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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雪蓮遭劫

2024-09-13 00:37:06 作者: 知足仙鶴
  「你真是黃雪蓮的女兒?她真能生孩子?她生的是我的孩子?那麼多年她都沒有生孩子的,四四年她應該是三十七歲了啊,她還能生孩子嗎?」

  詹豪滿腹疑問的像是在自言自語。

  「您不是說我像黃雪蓮嗎?您一看玉墜又認定了它是黃雪蓮的。而我又像黃雪蓮又有她的玉墜,這事實都擺明了您還在犯疑。我媽媽是女人怎麼就不生孩子了,您不相信我媽能生孩子?難道是您,是您年輕的時候那方面就有問題?」

  黃曉菊急急的說到後面那句「您那方面有問題」時,只羞得她一下把頭埋進了鄔秀琴的懷裡。

  「哦,是倒是,你跟黃雪蓮幾乎一模一樣,還有她的玉墜。是,是我不該猜疑。但是……?」

  詹豪感到後面不好說得了,因為他清楚的記得四四年那一次、黃雪蓮被日本人當著他的面蹂躪後不久,他就帶著她遠走天涯了。一個多月後,黃雪蓮又失蹤了。也不知道她失蹤後會遇到些什麼人,又不知道日本人那時和她會不會有孩子。滿腹疑問的他真的懵了。

  「我的憨弟弟呀,你怎麼就這麼憨,人家黃曉菊啥都說明白了,你還在這裡猜忌。我這仔細一看呀,這黃曉菊還真有三分像你,別的不說,我當姐姐的只說你這麼幾句就是了。記得當年我們在船上那接近兩個月的時間裡,你就是不分白天夜晚的和那黃雪蓮那麼頻繁的在船上秀恩愛。很多時候我們就隔著一片布帘子,你們顛鸞倒鳳的真的弄得我既難堪又不自在。我在想就是個木頭做的,也會弄出個靈性來吧。更何況人家還是一個活鮮鮮的大美人呢。那時候你們那麼沉迷那麼纏綿,難道撞上那個萬分之一,懷上一個孩子的可能性都沒有的嗎?而且就在她失散那一天,我就看見她老是嘔,我就在想她是不是有喜了,只是我那時沒有把握說出來。」

  滿臉皺紋的詹小瓊說到這裡用手蒙面噗呲一笑,滿屋的氣氛一下就活躍了。

  在大家的逗趣聲中,詹豪也認可了黃曉菊就是他的女兒,黃曉菊也跪他面前連喊了他還幾聲「爸爸」。

  正在詹豪要扶黃曉菊起來時,他的腦袋靈光一閃:

  「小菊,你媽媽呢,她在哪?」

  「我媽媽,我媽媽她,她八七年家裡遇大火被燒死了!還連累了我姐姐的愛人。」黃曉菊哭看鄔秀琴。

  「啊,到底怎麼回事?我的女兒你說說清楚。」

  詹豪驚愕。

  接著就是父女倆相擁一陣哭。

  稍後,鄔秀琴就擦眼抹淚的再次跟詹豪講述了八七年黃曉菊家燒房子的全過程。在這之前她根本想不到黃曉菊會跟詹豪有關係,想不到世界上還真有這麼多巧合。

  「唉,想不到你那次救的竟然是我女兒和外孫,而你的愛人羽新生為了救黃雪蓮,連命也搭進去了。」

  詹豪又是一陣的悲嗆。

  接下來黃曉菊就開始回憶她媽媽黃雪蓮那年失蹤的經歷:

  四四年秋,黃雪蓮隨同詹豪姐弟來到棲霞老街外這個碼頭上,當時她上嘔下急憋不住時,她就聽了詹豪的指引去上那個所謂的「廁所」,當時她隨手從包里摸出便紙就把包遞給詹豪,然後就急匆匆的就往那走。

