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婚姻就是維持「瓦全」

  接著雷福又舉例勸慰石大慶，他說：「我給你倆講一個事兒，你倆一定要保密啊！」

  石大慶說：「你說吧，別賣官司了。」

  雷福壓低了聲音，說：「咱們單位的黃大俠，那是一個人物吧？

  不管在科級幹部裡邊，還是在社會上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前幾天聽說，他老婆和辦公室對面桌的一個同事在家裡做苟且之事被他撞見，解決的詳細過程我就不講了，我只講結果。那個男人主動提出給五萬元私了，也沒狠打老婆一頓，他也沒提出和老婆離婚，而是接受了那個男人提的條件。他也知道這錢的恥辱，把這些錢全部買了彩票，結果中了一百萬。用這一百萬買了一隻藏獒養在家裡，說是喜歡藏獒，其實是防外人到他家來。他說了，『我老婆也是賤，願意和人家扯，我也沒有管教好，我也有責任。看在孩子的面上也就原諒她了，這年頭這點事算個啥？咱們這些爺們兒吃喝嫖賭的還少幹了嗎？什么女人沒玩過？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看人家處理得多好。老婆還是老婆，孩子還是孩子，家還是那個家。」

  雷福停頓了一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接著說：「老石，你聽我的。過日子，過日子，就是數著天數過。老百姓每天為生活忙碌奔波，平平安安度過每一天，經不起大風大浪的衝擊。咱們這個年齡的中年夫妻，是家裡的頂樑柱，上有老下有小，不為對方考慮也要為雙方父母和孩子維持家庭的完整性，尤其是孩子。不能為了面子、一怒之下，來一個『寧可玉碎，不為瓦全』，做起來容易，其副作用不可估量，咱們尋常百姓家難以承受家庭解體的後果！瓦全的婚姻也遠比玉碎的婚姻更適合尋常百姓。」

  張衛東讚許地說：「黃大俠這樣的人，女人肯定都讚揚他夠爺們，男人也得稱他有度量。古代，婦女裹小腳的時代。女人童年時，腳就被生生纏起來，不讓長大，甚至把女孩腳的骨骼掰骨折，纏成『三寸金蓮』。讓女人只能圍著鍋台轉，供男人發泄性慾，為男人家傳宗接代。我們祖先對自然科學毫無建樹，意識形態花樣翻新。這纏足，那真是我們先人一大奇葩發明，也是漢族女人在人類史上最為悲慘的經歷，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硬生生把她搞成殘疾。從北宋開始到清末民初，中國女人一千多年的悲哀，多可怕呀！沒有西方文化的侵入，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代中國婦女繼續悲慘下去。」

  雷福不解地插嘴問道：「慶東，你說，女孩好好的一雙小腳，怎麼就要把它給弄成殘疾了呢？古人當時出於什麼目的？而且這種沒有人性的風俗還能延續千年之久？」

  張衛東喝了一口茶水，得意的表情接著又說：「說來話長。中國女人為什麼要纏足呢？這還要從五胡亂華說起。所謂的『五胡』，主要是北方五個民族匈奴、鮮卑、羯、羌、氐。這個『胡』字在某個層面上有貶義的意思，比如：『胡說』『胡扯』『胡什麼什麼』，就是指北方胡人的胡。這些北方遊牧民族無綱無常無文化，弒父殺兄、欺兄霸嫂、長幼無序。中原地區甚至大半個中國在胡人三四百年統治和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把整個中華傳統禮儀、文化、所謂的孔孟之道、三綱五常遺失殆盡。到了隋唐時期，就連皇族、貴族們也都有著胡人的血統和習俗。隋唐到五代女性的自由度還是很高，婦女改嫁、再嫁已習以為常。宋朝初年推崇程朱理學『存天理，滅人慾』，對女性也控制越來越嚴苛。所謂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主張婦女『從一而終』壓抑『人慾』，對女性貞潔的道德要求極端化。明清時期甚至用法律形式褒獎婦女守節，貞操觀念普遍化，制度化。用所謂立貞節牌坊束縛人性展示的自由。纏足之風正迎合的程朱理學思想，也迎合了中國男人對女人的控制欲。這種合情合理的被父母積極推崇殘害骨肉的傳統習俗能夠傳承千年，試想，男性的控制欲是何等強大。」

  雷福讚許的連連點頭，說：「似乎有點道理。沒想到，你張慶東歷史研究得還挺透徹。」

  張衛東不無驕傲地端起酒杯，打哈哈說：「你還不了解我，我的文科當年可是班裡第一的好學生。」他和石大慶碰了一下杯子，仍然輕鬆豁達的樣子說：「大慶，咱們回不到那個時代了，婦女已經是社會發展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男人有能做的事女人也同樣能做，能做任何事，包括找情人。」

  石大慶痛苦地搖了搖頭，一仰頭，滿滿的一杯酒進了肚。其實聽出他倆的意思，就是不主張他離婚。這種極端的勸說，極其要面子的石大慶是不能接受的。

  對於兩性關係混亂的人來說，「不就那點事嗎。有什麼啊。」

  把話說穿了，把事兒看透了，確實就是「那點事」。但是，這是一個複雜的社會問題。石大慶說：「是呀。如果一個人若拋棄了道德、情感、責任，拋棄社會輿論，那就完全可以隨隨便便了，一味追求『那點事』，這種人另當別論了。可是，婚姻是一種責任，一種契約。」

  張衛東搶過話來，掰著手指頭說：「大哥你聽我說。隨著社會的發展，人類活動範圍增大、交通便捷、信息發達、空間私密、音像傳媒誘導等等，兩性觀念已經發生了顛覆性改變。等再過一百年你看，女人生孩子都是新鮮事，四五十歲才結婚的人很可能普遍。

  中國漢字『好』是一個很有意義的會意字，意思就是男女在一起就叫好，其實中國古人也喜歡『好』，畢竟人人都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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