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列巴與趙雅琴

  大列巴在單位混得風生水起，靠的是他的一張嘴皮子。他能說會道，能吃能喝，是個典型的吃喝嫖賭抽俱全的人渣。每每和單位某某領導在一起打麻將了、一起吃飯了、一起看球了，都少不了和別人吹噓一番。兔子不吃窩邊草，大列巴專門吃窩邊草。在礦區凡有點姿色的女人都去試探著接近，試探女人是他的絕活。

  首先他有一個魁梧的身材，又有一張男人看了有些畏懼或噁心的古粟特人的相貌，這樣的外表足以使一些獵奇的、蠢蠢欲動的女人更感興趣，想更深入一步探索。

  其次，他長的那張列巴臉，見到女人能把自己的眼睛笑成一條縫，一副卑躬屈膝的媚相，能讓很多女人產生自信、自豪、自我的感覺。

  大列巴在礦區這個不大不小的圈子裡，男人們把他視為人渣，而女人則把他視為男神——女人口頭上的人渣，內心中的男神。尤其長得稍有姿色的知識女性更是他獵取的目標，他認為這個群體的女人和丈夫都是從外地分配來的讀書人，勢單力薄，交際面狹窄，又顧面子；容易得手，不易引人注意，安全性又高。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都在一個單位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機會是滿滿的。大列巴工作清閒，閒來無事就到各個辦公室找人吹牛、聊天，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胡曉麗和趙雅琴的辦公室。

  這天中午，辦公室的人們都下班回家吃飯了，空蕩蕩的辦公樓一片寂靜。趙雅琴的女兒在幼兒園，她也不用著急回家做飯，也不著急回家。看看時間，已經下班時間過了十幾分鐘了，也該回家了，拾掇好桌子上的雜物，背起挎包，正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大列巴手裡拎著一捆棉線手套推門走了進來，隨手把門關上。見趙雅琴正準備往外走，就說：「小趙，給你拿一捆線手套，老家干農活用得上。」大列巴是單位的庫房管理員，用點東西很方便，大國企，管理不嚴。自從台豫村離開家以後，大列巴對她的示好她早已覺察出來了，她並不喜歡大列巴這個人，她嫌他粗俗，嫌他一身的煙味，更討厭他的名聲，知道他是個遊手好閒、吃喝嫖賭抽的人。

  趙雅琴見大列巴這個時候來她辦公室，心裡就有了防範意識，見他拿來一大捆子的線手套，心裡又有些感動，就說：「商師傅，看你，拿這麼多手套幹嘛，我也不用啊。」

  大列巴一臉認真的樣子說：「上次閒聊時你不是說你爸媽在農村干農活連個手套都捨不得買嗎，我這裡多的是，你要用儘管說，家裡還缺什麼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沒問題。」說著就一屁股坐了下來，沒有走的意思。趙雅琴見狀，也不好意思馬上離去，站在離大列巴一步之遙的位置說：「那我替我爸媽謝謝你了。」

  面對眼前這個白淨、豐潤透著濃厚少婦氣息的女人，大列巴心裡既興奮又有些緊張。他雖然玩弄了不少良家婦女，可是眼前這位既漂亮又高學歷的女人，他還從來沒有品嘗過。他已經對她垂涎許久了，今天是個機會，絕不能放過。

  大列巴點上一支煙，深吸了兩口，緊張的情緒緩解了許多，討好女人的一副嘴臉展現在趙雅琴面前。他兩隻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隙，賤嗖嗖地說：「趙啊，你可真漂亮啊！我都想死你了，以後跟我好了我不會虧待你的。」說著就上前一步把趙雅琴緊緊地摟在了懷中，把他長著一口黑黃牙齒的嘴巴強行地懟在了趙雅琴薄薄的小嘴上。趙雅琴拼命掙扎著，把頭扭向一邊，躲開他濃烈煙味的嘴巴。她掙扎著，卻不敢喊，她抗拒著卻無法掙脫。大列巴陰狠地說：「凡是我看中的女人沒有一個跑掉的，你也不例外。今天你從了我，對你以後有好處，今天不從我，將來沒你的好日子過。」

  趙雅琴哀求地說：「不行，不行。一會兒要來人的。」大列巴也不吱聲，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衣服扒了個精光……事情做完之後，大列巴沒給她一番安慰，臨走時告訴她說：「不許聲張，下次到你家去。」這種丟人的事趙雅琴無論如何也不敢聲張，更不敢報案，寧可繼續讓他侮辱，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大列巴終於把趙雅琴搞定了。

  趙雅琴從厭惡大列巴到接受大列巴的整個過程也不到半年時間——反正丈夫常年不在家。那時的趙雅琴還不到三十歲，大列巴已經接近四十歲了。

  玩弄了單位里漂亮的少婦，大列巴已是興奮不已，為了掩人耳目，他玩起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古老把戲，他在單位里散布自己患了陽痿的毛病，公開向本單位的人諮詢治療偏方。在別人看來忌諱和隱私的事情，他卻自己公開宣揚，拙劣的表演讓明眼人對此人非常厭惡。

  趙雅琴論業務能力，組織能力，口才都很出色，是受人矚目的對象。以她的能力，不遠的將來提拔一個中層幹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大列巴尋尋覓覓的一舉一動都被明眼人看在眼裡，兩人的事情成為單位里的公開秘密。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緋聞傳出後，長輩級的師傅、同事有為她惋惜的，也有暗地裡罵她不守婦道的、說她的不檢點、圖一時之歡、圖蠅頭小利，把她的前程徹底斷送了。

  女人啊！一旦拉下臉來猶如一葉障目，不管不顧了，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趙雅琴父母再窮也不會願意女兒用這種方式接濟他們，台豫村父母再不懂事也不願意看到兒子為補貼他們撇下妻兒遠走他鄉。父母都希望兒女生活得平安幸福，不指望他們大富大貴，平安就好。

  子女孝順也要量力而行，何況他們的父母日子過得還沒有那麼苦不堪言，溫飽還不成問題。至於兄弟姊妹，那就更要量力而行，犧牲自己的利益接濟他們，會助長起不勞而獲的惡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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