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婚姻是契約

  雷福聽到這裡插話，說：「婚姻是契約，有了結婚證這個契約，雙方都有責任遵守。一個年輕的女教授宣揚一個觀點就是『你喜歡做的事情，只要在不違反法律，不影響他人的前提下，你盡情地做好了。』男女在私密處一起快活一下影響誰了？未婚者這麼做可以，已婚者就影響到了配偶的權利，是不可以的。已婚出軌潛藏著非常大的危害，目前我們生活的環境也很私密，時代也罷，還不具備性寬鬆的條件。」雷福的這句話道出了男人的天性——自己的女人不容他人染指。

  張衛東說：「我經常看一檔電視徵婚欄目，這個欄目很好。現代年輕人的婚戀觀讓我們這些五零後、六零後的過來人感到吃驚；女嘉賓在徵婚現場宣稱自己同居了幾個男友，男女嘉賓都對沒有性經驗的異性不放心，尤其對大齡異性沒有性經驗以為他（她）有病。

  處女情結已經是歷史了。當年醫院修復處女膜生意很火，現在年輕人會感到可笑，不理解。這就是進步，觀念上的進步。那檔欄目與其說是徵婚欄目，不如說是改變我們現有婚姻觀念和性觀念的教育欄目，讓女性地位大幅度提高。偉人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的觀點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

  三個人你言我語，說來說去，最後總之張衛東和雷福的意見就是不能離婚。

  三個人邊喝邊聊，不知不覺到了午夜，雷福和張衛東把已經喝醉的石大慶送回了家裡。敲開石大慶家的房門，張賢芝還沒有睡，見他倆把石大慶送了回來，滿臉笑盈盈地把他們讓到屋裡。石大慶雖然喝多了，但是意識是清醒的。他掙脫了張衛東攙扶他的手，坐在當年很流行的木質沙發上，說：「你倆辛苦了，大哥給你倆添麻煩了。」

  張衛東把石大慶的兩條腿放在沙發上，脫掉了他的鞋子，拿起放在旁邊的一隻小枕頭，枕在石大慶的頭下，順手接過張賢芝遞來的一床小薄被子蓋在石大慶的身上。雷福說：「嫂子，我們沒事喝點酒，大慶喝多了一點。沒事的，你照顧照顧他，我們走了。」

  張賢芝像個沒事人似的把他倆送出了門口，還沒有忘記說了一句：「謝謝你倆。」

  石大慶現在似乎明白，當一個人有過多次出軌經歷後，觀念也許會有所改變。男人女人都有占有更多配偶的欲望，過去有這樣的說法「好男占九妻，好女守八郎」。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有這種心理，只要沒有被發現，對自己的出軌行為大都心安理得，沒有絲毫愧疚感。不會認為自己的行為一旦暴露會對配偶精神上造成致命打擊，認為只是互相欣賞，娛樂對方而已。自己又沒有打算占有她（他），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玩了別人老婆的男人也會有這樣一種心理「和你老婆玩一玩對你沒有半點損失，也是你老婆高興的事，你老婆還是你老婆，我又不搶走她。」當事情發生到自己頭上時，就覺得天翻地覆了，痛心欲絕。現在想一想，不就是老婆出軌了嗎，她又不是回不到正軌上來，她已經知道錯了，做出了改邪歸正的姿態了，你何必苦苦相逼呢。出軌和家庭的解體哪個後果更悲慘？這也許就是混蛋邏輯。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發現自己的配偶與別人私通時，第一反應就是憤怒、不可遏制的憤怒。這個時候讓他（她）們馬上冷靜是徒勞的，解除痛苦唯一辦法是時間，只有時間，而忘掉恥辱恐怕一輩子都難。

  女人無法了解男人的感受，男人也無法體會女人的感受。張賢芝真的是處於性饑渴的階段，作為男人的石大慶無法體會，也沒有引起他的關注，給她適當的調整。在他看來家裡就他自己掙錢，全靠他養活，自己辛辛苦苦，都應該體諒他的辛苦，根本就沒在意張賢芝的狀態，而她又是不拘小節的性格。

  石大慶認為張賢芝與任柞兩個人已經好了不止一兩年了。他不理解，那個人渣已經快五十的人了，長相沒長相、身材沒身材，文化沒文化，好像不是圖他的錢，那圖他什麼呢？還是她看任柞就是舒服，就是順眼。

  張賢芝的事情敗露後，她並沒有向石大慶直接認錯，卻跟石大慶說「你要不相信我，可以上班把門反鎖了，把鑰匙帶走，我在屋裡不出去。」石大慶只是冷笑。幾天後石大慶看見張賢芝自己買來一個電動情趣用具。他十分不理解張賢芝的心理狀態，認為她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就是他的能力下降了，她的需求升高了，他沒有能力滿足她的需求。正當年華，閒心難忍就是她的病根。殊不知，圖一時的痛快，把自己和家人的幸福都搭在了高潮的一瞬間，何等昂貴的一瞬啊！

  十幾年後他明白了，可是明白得太晚了。離婚付出的代價太沉重了，原本還算幸福的一家人各奔東西，安逸祥和幸福的生活從此不復存在，從老到小每個人都陷入了尷尬、窘境的泥潭。用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來形容，一點不為誇大。

  他開始理解雷福的夫妻之道了，也佩服黃大俠的保全家庭完整的無奈之舉了。

  離婚總體上可分為主動離婚和被動離婚兩種情況。主動離婚是雙方都不想在一起生活了，離婚是解除兩個人痛苦的最好方式。被動離婚是雙方感情尚可，都沒有離婚的想法，家庭也不具備離婚的條件，是某個突發事件促成兩個人走向離婚。被動離婚的雙方感情基礎還在，沒有達到非離婚使家庭解體的地步。這種情況只要親朋好友積極做雙方工作，耐心調解，給雙方一個消化焦慮的過程，重歸於好的可能性很大，石大慶就是被動離婚那一種。

  經過近一個月的痛苦、掙扎後，石大慶和張賢芝一起來到的街道辦事處。石大慶滿懷悲涼，張賢芝卻是神情自若，面帶笑容地走進了辦事處辦理證件的辦公室。

  石大慶發現離婚是那麼簡單，就像到商店買衣服開票交錢一樣簡單，不像以前需要單位或者居委會出證明，出調解意見。現在簡單又隱蔽，沒有調解，不需要出具單位或街道任何手續，只要有結婚證、身份證足矣。遞過來格式表格，雙方空格上寫上「我同意」，簽上自己的名字，再把表格交給辦事員，辦事員再在離婚證書上寫上你的名字，然後「咔嚓」一下蓋上大紅印章，兩人一人一個小本本。

  不到十分鐘你倆就不具有法律上的婚姻關係了，實現了誰願幹啥誰幹啥的願望了。這種做法對於被動離婚或賭氣、衝動的夫妻鬧離婚，是極其不負責任的工作態度。昨天夫妻倆還在一起卿卿我我，就因為一件事情使一個家庭解體，未免太殘酷了，不管什麼原因，多數婚姻都可以拯救，這也是中國離婚率節節攀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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