  當黃雪蓮走到那個廁所時,只見那不到十平方米用葦席圍著的露天廁所,它的背面就只有一個沒有門的門洞。它根本就沒有男女之分,因為那主要是臨時用來供那些下苦力的人用的,所以才那麼簡陋。

  但是憋忙了的黃雪蓮也只好萬般無奈的試著往裡鑽。還好,那廁所里正空無一人,可正當她在最背處急不急耐蹲下身去的時候,口裡又忍不住往外嘔。也就在她一聲嘔時,卻又從葦席的縫隙里往外看到了一隊背著長槍的日本巡邏兵,那些巡邏兵腳步整齊的蹄蹄踏踏的從旁邊往前走。這個時候的她只是嚇得忍住了嘔,但她最害怕的就是突然闖進來一個日本兵解便的話,那可就遭了。

  正在黃雪蓮嚇得瑟瑟發抖,想快點結束的念頭從腦海中閃過時,她都還沒有轉過神時。忽然她的嘴就被一隻手用一團布緊緊的塞了進去,同時她的頭又被另一隻手用一小黑袋裝了起來。那一霎,她連看清對方像個什麼樣子都還沒來得及。在那快速受制的那一忽兒,她「啊」的一聲只喊出來一小半,然後就被一邊一個人架著強行拖了出去。再然後,她就糊裡糊塗的被按在了一輛馬車后座上。只聽一聲吆喝,那車軲轆就快速的滾動了起來。她卻被一邊一個粗暴的漢子夾在座位中間不能動彈。

  也真是,早年一個苦命女子,為了活命落入了煙花巷,後來為了活得好一點,好不容易才攀上了詹老爺子。不久後她又看上了詹老爺子的兒子詹豪。誰知和她一拍即合的詹豪,他卻既不怕壞了家風,又不嫌比他大兩歲的黃雪蓮不潔。他卻拼死拼活的都要愛著他這個父親的小老婆四姨太。

  儘管後來黃雪蓮被日本人強暴了,可詹豪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著她。就在她同詹豪最親密的時段里,她卻又不明不白的就被人搶走了。

  黃雪蓮被兩個男子堵嘴蒙面弄上馬車,就被車夫快馬加鞭一路長馳的不知跑了多遠,過後當馬車停下來時,她就被兩個男子從車上弄下來,然後就去掉了她頭上的黑袋扯掉了她口裡的布。這一下她就哇哇大叫又哭又鬧的喊「救命救命救命吶……」。但當她舉目四顧時,卻發現是在一荒山野嶺的樹林子裡面。只見那一胖一瘦的兩個男人悠閒的各站一方盯著她,而那個戴破氈帽趕車的車夫,他卻只顧坐在馬車邊上抽他的旱菸卷。

  這時只聽那瘦子說:

  「你叫吧,在這荒山野地你就是叫破了天,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其實呀,應該說是我們在救你。我說的是你跟了我們去,我們大嬸子一定會把你當心肝寶貝看待的。」

  「我不聽我不聽,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原來你們不是日本人,我還以為你們是日本人才這麼凶呢。你們為什麼要搶我,我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啊。再說我都三十六七的人了,我都已經是個黃臉婆了,你們還把我往那裡弄呢?我求求你們趕快把我放了吧。」

  穿著適體衣服的黃雪蓮,她說著就捂了捂她胸前的藍色心形玉墜,這是她身上唯一的物品,這是她媽媽臨終前給她留下來的紀念物。因為她先前忙著上廁所什麼都沒有帶,就連隨身的小包都是遞給了詹豪的。這時她生怕玉墜被人搶,所以她不由自主的捂了捂它。

