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高中生的臨時宿舍

  趁著寒假沒開學的這段時間，省藝術類統考接續年前繼續進行。

  一周後，曾芳芳的統考結束了，李倩和石大慶開車去省城接她回來。這是李倩第二次開車上高速，一路上開車比較緊張，始終保持著每小時100 km 的速度，來到了繁華的大城市，雖然車上有導航但是方向感極差的李倩還是發蒙，好在石大慶很熟悉省城的路。

  藝術類統考生必須達到省聯考或者統考的合格分數線才能報考，凡是參加藝術類考試的學生，除了個別考生有藝術類專長以外，多數的學生都是文化主課成績不好才通過這個途徑進入大學。

  上午十一點多鐘，李倩和石大慶來了曾芳芳住的地方。那是兩棟新建的宿舍樓，坐落在城市的邊緣，這裡並沒有考試場所，是參加統考的學生租住地。考試的組織者租用大巴車，每天接送考生往返考點和宿舍。考試場所是租用遠在城裡的學校，利用寒假期間閒置的教室，所有的費用都是學生負擔，這種收費又沒有標準，那龐大的考生團體，組織者的利益想必是不菲的。

  李倩和石大慶來到了曾芳芳的宿舍。李倩敲開了曾芳芳宿舍的門，開門的竟然是一個男生，男孩子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模樣，襠部鼓鼓的東西把他穿著的一件緊身內褲支撐得高高，非常顯眼。見門口站著的李倩和石大慶，先是有些驚恐的表情隨即消失了，也沒有說話，轉身回到了門的左手邊的一張床的下鋪，鑽進了被窩裡。

  石大慶環顧了宿舍，曾芳芳不在。見那宿舍擺放著四張上下鋪的鐵製床；靠在進門右手立著一張床，床的上鋪睡著一個女生；讓石大慶驚駭的是，門的對面的一張床的下鋪，一個男生一個女生擠在一個被子裡正在嬉戲呢。今天是考試結束撤離的日子，宿舍里一片混亂。石大慶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房間，他心裡想是男宿舍還是女宿舍，不會是男女混居的吧。當他看到立在地上的一個銀色的拉杆箱時，他確定了曾芳芳住在這裡，因為那個拉杆箱是他給曾芳芳買的。他確定是女宿舍，不應該是混居的。我們國家雖然開放了，還不至於開放到這個程度，應該是組織單位管理問題。

  李倩推了推睡在上鋪的那個女生，問道：「這位同學，知道曾芳芳去哪了嗎？」

  睡眼朦朧的女生伸出頭來看了李倩一眼說：「姨，幾點了？」

  李倩看了看手錶，說：「十一點半了。」

  女生說：「那可能是去吃飯了吧。」正在說話間，曾芳芳拎著包包走了進來。曾芳芳和石大慶打了一聲招呼，就埋怨李倩說：「你怎麼才來呢，我早準備好了。」

  李倩說：「現在來還晚嗎，你下午不是還有一科嗎？」

  曾芳芳說：「下午考完試就直接走了，我可不願意考完試再回這個鬼地方了。」

  石大慶說：「那就趕緊收拾東西吧。」從年前到年後，全部統考時間持續的兩個多月，花費了多少李倩沒有告訴石大慶。

  李倩和石大慶幫著曾芳芳收拾被褥，打包零星物品。從曾芳芳床下拾掇出十來瓶沒有打開的紅牛、脈動等飲料和方便麵。李倩把這些飲料、方便麵裝到一個袋子裡，準備帶回家裡，可是曾芳芳把袋子裡的東西又都倒了出來，拿起飲料。扔給躺在床上的同學，包括那兩個纏綿在一個被窩裡的男女同學，邊扔邊說：「我今晚就走了，你們還得靠一宿，留個紀念吧。」李倩想制止她，但看到她快樂的樣子，又是當著同學的面，就沒有阻攔她。石大慶看到這種情況，心想這孩子真不知道錢來得不容易。

  他們收拾完了東西，準備離開時，一個漂亮的女生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和曾芳芳打了一聲招呼，徑直來到了那個起來開門的男孩兒跟前，掀開被子，在男孩兒的後背上拍了一下，嘻嘻的笑著說：「大懶蟲起來吃飯。」

  石大慶對這種現象簡直震驚至極，他沒有想像到九零後的孩子們已經開放到這種程度。就問曾芳芳說：「芳芳，那男生晚上也在這住嗎？」

  曾芳芳說：「晚上他們不來，這不是今天要考試要結束了，寢室沒人管了，這兩個男生早晨跑了進來，我們還都沒起來呢，討厭死了，我一會兒都不想在這兒待了。」石大慶想，難道現在的孩子都這樣不知道廉恥嗎？不會的，這一定是個別現象。

  幾十年來的改革開放，我們從西方國家學到了很多新的東西，我們的經濟發展了，和發達國家的差距縮短了，可是它們的糟粕文化也在不斷地侵蝕著我們的傳統文明。短短的幾十年的改革開放就有顛覆中國幾千年的傳統文明的跡象。我們絕大多數的國民了解西方的窗口無外乎是電視、報紙或者非法渠道進來的一些影像製品。

