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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加工濕麵條

2024-09-13 00:48:41 作者: 浮生夢
  回到鐵山市,石大慶在市場上給李倩租了一個攤床。那是一個封閉市場,沿街邊一字型排列,長度達五百米,內部中間一條狹窄的過道,過道兩側一字型排列著攤床,有各種蔬菜、水果、肉類雜貨、麵點加工等等。李倩租了一個六平米的攤床,一年費用兩萬元,距石大慶家不到一公里。石大慶購置了麵條機、和面機、冰箱等,拉燈布線,安裝上了玻璃櫥窗,交了一年的攤位租金就開張了。這一次石大慶又投入了幾萬元。

  石大慶是個細心的人,他把狹小的麵條做作坊置辦得齊全周到。

  李倩剛開始麵條做的雖然不是很規範,但是經過不懈的努力,很快各種粗細、寬窄不同的品種就一應俱全了。麵條攤位對面有一對男女在做豬肉和酸菜、肉腸、熟食之類的生意,年齡與李倩相仿。

  「妹子,你們來這裡做生意多久了?」李倩先打了招呼。

  那個女人也很熱情地說:「也沒有多久,還沒有半年呢,現在生意不好做,家數多,像我這樣實心眼做買賣的干不過人家。」說完用眼睛瞟了一下鄰近一家與她做生意的攤主。同行是冤家,貶低和打壓同行是生意人常見的勾當。

  李倩並沒有在意她的話外之音,而是不假思索地說:「一看你們兩口子以前就是做生意的人,幹活麻利。」

  女人說:「哪是兩口子。這是我哥,我親哥,比我大兩歲。幫我打理生意,他也不白給我干,一個月給他開三千元。現在種地都是機械化了,農閒時也沒事,不如幫我個忙,他也有些收入。」

  李倩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了大妹子,我不知道。」

  女人說:「不知者不怪。我家那口子比我大一輪,我四十二,他五十四。」笑了笑又說:「你只管叫我妹子,你不一定有我大呢。」

  李倩說:「我還真的比你大,我是七四年的,比你大兩歲,你以後就叫我李姐吧。」站在一旁忙乎生意的男人也不抬頭,只是忙著照顧客人。正在聊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了女人的身邊,在女人臉上捏了一把,玩笑地說:「聊什麼呢,這麼熱鬧?看把咱大哥累的,腰都直不起來!」

  女人對李倩說:「李姐,這才是我老公。怎麼樣,長得帥吧。」

  李倩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急忙說:「帥!帥呆了。」說完笑了起來。

  突然她好像想起來什麼,這個人好面熟啊,想了一會兒,想起來了。

  他不就是老家鄰村的那個由濤嗎。她讀初三時,李倩經常在學校碰見過他。聽說她們班裡一個年齡大的女生和一個社會青年搞對象,還懷上了孩子,沒有結婚就生下孩子。後來那個男的又不要她們娘倆了,這件事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聽說那個男的有個舅舅在礦上是戴大檐帽的領導,把他弄到礦上當了工人了就不要那個女孩了。

  那個男人就是由濤,和李倩爺爺奶奶是鄰村。後來他和陳中樺偷賣招待所的酒判刑入獄。李倩雖然對由濤沒有什麼好印象,但是也不關她的事,況且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說不定人家早就改好了呢。

  原來由濤出獄後,沒了工作,把多年的積蓄拿了出來,兌下了已經生意清淡的晨曦酒店,改名為陽春酒樓。隨著政府「反腐」「糾風」的全面深入,企業內部管理不斷嚴格,公款、打白條吃飯風氣大幅度減少,礦區的高檔餐飲業生意越來越萎縮,加之私家車的普及,交通的便利發達,上點檔次的餐飲消費都轉移到城裡了,整天泡在酒桌上的企業官員,公開吃喝風氣大幅下降,這也給高檔餐飲業帶來了致命的打擊。就連珍品養殖業海參、鮑魚等養殖戶的海鮮品也銷量大減。由濤的飯店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最後只能關門歇業了。

  由濤和陳中樺盜賣招待所庫高檔白酒鋃鐺入獄,入獄後老婆田鳳珠並沒有離開他,她帶著四歲的兒子和由濤前妻留下的十二歲的兒子生活,一直等到出獄。由濤與田鳳珠已經是三婚了。田鳳珠雖然在農村長大,可根本看不出農村人的痕跡,乾淨利落,把由濤打扮得規規矩矩,乾乾淨淨的。她人長得也漂亮,中等個,身材均勻,顯得精明能幹。

