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號召養豬

  「秀玉同志，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可以和我說。」周主任儘量態度溫和地說。

  秀玉有些緊張地說:「我，我是來感謝小林幹事和小丁幹事的。」

  周主任悄悄舒了一口氣，她真是怕了再出么蛾子。原來不是來找婦聯做主的啊！

  而且秀玉親自來感謝，這說明她們婦女工作做得好，周主任也感覺與有榮焉。她當著秀玉的面，把兩人都誇了一遍，誇得丁玉蘭紅光滿面，笑容止都止不住。

  丁玉蘭偷偷跟她說，「這還是周主任第一次誇我。我好開心。都是托你的福啊，我好喜歡你呀，芷柔。」

  腦海中機械音又開始提示:「功德值+1。」

  林芷柔笑笑:「這也是你盡職盡責，才能得到誇獎呀。沒有你之前的調查，我也沒有那麼快找到突破口。」

  被她捧了幾句，丁玉蘭很受用。沒錯沒錯，我的功勞也很大的。

  秀玉放下心頭大石後，眉眼舒展，整個人精神好了許多。林芷柔和丁玉蘭把她送出公社才一起回了辦公室。

  林芷柔用鑰匙打開抽屜，她自己買了一把鎖，把一些比較重要的資料放進抽屜里鎖起來。為此，童大姐還陰陽怪氣了一番，問她:「你把誰當賊呢？」

  林芷柔只是習慣保護隱私罷了，並沒有針對誰的意思。

  見她這樣說，林芷柔訝異地驚呼:「啊我們辦公室有賊啊？童大姐你知道是誰嗎？」

  「哪兒有賊，我是說你好端端的幹嘛上鎖？」

  「原來沒有賊啊？嚇我一跳。」林芷柔心有餘悸拍了拍胸口。「既然你不是賊，我鎖不鎖抽屜又關你什麼事？」

  童大姐憤憤閉嘴，再說下去，她就要成她嘴裡的賊了！這個小林真是刁鑽，誰家要是娶了這樣的媳婦，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霉。

  林芷柔拿出資料，裡面是幾篇文章，和幾幅宣傳海報。前幾天她按照周主任的要求寫了婦女兒童保護相關的宣傳文章，但覺得乾巴巴的文章，對於大字不識幾個的農民同志來說實在沒有什麼吸引力。不如宣傳海報簡單明了，於是她又畫了一幅海報交了上去。

  周主任很高興，誇她有想法，又說沈大隊長沒有吹牛，小林同志果然是一個人才。

  於是又讓她多抄寫幾份，這樣可以張貼到各個大隊的宣傳欄里。

  *

  今天的杏花村特別熱鬧。好幾輛拖拉機的轟鳴聲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

  「大隊長，豬崽運來了。」水生小跑著來匯報。

  沈為國點點頭，叫上貴生叔一起過去。貴生叔不但有豐富的狩獵經驗，還有一雙利眼，能一眼看出哪只豬仔不健康，不愛長肉。

  每次買羊羔或豬仔，沈為國都會叫上貴生叔掌掌眼。

  拖拉機停在村部大廣場上，村民們聞訊而來，都圍在一邊看著。

  見到大隊長來了，大家紛紛讓路。

  貴生叔對著豬仔們仔細檢查，又是看皮毛顏色，又是檢查耳朵的，半晌才看完一輛車上的豬仔。看完了他就對大隊長點點頭，表示這些豬仔沒問題。

  縣養殖場的工作人員在一旁催促，「趕緊的把豬都卸了，我還得回縣裡呢！」

  沈為國走過去，遞給他一支煙，笑道:「這位同志，我們知道這些豬仔都是你們養殖場精挑細選才送來的，按理說不會有問題，可我們也要例行公事檢查一下，要不然到時候這小豬沒養幾天就死了，我們也不知道找誰去。現在驗收清楚了，到時候就是我們自己的問題，到時候一定不找你們養殖場的麻煩。」

  那人這才不說話了，「行，你們驗收仔細了，我們送來的可都是健康的好豬仔。」

  貴生叔是個仔細人，每一頭豬都仔細檢查了，最後挑出了一頭瘦津津，有些沒精打采的豬仔。他搖了搖頭:「這頭不行。」

  養殖場工人檢查了一下那頭軟綿綿有些站不起來的小豬，剛才還打包票都是好豬，這下臉上火辣辣的。他有些訕訕地道:「上車的時候還好好的，可能是路上中暑了。」

  沈為國也沒說什麼:「這一頭你們帶回去吧。豬仔的錢，等我們收齊了再一起給養殖場送去。」

  「行。」養殖場工人也不廢話，開著拖拉機走了。

  近期縣裡豬肉供應緊張，整個縣一天只殺了三頭豬，對於十幾萬居民來說完全杯水車薪。為了滿足日常供應，於是不久前縣裡下發通知，鼓勵農民養豬。

  大隊長沈為國開了動員大會，要求每一戶人家都至少養一頭豬。沈為國重心長地說：「同志們，我們鄉下除了土裡刨食就沒有別的收入了，而養一頭豬長到120斤，我們就有60元左右的收入。兩頭豬就是120元的收入！養豬不費什麼事，到時候不僅有肉吃，還能有一大筆收入，多好啊？如果我們不養豬，難道讓城裡人養豬嗎？你不養我不養，大家過年上哪兒買肉去？到時候我們社員過年，就是拿著錢上城裡也買不到肉吃！」

  對於養豬這件事，有的村民很願意，養豬不僅有肉吃，還能賣掉一部分肉增加收入。而家裡勞動力少的人家就有些不樂意了，自家自留地都忙不過來，哪有那個功夫割豬草煮豬食啊！而且萬一養死了，豈不是血虧？

  但不樂意也沒辦法，上面任務壓下來，就必須完成。

  好消息是這些豬不是任務豬，不用上交，壞消息是豬仔得自己出錢買。

  這些豬仔大小不一，大致重量大概在15~30斤。按照大小不同，價格也不一樣。

  大隊長讓大家排隊，先到先挑。

  隊伍里有人興高采烈，有人垂頭喪氣不情不願。林芷柔下班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這是在幹嘛？」林芷柔問隊伍里的夏七月。

  「上面號召大家養豬，我們知青點按要求要養兩頭豬。」夏七月臉上帶笑，似乎對養豬這件事還挺期待的。

  周愛華也是滿臉期盼，似乎已經看到過年分豬肉的美好畫面。

  「哦。」林芷柔環視四周，「那我們養哪裡啊？」知青點很小，總共才兩三間房，根本沒有豬圈，難道還要給這兩頭豬蓋個房子？

  林芷柔本心是不願意養豬的，養豬以後不但臭，而且會滋生很多蚊蟲。

  然而她人微言輕，她就是想反對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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