  從宣傳工具上看到的都是西方負面消息，西方文明的正面信息卻很少能看到。就像歪嘴和尚念經一樣，一本好經專門往歪里念。俗話說學好三年，學壞三天。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再說古猛。大年初三古猛和李倩從內蒙古急急忙忙趕了回來，主要是想在春節期間多跑一點錢。初一到十五是租車一年中最掙錢的時機，古猛急著掙錢也是為了李倩，他的房租就要到期了，再攢點錢就能租一套兩室兩廳的房子，讓她娘倆都能住進來。他想，我要努力掙錢，我把房子租下來再告訴她，給她個驚喜。初四他給李倩發微信：「你在哪？」

  李倩：「在家。」

  古猛：「一起去看看你爸吧。給你爸拜個年。」

  李倩：「不用了，我爸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你是知道的。去了惹他生氣犯不上。」

  古猛：「那好吧。你們倆怎麼樣？」

  李倩：「還那樣，一天到晚賤了吧唧的，煩死了。」

  古猛：「趕緊離了得了，墨跡啥？」

  李倩：「古猛，你別等我了，我離了也不會和你結婚的。你還是趕緊再找一個吧。」

  古猛：「你是不是已經有人了？」

  其實古猛半年來並不是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表現，他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和他在一起時每次她接電話、發信息，都是手機沒有任何聲響的情況下接聽或回復的。而且凡是接聽電話都是「嗯」「知道了」「等會說」「我沒時間」「等會兒給你打回去」從不說通話內容。問她和誰通話時總是回答「劉強」或者「單位管理員」亦或「我爸」。

  當李倩得知石大慶已經離婚，李倩就打算徹底擺脫古猛。她很清楚，和劉強離婚容易，和古猛斷絕關係難。她和劉強雖然是法定的夫妻，可兩人的夫妻關係名存實亡，一觸即潰。她和古猛的關係是一頭真熱一頭假熱，一頭投入真情一頭付諸假意，一頭付出金錢一頭償還肉體。不管男人和女人，當感情和金錢同時付出的時候，那是真的愛上了她（他）了。

  古猛對她的懷疑，她從來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一概採取沉默的態度應對對方。

  初四和李倩微信聯繫以後，就再也沒有聯繫到她了。

  李倩的微信不回，電話不接讓古猛這幾天疑慮重重，熬到了初八上班的時候，早晨不到六點鐘他就到李倩打工的地方等著她了，那是一家商業銀行。古猛想見她的急迫心情，李倩是無法感受到的，但是她也猜到了古猛今天一定會到她工作的地方去找她。李倩提前到五點半就出門了，繞了一個彎子把她的微型車停在了稍遠一個僻靜處，從銀行食堂的一個側門進了食堂工作間。

  古猛等了一個多小時，沒有見到李倩的車和人，看看時間快到七點了，正值上班時間，也是打車的人最多的時候，就開車離開了銀行跑活去了。古猛斷斷續續地在銀行對面等了她幾個早晨也沒有見她的影子。古猛以為她不在這個地方上班兒了，就到食堂問一問，他推開食堂的門，工作人員見一個其貌不揚，有些邋遢的人走了進來，食堂管理員把他攔在了門外，問：「你找誰？」

  古猛說：「李倩在這上班兒嗎？」管理員是銀行的正式職工，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到古猛賊頭賊腦的樣子，有些奇怪，就沒讓他進門，問他，說：「你是她什麼人？找她幹嘛？」

  古猛被問得一時語塞：「我，我，我找她有事。」

  管理員不耐煩地說：「現在是上班時間，大早晨的正忙著呢，沒時間，等下班的吧。」那管理員是個精幹、沉穩的中年人，每天食堂的菜品、原材料都由他訂購，送到食堂後由李倩負責檢斤登記。

  他和李倩是同齡人，談得來，就把這項重要的工作交給了她。李倩在他面前也總是表現出快樂、乖巧，甚至親熱的樣子，時常和他開開玩笑，逗逗樂子。兩個人不見外的關係引來了一部分女同事的嫉妒，時常背后里說她的壞話。

  古猛雖然沒見到李倩，但他確認了李倩還在這裡上班，也不算是白來一趟。

  七點過後，銀行的工作人員陸陸續續地來到飯廳吃早飯，吃過早飯拾掇完餐具後有一段閒暇時間，管理員就把李倩叫到了他的房間，問李倩，說：「早晨有一個邋邋遢遢的男的找你，我沒有讓他進來，他是幹啥的？」

  李倩一聽就知道是古猛在找她，就假裝不知道似的說：「一個男的？四十多歲？沒有這個人呀？」管理員說，我以為是你鐵子呢，後來想想不可能，就你這小模樣怎麼也得找一個像我這樣或者比我還強的鐵子，怎能找他這樣一個獐頭鼠臉鐵子。李倩聽了心裡別提有多舒服了，比吃了蜜還甜，恨不得衝上去親他一口，就喜滋滋地說：「領導真抬舉我了。你這樣有地位的人怎能跟我一個服務員處鐵子，我可高攀不上。」尷尬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管理員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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