  聽了黃雪蓮說的「三十六七,黃臉婆」的字眼,兩個男人就仔細的在看她,他倆又對視了片刻,然後又在點頭,那意思是表示沒事。


  要知道這兩個男人為了物色一個女人,已經在城裡晃悠三天了。他們之前不是不敢下手,就是選不中他們主人說的那種不老不嫩,又不嬌不土的人。所以到了這個時候憋忙了,才馬馬虎虎弄了一個看似既不土不洋,又不是很嬌嫩的女人去向他們的主人交差。可這時仔細一看呢,感覺中是覺得有點偏老,但是要說舍了她再重新找的話,那又太費周折了。因此這兩個男人就只好用她將就去應付他們的主人了。

  這時那胖子就說:

  「我們怎會是日本人呢,我們要是日本人的話,你現在就算不被玩弄死,起碼也會被整個半死。日本人這些年用各種方法,殺了我們不計其數的人,我們同樣恨死了日本人。但是我們為了活命,又不得不在日本人手下幹活。你聽得懂我的話嗎?我說的是我們在請你那個碼頭上,幫日本人幹活,所以我們熟悉那裡。今天也是,也是萬不得已了,才把你請來的。」

  那胖子很想說「搶你」的,他話到口邊就改「請」字了。

  胖子又說:

  「我們今天請你來,並不是為了錢。哦,不對,雖然我們是為了錢,但是我們請你是為了我們能夠交差對不對……。」

  他說到這裡自己都感覺不明不白不清楚了,他就望著那個瘦子求他更正。

  那瘦子接話說:

  「老弟你說的我倒是明白。你想人家嫂子會明白嗎?所以呀,所以我們就坐下來,坐下來吃點東西邊吃邊聊好不好。」

  黃雪蓮心裡在奇怪怎麼這人就稱呼她嫂子了?只是她沒及時辯白。

  於是一胖一瘦兩人就從馬車裡拿出了一些滷菜涼菜酒啊水的,擺在了一塊平地上,然後就喊上車夫哄著黃雪蓮一起吃喝起來。儘管開先黃雪蓮不從,但是她想反正是跑不掉走不脫的,還不如聽天由命吃了再說。

  在吃東西的過程中,那瘦子就簡略的講了他們的意圖。結果是:胖子和瘦子是堂兄弟,他倆都是經他們嬸子雇來搶親的。他們的嬸子名叫徐陽氏,因為徐陽氏年輕時嫁徐家來,早年只生了一個半痴半傻的兒子,然後就沒有生育了。現在為了續後,不得已的徐陽氏才用了這不著道的辦法來搶親。

  說起早年的徐家前幾代,可在這古都城外鄉下還是比較富裕的。只可惜到了徐陽氏嫁過來時,原本就在走下坡路的徐家,就遇上了這個獨一無二的敗家子徐暉佳了。這個遊手好閒的徐暉佳既好色又好賭。當時他家的家產本來就不很多了,但是他的父母對於這個無法管教的寶貝獨子,卻是嚴管又心疼,放縱又傷神。

  這好吃懶做的徐暉佳那時的藉口就是:老子命真苦,討個老婆外表平平,可生個兒子卻是他媽個半痴半傻,而且又再也給我生不出來了。想討小呢,不單沒人看得上我,而且家人又不支持。我現在還有他媽個啥子想法呢?還不如老子這輩子把這個家揮霍乾淨死了了事。

  最後到了他把兩個老人活活氣死的時候,這個家也基本上給他敗完了。所剩下的,就是將他家的一座大院子,換回了一座簡陋的三間青瓦房聊以遮風擋雨。

  幾年後,當他以小賭小嫖混日子還是欠了一屁股債的時候,他卻在有一天藉機吃飽喝足悄悄的就跳堰塘淹死了。那個時候,他這半痴半傻的兒子才十五歲。

  如今的徐陽氏含辛茹苦帶著個已經三十歲的傻兒子,也好在她那時留了一手,窩藏了一些錢財,所以這些年她終算還是熬過來了。可現在的她就不得不想她死後這兒子來怎麼辦,所以她怎麼也想要後繼有人。這樣她才不會死不瞑目。因此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她就想到了這個搶親的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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