  田鳳珠一兄一個弟,弟弟在老家服侍父母。老家是個偏遠的農村,一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他的哥哥田鳳起瘦高個,長相一般,娶個老婆豪橫刁蠻,且頻頻出軌,綠帽子給他戴了一層又一層,他也毫無辦法,離婚吧他將失去家裡的一切,不離婚吧干生悶氣。田鳳珠煩死她這個嫂子了,為了鼓動他哥哥和嫂子離婚,就把他叫過來幫她照顧生意,她給開工資。田鳳起也是眼不見心不煩,就來到了妹妹這裡看著由濤的臉色苟且活著。

  李倩的生意剛剛起步,買來的二手設備需要配套,修修改改。

  機械設備是石大慶的老本行,經過他的一頓收拾,壓面機很快正常運轉了。可是李倩操作還不熟練,做出的麵條品相不好。為了能有麵條賣,早上要到鐵山市大的批發市場進貨,進一些加工好的濕麵條、餃子皮、餛飩皮、燒麥皮回到市場賣個差價。

  此時石大慶雖然已經不怎麼上班了,但他也不經常去她那裡幫忙,石大慶覺得自己因病不上常班,在市場賣麵條見到熟人難為情,加之帕金森病情有所加重,他又是愛面子的人,不想讓人看到他踉踉蹌蹌的步態,因此李倩早晨進貨他也幫不上忙。

  這天,田鳳珠和田鳳起開著自家的皮卡車回老家看望久病的父親,到家後老爺子病惡化,一命嗚呼,接著又辦喪事,一去就是七八天。

  由濤在這段時間趁機向李倩大獻殷勤,早晨坐李倩的車一起到批發市場進貨,爭搶著幫李倩搬貨。本來李倩就進一些餃子皮、鮮麵條之類的濕面,也沒有多重,倒是由濤進的貨物很多。李倩是個熱心腸,別人求到頭上不好意思拒絕的人,也是礙於面子。由濤經常在李倩跟前吹噓自己當年有多麼風光,娶了幾個老婆,他戴大蓋帽的舅舅如何有權勢。又給她下誘餌說:「我這點小買賣就是讓她哥哥掙點錢花,我不缺錢。」說著從內衣口袋裡費很大勁掏出一疊錢來,那疊錢有五十的、一百的、二十的,還有一元的不等。

  李倩說:「是私房錢吧?」

  由濤一臉得意的樣子說:「我有私房錢,二十多萬呢,我老婆不知道。我的錢我任意支配,想給誰就給誰。」李倩明白他是在給她下套,她沒有接茬。見李倩不搭話,就轉過話題說:「你小時候就沒有了媽。你媽是和家裡有矛盾,一氣之下喝了藥死的,我都知道。

  你也挺可憐的,離了兩次婚,三婚找了個男人身體還不好,做生意也幫不上忙,這日子啥時是個頭呀,我都替你愁。」李倩知道他的用意,可聽了心裡還是熱乎乎的。畢竟是老鄉,總覺得比其他人近一層似的。

  一天中午過後,農貿市場人跡寥寥,由濤突然兩手捧著肚子,齜牙咧嘴地坐在攤位里,一副痛苦的樣子。李倩見狀,走過來問道:「由哥,你怎麼了?」

  由濤說:「可能早晨到市場進貨著涼了吧。我得回家吃點藥,不然就嚴重了,麻煩你開車送我回家一趟,我兒子在家,他腳崴了,不能走路,要不然就讓他送來了。」李倩看他很痛苦的樣子,想他這些天幫她處理攤床和麵條機一些事,也很感激他的,就開車把他送到他家樓下。

  由濤好像肚子疼得更厲害,讓李倩扶他一下,說:「進屋坐坐,我吃完藥還得坐你車回去。」

  李倩有些為難地說:「不進屋了,我等你。」

  由濤急了,上前拽住她的手臂,說:「進屋坐坐嗎!孩子在家,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

  李倩何許人也,她是不怕什麼事的,下了車就上了樓。房間裡亂七八糟,也沒有見到他兒子。由濤仍然捂著肚子,一副痛苦的樣子趴到了床上。李倩說:「你兒子呢?讓他找藥來,我給你倒水。」

  由濤說:「這臭小子,不知跑哪裡去了。」

  李倩見狀似乎明白了什麼,就說:「由哥,看你疼得這麼厲害,要不我送你上醫院吧。」

  由濤解開衣服露出肚皮,一改痛苦狀,嬉皮笑臉地說:「沒事了,妹子,你能不能給我揉一揉,揉一揉就好了,鳳珠平時也是這樣給我揉的。」

  李倩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她直截了當地說:「別裝了,你恐怕不是肚子病,是心裡病吧。」說完轉身就要走,由濤噌地一骨碌爬了起來,一把將李倩抱住,把她抱到了床上,李倩本能地掙脫了幾下,哪裡掙脫得開,就不再掙脫了。半個鐘頭後,兩個人回到了市場,各就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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