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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去留兩難

2024-09-13 00:38:29 作者: 知足仙鶴
  「奶奶奶奶您不要哭了嘛,我要想您抱抱我您來抱抱我嘛。」

  一個奶聲奶氣的咿呀童音,從一個女人的懷裡傳了過來。這女人就是劉海棠家的保姆,這孩子就是王巧兒的兒子劉萬靈。

  是因為前兩天劉海棠就說了這天要請幾個客人過小年,所以這保姆一上午都在家裡又照看孩子又忙不停的準備中午的飯菜。至於先前樓底下的吵鬧聲,她只模模糊糊的沒聽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所以她一直還是在忙她的。

  這會兒當她稍有空檔的時候,才走到陽台上一看:

  「哎喲喂我的天吶,那不就是我們萬靈兒的傻爸爸嗎?他是怎麼掉下去摔死了的嘛!」

  她這一驚慌,才趕緊的抱起小萬靈下樓來看個究竟。這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她心裡又是憐憫又是驚慌。她想要是今天不這麼忙的話,她是完全可以制止劉大海去站在那沒做防盜欄的陽台上的,這樣就能夠避免這個災禍的。

  當劉小芬聽到她孫子那稚嫩的聲音喊她時,她就止住了哭,走過來接過了孫子小萬靈。可她那止不住的啜泣,卻在她喉間甚至整個頭部和胸部不停的抽動著。

  這時只見劉海棠慢慢的也站起身來,他眼睛不離躺在地下的兒子帶哭腔的說:

  「命吶,這都是命,我們就只得認命罷了。我今天也不得不把親人團聚的好日子,變成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人生最傷痛最悲傷的事來辦了哦。」

  說完他就是一個慘澹的比哭還難看的笑,他就一步一顛艱難的往眾人外面走。

  把整個過程都看在眼裡剛剛止住哭的王巧兒,這時上前就去扶住了她的老人公說: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我就是回來晚了那麼一步。哪知道,哪知道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有這麼的碰巧。我們恰巧就在這不遠處,眼睜睜的看到他從樓上栽下來。現在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復生,事到如今您們就放寬心啊。這裡,這裡還有我呢。」

  說完,她又走向了剛抱著她兒子的老人婆劉小芬。

  這老夫妻倆在見到王巧兒突然回來那一刻,心裡就寬了一下。只是在這種情形下,誰也抑制不住這慘烈場面的悲傷,所以先前就只向她及她父母親點頭示意了一下。此時又聽她這樣子的說話,這夫妻倆心裡還真就放寬多了。

  因為這老兩口也想到了:雖然失子心痛,但他畢竟是個不成器的傻兒子。像他這樣活在世上,不但他活著沒有個意義且遭罪,連這一整家子人為了服侍照顧他,也同樣是在遭罪。因此他這樣走了,也算是解脫了他自己,也能讓活著的人少一些擔驚受怕。

  想著這些,老夫妻倆就漸漸的恢復了平靜。接著就把這團小年的好日子,變成了安葬劉大海的喪事來辦了。從而他們就商量著把劉大海運去鄉下劉家灣簡單的埋葬。因為習俗上死了年輕人都不會大辦喪事的,所以就只請了一小班道師簡單的開了個路。第二天一大早,就將劉大海放進一口較好的棺木,經過道師的一番鑼鼓叮鐺的敲打,然後就送往鄉下入土為安完事了。

  話說王巧兒回到家裡樓下就遇上了劉大海突然死去,還是在她聽了那同她相像的女子那番話,她也傷心哭泣了一陣子。她的悲傷是嘆息人這一輩子不管你是傻子還是聰明人,可命要收你的時候,也同樣是說沒就沒了的。

  所以她就在想: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不管你貧的富的命長的命短的都會有這麼一天,輪到天要收你的時候,還不是說沒就沒了。就是我自己,還不是一樣的說沒就沒了。

  想到這,她真為搞不清楚人活著的意義而百般無奈。然後她在想去扶老人公時,就看到她的寶貝兒子在喊他的奶奶了。因此,她也上前去呆呆的看了她兒子很久。過後劉小芬就把小萬靈遞到了她的手裡。

  說來也怪,當王巧兒懷抱小萬靈的時候,他只是眼鼓鼓不哭不鬧的把她久久的望著。而他那滴溜溜轉的眼睛,非常的可愛且好看。她卻忍不住眼淚直往他胸口掉的說:

  「兒啊,是媽媽對不起你,在你很小很小的時候媽媽就離開了你。現在媽媽回來了,媽媽回來一看到你,媽媽就不想走了。媽媽回來一定要把欠你的都補償給你。我的寶貝兒子,你能聽懂媽媽的話嗎?媽媽現在天天都陪著你玩兒了啊。」

