的功夫。想到這些,她最後終於說:

  「行!」

  范夢霞和曾化榴相視而笑。

  一晃又是兩月余,這天范夢霞在買菜回老屋的路上悠閒的走著,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有兩雙眼睛一直緊緊地跟著她。

  這兩雙眼睛一個是詹豪,另一個就是彪漢戚詠,因為他倆閒來無事逛街時,就看到了范夢霞。第一個看到她的還是詹豪,那是因為一年多前那晚上在巷子裡暗淡的燈光下,她用膝壓住他腹部的時候,他和她的目光距離僅僅只有那麼不足一尺,他是把她的本來面目大體記住了的。今天這偶然的一見,就讓這過去一年多時間的場景回到了眼前,也讓他想起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然後他就指給戚詠看了,戚詠對范夢霞還是有一定印象的,他這一看,也就回憶起來了,因此他倆就不約而同的跟蹤她而來。更讓他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把他倆帶到了原本屬於他詹家的老屋。

  也就在范夢霞要進老屋大門時,她才警覺的回眸一眼,卻看見了兩個已經轉身的熟悉人影向相反的方向走去。由此就驚動了她已經平靜下來的心,讓她生出了一系列的預感。

  在這倆人一頭霧水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情況下,最後詹豪就把這天的經過告訴了他的父親。詹能在經過家人和管家的反覆分析後,尤其是管家得出的聯想結論就是:

  打詹豪的女人怎麼與老屋扯上關係-

  而老屋又是翩躚女的-


  難道她和翩躚女有關係-

  又難道翩躚女就是她所扮-

  詹豪被那女人打很有可能同時被施毒-

  現如今詹豪看到的女人-

  就是一年多前的施毒者-

  這麼說施毒者肯定會功夫、有解藥、而且會易容-

  她給詹豪治病的目的或者是心裡過意不去,或者是貪圖財物,所以就來治病了-

  兩個多月前翩躚女的出現多半又是她在裝扮-

  她現在的出現或許是上次她露面了,以為就吃了定心丸風平浪靜了,所以她現在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至於雜技班是怎麼來的?

  她以前屬不屬於雜技班?她兩個多月前怎麼沒有出現在雜技班?

  這些就很費解了。

  管家最後說:

  「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以上這些都屬於猜測,我們要想驗證這些猜測,最好的辦法就是既要施毒者(現在看到這女人)露面,同時又要所謂的翩躚女露面,這樣才能證明翩躚女和施毒者不是同一個人。這樣的話,所有的事情也就沒有我們想像的這麼複雜了。要是翩躚女和施毒者不同時出現的話,那麼我們的猜測就算成立了。這就能證明現在看到這女人、施毒者、翩躚女都是同一個女人了。」

  果然沒過幾天的一個周末,詹能就帶著人親自來拜訪雜技班了。他不但帶上了他的兒子和戚詠還有管家,還選來了幾個跟班的打手。只是這次他們並沒有帶上顯眼的棍棒,是因為他只想來了解事情的真相,只想在現場看能不能同時看到打他兒子的女人和翩躚女,他想等把事情了解清楚了再往下說。


  那天當雜技正開場不久時,詹能這班人就進入了老屋,當然戲班唯一請的一個的執勤人員熱情的接待著他們並請他們入了席位。

  詹能開始饒有興致的看著雜耍,他兩旁的手下只是不時的瞄著他等待他的指示,離他坐得最近的也就是戚詠詹豪和管家。

  不知是詹能看戲看入迷了,還是有意在等待時機,這一晃眼就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沉默往往是事態爆發的前兆。

  從這幫人一進場開始,剛準備從屋裡出來打雜摻茶的范夢霞看見之後就作了應對安排,至於詹能的來意她已瞭然於胸。雖然她已經安排了應對,但是她還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所以她的心裡還是很忐忑。她既然已經露出了本來面目,這天她也強作鎮定的穿梭於觀眾席之間摻茶倒水,當她走到詹家這幫人面前倒水時,她也只好裝著一概的不認識。

  突然一聲:

  「小姐姐,我看你這麼靈敏利索又漂亮,怎麼不在台上表演,卻在下面做雜務呢?」

  就在范夢霞給詹豪摻水時,詹豪盯著她猛不丁的一句話攪動了她不平靜的心。

  「我從小就很笨拙,學不了這些雜耍,只能在這裡做點雜務混碗飯吃。」

  她說後也沒有去注視他,她還在裝著輕鬆的樣子。

  「小姐姐,我看到你好面熟,你一定也認識我吧?。」

  他一直盯著她。

  「我怎麼可能認識你呢?你是看錯人了吧?」

  她迴避他的目光。

  「我怎麼會看錯人呢,是你在裝吧?」

  他緊逼。

  「我……你,你們這些公子哥兒就會作弄人,我明明不認識你,我怎麼會裝嘛。」

  她委屈得欲哭。

  「不急不急,小姐姐,你就承認了吧,我不會把你怎樣的。」

  他邊說就雙手去捧她的雙肩,他是在引誘她顯示功夫,他預料自己一定粘不著她。

  「哎呀……你!」

  她驚叫。

  他的動作並不很快,可他的手卻實實的握住了她的雙肩。

  緊接著「砰」的一聲,她手上的長嘴水壺掉在地下了。滾燙的開水往壺蓋上一衝,她卻跳著腳真的嚇哭了起來。

  他正愣神,所有的眼睛都從戲台轉向了這裡,突然不知誰一聲驚呼:

  「翩躚女來了!」

  立時連台上的音樂聲都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注視著從牆頭飄逸而下的翩躚女,只見她看似緩慢,卻從十幾米外很快的就飄飄然立在了詹豪父子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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