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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公園邂逅

2024-09-13 00:42:44 作者: 浮生夢
  那時,張賢芝工作調來後,他們就住在單位一間簡易房裡。雖然住的很簡陋,但是一家三口總算住在了一起,能這麼快就調到了一起,兩個人都很欣慰。

  那年五月的一天,天氣不冷不熱,外邊宜人的氣溫,充足的陽光正是戶外運動的好機會。這天又逢星期日,上午石大慶騎著剛剛買來的二六型永久牌自行車,小石堅坐在前面大樑上,後面坐著張賢芝出了家門。已經四周歲的石堅活潑好動,石大慶不時地糾正他的違規行為。那時自行車已不是什麼稀罕物了,但石大慶買這台自行車花去他二百多元,這些錢是他省吃儉用半年多才積攢下來的。

  他喜歡自行車,尤其是永久牌自行車,他喜歡「永久」這兩個字,寓意夫妻永久相守,家庭永久安寧,國家長治久安。他從沒想過離婚,也從沒想過與其他女人發生點什麼。

  公園距離他們住處很近,十幾分鐘就到了,公園占地二百多畝的樣子,南北長一些,順山溝而建,人工栽植的各種樹木粗細不等,充滿活力,生機勃勃。

  蹲在公園門口一左一右兩個坐獅,坐獅的嘴巴被淘氣的孩子砸壞,口中銜著的石球早已不知去向。白鋼製成的各種形狀的椅子,還有動物籠子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遊人稀稀拉拉,顯得大家並不看好這個休閒的地方,只有那個很大的鐵網罩牢的籠子旁擠滿了大人和孩子。那是一個猴籠,裡面圈養著五六十隻獼猴,老公猴子懶洋洋地蹲在那裡享受著母猴給他抓虱子,剛剛進入青春期的公猴躲在一旁擺弄著它的生殖器,它還沒有強壯起來,那些讓它動心的母猴都是老猴王的妻妾,它現在還不敢染指它們,更多的猴子在撿食著圍觀者投進籠子裡的食物。

  下了自行車的小石堅撒開兩腿就奔猴籠跑去,張賢芝急忙追了過去。只見小傢伙也不回頭,徑直就鑽進了圍在籠子周圍的人群里。

  張賢芝緊跑幾步,高聲喊:「石堅,石堅,回來,回來。」也急忙往人群里擠去。

  石大慶放下他娘倆就開始尋找放自行車的地方,他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很怕自行車丟失。那時丟自行車的現象非常嚴重,即使你把它鎖了,只要是被小偷看中了,那也必丟無疑。

  「石大慶!」一個女人清脆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他扭頭一看,雷福抱著兒子,身邊跟著媳婦柏衛紅,就推著自行車迎了上去,和雷福寒暄了幾句。雷福的兒子小手指著猴籠方向嚷嚷道:「孫猴子,孫猴子。」邊說身子就像往猴籠方向使勁。雷福說:「你倆先聊,我先帶兒子過去看猴。」就疾步而去。

  雷福能與柏衛紅走到一起和雷福的堅持是分不開的。俗話說,有志者事竟成,還有一句俗話說,只要功夫深,鐵杵也能磨成針。

  在雷福堅忍不拔的努力下,終於得到了柏衛紅的芳心,並在柏衛紅父親的巧妙運作下較早地進入了單位的中層。女人嗎,就是一種依附性動物,她一旦認為你是可靠的,能靠得住的男人,就會選擇你,即使你長得像孫猴。

  當年石大慶為了給雷福送信,受到柏衛紅的「侮辱」,他並沒有告訴雷福。當柏衛紅接受雷福時,才從柏衛紅那裡知道此事,雷福很感激石大慶,兩個人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石大慶為了避嫌,從不詢問雷福和柏衛紅的事情,而他自己的家事卻從來都不避諱雷福,雷福也把他都當成大哥一樣相處。

  柏衛紅一臉燦爛的笑容站在石大慶跟前,說:「好幾年沒見了,你挺好的。」石大慶看著眼前的女人臉色有些發紅,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

  石大慶有兩三年沒有見過她了。柏衛紅為了成為國家幹部,前些年去讀職工中專,畢業後緊接著又生孩子,如今孩子都滿周歲了。

  幾年未見,看著站在眼前這個少婦打扮的女人,簡直讓他認不出來了。二十四五歲的柏衛紅,與和他一個辦公室工作時,簡直判若兩人。

  她不再是那個瘦弱的小姑娘了,一頭齊肩發濃黑髮亮,襯托她俊俏臉龐,映襯著皮膚的白皙;一雙美麗的眼睛,呼扇呼扇的給人一種單純天真的感覺。她身著一件粉色寬鬆的套頭薄衫,正在哺乳的乳房沒有乳罩的束縛,將薄衫高高地撐起,隨著她身體的活動,也在微微地晃動;她勻稱的體態多一點顯多,少一點顯少。

  還有她的少婦的青春氣息,女人的味道,讓精力旺盛的石大慶萌生了一種衝動感,這種衝動感是正常男人本能的反應。他想,當初他要是答應和柏衛紅談戀愛會怎麼樣呢?她還會像現在這樣陽光燦爛嗎?

  柏衛紅直爽的、快言快語的、好似毫無心機的性格,不由讓石大慶想到:如果和她在一起生活是多麼輕鬆、沒有精神負擔啊。

  柏衛紅看出了他的異樣表情,就說:「咋啦?幾年不見。還不好意思了?」石大慶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不好意思,怎麼會不好意思呢?」柏衛紅快言快語,說:「我現在有中專文憑了,不是白丁了。雖然不能和你比,但是雷福不敢瞧不起我了。」

  石大慶說:「看人要看人品,文憑不能說明什麼。」柏衛紅口無遮攔地說:「還說不看文憑呢,當初我使勁追你都沒有追上,不就是嫌我沒文憑嗎?」石大慶回頭瞅了瞅,馬上又轉了回來,一臉尷尬的樣子說:「哪裡,哪裡。沒有,沒有。」柏衛紅又說:「我現在和雷福過得挺好,我在家什麼都不干,除了管錢,管孩子,其他啥也不管。」

  兩個人正說著,張賢芝拉著石堅走了過來。石大慶急忙介紹說:「她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柏衛紅,和雷福是一家的。」話音未落,柏衛紅上前兩步,拉起張賢芝的手說:「嫂子吧,真漂亮,聽我家雷福說嫂子也是大學生,不像我倆都是中專生,沒有大出息。」

  張賢芝也是滿臉笑盈盈地說:「看你說的。石大慶也常念叨雷經理和你呢。說雷福有福,找個好媳婦,年輕又漂亮。」石大慶感覺張賢芝說話味道有些不對,找個藉口和柏衛紅告辭了。回家的一路上,張賢芝一句話也不說。石大慶有預感到要有事情發生。他小心翼翼地說話,小心翼翼地準備中午飯。當石大慶做完飯菜喊她吃飯時,張賢芝強壓在心頭的妒火終於壓不住了。她的理智告訴她不應該發火,但她的情感又不能戰勝理智。熊熊妒火把她那並不難看的臉燃燒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兩口子在一起,一個人經常給另一個人臉色看,時間久了。被臉色的人或者屈服地接受了他(她)臉色,成為自己的堵心物;或者成為刺激神經的針,讓其神經更敏感,直至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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