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駱槐又不聽話

2024-10-12 08:12:05 作者: 一世從歡
  兄妹兩個就這樣決定駱槐下一步要做什麼,絲毫不問她的意思。

  駱槐走到門口,裴元洲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去哪兒?不是說了跟我一起去馬場。」

  「我沒答應。」駱槐試圖掙開自己的手,手腕一樣被捏得很緊,一樣的痛。

  「為什麼不答應?」裴元洲緊緊盯著駱槐,沒有丁點放開的意思。

  他特地來這裡見駱槐,駱槐總想躲著他,哪裡來的毛病?

  替嫁的事他也鬆口了,是駱槐自己答應嫁過去,反過來還離他們家的人遠遠的。

  裴元洲越想越生氣。

  「悠悠說的對,你得去露露臉,嫁人你已經答應,既然答應了,就把事情做好。」

  她也覺得雙雙說得對。

  蛇鼠一窩,裴元洲和裴悠悠一樣叫她噁心。駱槐發現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裴元洲,從前那個溫柔體貼的鄰家哥哥,宛若一場夢。

  她再有半個月就要嫁進邢家,這才是現實。

  確實也是她親口答應下來的。

  駱槐也不想叫人看扁。

  「我去就是了,你鬆手。」

  裴元洲顯然不信她,一路拉著她到目的地才鬆開。

  鬆開時,駱槐的手腕紅了一圈,她皮膚白嫩,痕跡很難消下去,瞧著有點可憐。

  裴元洲意識到自己下手重了,想道歉,又想了想,出口的是:「長長記性。」

  這話以前都是對裴悠悠說的,不過語氣沒有這麼嚴肅冷冽,有點嗔怪的意思,絕對沒有什麼威懾力。

  裴悠悠總說裴元洲偏心她,駱槐也這麼以為,現在發現根本不是,真的偏心又怎麼會只是責怪一句故意讓她吹風淋雨的裴悠悠,說不許那樣,裴悠悠吐吐舌頭跑開,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裴元洲明明了解自己妹妹的性子,才會親自接他們上下學,剛剛明明能看出來裴悠悠肚子痛是假,還是被裴悠悠一句「不想一塊」刺激,強行帶她過來。

  可是又為什麼對這句話反應這麼大呢?明明遊走花叢,明明和那麼多人曖昧不清,明明說她只是妹妹。

  這又是做什麼?

  駱槐真是搞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也懶得再去琢磨,琢磨這麼多年不也是一場空。

  「裴總!」

  有人叫裴元洲,裴元洲回頭,臉上掛著笑過去同那人握手,「喬總。」

  「沾裴總的光了,邢家這個馬場我們想約都約不上。」

  邢裴兩家聯姻的事早就人盡皆,管理此處的經理一聽是裴氏的裴總要來,立馬騰出地來。

  駱槐也才知道這裡是邢家產業,真是命運弄人,她想遠離裴家,然後來到邢家的土地上。

  「這位小姐是?」喬總一進來目光就落在駱槐身上。

  駱槐穿著白色的襯衫長裙,和頭髮顏色相近的栗色腰封,將盈盈一握的腰肢展現得淋漓盡致,頭髮別在耳後,圓潤光澤的珍珠耳環。


  她站在那兒,就是一束溫柔的月光。

  「裴總好艷福。」

  「喬總誤會。」駱槐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解釋,「裴總是我哥哥,我叫駱槐,是裴家養女。」

  她說話的時候喬總就注意到裴元洲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一時都不知該怎麼弄,裝傻充愣道:「裴總,這……」

  跟在喬總身後的另一位合作方恍然大悟:「駱槐,已故駱教授的女兒?」

  駱槐大方回應:「是。」

  「那就是了,當初駱教授夫婦出事後,聽聞裴家收養了駱教授夫婦的女兒。」

  裴元洲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他就覺得駱槐剛才的話,以及這人的話都刺耳得很。

  喬總的眸子往裴元洲和駱槐身上一掃,忽然意識到些什麼,笑呵呵地說:「裴總,駱小姐,不如我們先去換騎馬裝?都到這了,先酣暢淋漓地賽上一場再談其他也不遲。」

  一行人過去,喬總帶來的合作方也走在前頭,一個勁地奉承。

  喬總放慢腳步,對助理說取消和這個合作方的合作,助理有些不解。

  喬總壓低聲音說:「沒看出來嗎?他撞裴總槍口上了,裴總顯然對那個叫駱槐的小姑娘心思不純,小姑娘介紹自己是裴總妹妹的時候裴總已經不高興了,他倒好,上趕著把當初裴家收養小姑娘的事說出來,掛著這麼個名分在,要裴總怎麼下手?」

  助理醍醐灌頂。

  可以得罪這個合作方,但不能得罪裴氏,尤其是邢裴兩家聯姻在即。


  喬總大步流星追上去,發現駱槐沒有進去換裝的意思,便問了一句。

  裴元洲道:「她不會,在邊上看著就行。」又叮囑駱槐,「在這等我,別亂走。」

  「嗯。」駱槐點頭。

  裴元洲高興她的聽話,嘴角揚起一個笑容,隨喬總他們一塊去更衣室,既然決定要來,不論是人還是馬的裝備,都是早早備好的。

  換裝完去挑馬。

  駱槐站在綠油油的馬場邊上,馬場不是平地,有斜坡,最大的斜坡隱入天際,從那兒下去,是另一片草地。

  耳邊有噠噠的馬蹄聲傳來。

  一匹紅棕大馬躍出天際,馬背上的主人拉著韁繩,沒有馬鞍,沒有腳蹬,似乎在訓馬。

  馬兒越不聽話,男人眉眼間越是透著一股狠勁和興奮,比騎在身下的馬看起來還要野性難馴。

  駱槐循著亂糟糟又來勢兇猛的馬蹄聲望去,還沒來得及看清是個什麼情況,馬就朝著她衝過來。

  馬背上的邢彥詔看見馬場有人,臉上的興奮勁退去,眉頭緊緊皺起。

  不是會清場嗎?

  哪來的女人!

  駱槐?

  駱槐怎麼在這?


  艹!

  他還沒訓好這匹馬!

  眼看著馬離駱槐越來越近,駱槐的臉色也逐漸慘白,雙腳定在原地動也動彈不得。

  千鈞一髮之際,邢彥詔縱身一躍,抱著駱槐滾了好幾個圈,發瘋的馬還在狂奔。

  駱槐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縮在邢彥詔寬闊的身軀里,一滴眼淚從眼角滴下來,目光呆滯,靈魂出竅似的。

  「你怎麼在這?」邢彥詔迅速起身,第一時間沒顧自己手臂上滿是擦傷的血痕,先去檢查駱槐的傷勢,除去裙子髒了,好像沒傷著哪兒。

  不對,好像傷著腦袋了。

  艹!

  經理到底怎麼清人的!

  邢彥詔心裡將人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急急忙忙抄起駱槐的雙腿,抱著人就走。

  「你怎麼樣?說句話,讓我心裡有個數,待會好跟醫生交代。」

  徹底離開馬場,駱槐堵在胸口的那口氣才喘出來,嚇飛的魂也才重新回到身體裡。

  她大口喘著氣,耳邊的嗡鳴漸漸消失,剩下男人焦急的粗喘和呼呼的風聲。

  男人抱著她在跑。

  裴元洲牽著馬出來,一看人不見了,臉色立馬垮下來。

  駱槐又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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