  「媽媽,你就是我的媽媽?媽媽耶,我要我的媽媽,我好想好想我的媽媽……。」

  小小的劉萬靈也笑了。到底是親骨肉有濃濃的血緣關係,這小萬靈初見他媽媽卻一點都不分生的親熱起她來了。

  輪到把安葬劉大海的事情擱平後,王巧兒在整個春節前後期間,她就一門心思的陪伴小萬靈玩耍。她真還把鄔秀琴要她在一個月內回古都的事情給忘了。就算有時候想起來,她也並沒有把它放在心上。要知道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過上了婚後的平靜日子,所以她就想這樣帶著孩子安安穩穩的過下去。況且她的老人公婆待她就如待親生女兒一樣,所以她就算想離開,也是不好找理由離開的了。

  王巧兒走後第三天,那聶剩財的搔癢病就有些忍受不住了。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只以為是得了一種無名腫毒的怪毛病。因為他做夢也不會去想金菊花一個弱女子會陷害他。而他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會有這樣的藥物會讓人無休止的發癢。

  因此就在有一天下午金菊花打完牌就要準備回家去的時候,聶剩財就輕輕喊住了她悄悄地說:

  「菊花兒,你那裡有什麼反應沒有?」

  「我哪裡有什麼反應沒有?」

  「哎呀,你是裝不懂還是想我說透明了。我是說你身上癢不癢。」

  「你才幾天吶,你又在作怪了嗎你?老娘永遠都不會去想那些事情了,你就收了心吧你。而且我老公明天就要回來了,我這段時間再也不敢過來打牌了。」

  金菊花還真會說話。她既不要他察覺她搞了鬼,還明說了她老公明天就要回家。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身上有不有病,就是那個痒痒的,怪怪的毛病……。」

  「哦哦,是那個嗎?還真有那麼回事,糟了!我們大概都被那個病給感染了。」

  她故作驚慌的:

  「哎喲喂我的媽媽呀!老娘這下半輩子來怎麼辦吶!這下子還真的就是有苦難言了啊!」

  金菊花一聲驚呼,就失魂落魄屁股一翹一顛的轉身走了。只苦了聶剩財看不到她前面在偷著笑的俊臉。

  結果聶剩財和金菊花的對話,都被屋裡他老婆和舅子聽去了。只是他姐弟倆在裝聾賣傻的看他的狼狽像。

  此時呆站在家門口望著金菊花一步步遠去的聶剩財,不知他是看著她的美,還在回味她的味。或者是在想著她的那裡,而他那裡就更痒痒得受不了。於是他就難以自制的把手往襠里插,接著就是一聲長嘆,然後又一屁股坐在堂屋正中的一把椅子上,久久的呆凝著胡思亂想:我好色至此遭報應,你菊花兒也跟著我倒霉遭殃。只可惜,只可惜我金剛馬漢的一個大男人,也許從此以後再也無緣碰女人了。

  又過了好幾天,鄔秀琴就聽人在說,對面麻將屋的主人聶剩財胯下搔癢這件事情。這也讓鄔秀琴馬上就想到了金菊花同王巧兒偷偷摸摸的交往,因此她就去查看了一下羽新生傳給她那枚暗藏毒針的戒指。

  她這一看,雖然那戒指完好無損的放在那兒,但仔細一看它的位置卻稍微有點挪移,這下她的心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她是生怕王巧兒同金菊花為了她兩個人的私人交情,給她們這整個家庭帶來不可收拾的災禍。所以在後面的這些日子裡,她就天天的盼望著王巧兒早點回來給她說說清楚。看是不是她真的把毒針給金菊花用過。

  就在年後正月二十那一天,這天也正是王巧兒剛離開鄔秀琴一個月的時候,王巧兒就收到鄔秀琴從古都發過來的電報。當然她這個地址,還是鄔秀琴以前聽魯琪說過。

  鄔秀琴那天的電報上只寫著八個字:

  「家有急事,望女速歸!」

  這邊王巧兒看了電報還真急了。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鄔姨您也是,您怎麼說了一個月就只一個月就要我回去。其二:我借毒針的事情有可能露餡,是不是引來災禍了。其三:是不是已經八十幾歲的詹豪姐弟其中一人生病了,才這麼急著叫我回去的。

  其時現在的王巧兒很難捨卻她正在和兒子樂融融,與家庭和和睦睦的情況下,抽身就走的愧疚和殘酷。她要是想走的話,前些天就同馬建國他們走都了,怎麼也是不會拖到現在一個人走的。

  因此王巧兒被難住了。

  雖然王巧兒在家裡只住了不足一個月的時間,但她把她去古都這一年來的所有經歷,(除遭姦淫外)都原原本本的給雙方的父母講得清清楚楚的。

  因此在經過商量後,劉海棠還是叫她回古都去看個究竟。如果真的是那裡需要走不開,還是可以就在那裡住下去的。因為通情達理的劉海棠很讚賞也很感激鄔秀琴當初收留了他的兒媳婦。同時又驚異和羨慕他們這個組合家庭的來之不易。所以他為了不讓鄔秀琴失望,還是鼓勵兒媳婦回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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