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領豬鬧劇

  夏七月笑道:「我已經和胖嬸說好了，她家有一間廢棄的老房子，稍微可以修葺一下就可以做豬圈了。我們知青的豬和他們的放在一起，到時候輪流餵豬、洗豬圈也輕鬆一些。」

  林芷柔鬆了一口氣，不在知青點養豬就好了。她瞬間有了看熱鬧的心情。

  「大隊長，讓我養豬，可我沒錢買豬仔呀？如果白給我一頭小豬我就養。」劉二賴子耍無賴道:「我也想支持大隊工作，可我是真沒錢。」

  沈為國眼皮也沒抬一下，淡定地道:「沒錢付也沒關係，大隊可以借錢給你，利息只要3厘，一個人最高可以借20塊錢。你要借幾塊？」

  劉二賴子她娘聽到要付利息，立刻拍了一下兒子的腦袋，連忙對大隊長道:「我們不借，買一頭小豬崽子的錢，湊一湊還是能拿出來的。不用借錢，不用借錢」

  劉二賴子縮了縮腦袋，不吱聲了。

  劉二賴子不得人心，見他吃癟，好些村民都在幸災樂禍。

  這時選豬仔那邊又熱鬧起來了，兩個大娘看上了同一頭豬仔，她們為了省錢，挑的都是往小了挑，結果就挑中了同一隻。

  「是我先看上的。」

  「是我先！」

  兩個大娘一人抓住小豬的一隻耳朵，拽得小豬發出嗷嗷的慘叫。

  「焦大姐，孟大姐你們兩個不要搶，小豬崽有的是。」劉芝蘭勸道。

  然而兩人早就互相看不順眼，碰上這事，誰都不願意讓步。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兩位大娘已經被對方的眼神飛刀扎得千瘡百孔了。

  焦大娘和孟大娘是鄰居，但她們不是睦鄰友好的好鄰居，而是互相視對方為惡鄰。比如焦大娘院子裡的桃樹樹枝伸到孟大娘院子裡，落葉落進了她家害她要打掃；比如孟大娘把自留地多挖了一寸，占了焦大娘的地；又比如焦大娘在大門口潑水，害孟大娘摔了一跤……諸如此類的小摩擦不勝枚舉。

  新仇舊恨一起算，兩位大娘看向對方的眼神越來越凶，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林芷柔看著這場鬧劇，腦海中忽然閃過原著細節。

  原書中也出現過這樣一幕，焦大娘和孟大娘打起來之後，那叫一個昏天黑地，天塌了都攔不住。雖然兩個人勢均力敵，倒是沒有給對方造成太大的傷害。可她們打架過程中壓傷、砸傷了好些小豬，導致這些小豬受傷後四處逃串，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而因為小豬受傷，好些人找藉口不養豬。結果這一年的養豬任務沒完成，沈大隊長被問責，而沒養豬的人家中，有一戶被立了典型，被抓上台批鬥，說他這是「破壞國家建設」。

  而這對被批鬥的夫妻還和夏七月有一些關係。

  「等一下！」林芷柔大聲喊道。

  大家都被她的聲音吸引，就連兩個大娘也齊齊朝她看來。

  林芷柔走上前，「焦大娘、孟大娘，你們先別生氣，我數一一二三，你們先把小豬耳朵放下。你們瞧小豬多可憐呀？對不對？」被她們看中的小豬雖然體重輕，可它體型勻稱，身上的毛光滑油潤，皮膚粉白粉白的，尾巴捲曲著微微搖擺。小豬仔淡粉色的耳朵被扯得發紅，明亮的眼睛此刻蓄滿淚水，看起來可憐極了。

  焦大娘僵著臉道:「行，小林幹事，既然你想要這頭小豬，我就給你一個面子。」

  孟大娘見焦大娘放了手，似乎也不是那麼想要這隻小豬崽了。比起小豬崽，她更想爭一口氣。

  於是她把小豬崽放進林芷柔懷裡道:「小林幹事，你們知青點也要養豬的吧？那這隻豬苗兒就讓給你了。」

  焦大娘道:「對，讓給小林幹事，我服氣。」

  只要不是姓孟的，給誰都行。

  兩個人視線相交，很快又將頭轉向另一側，齊齊哼了一聲。

  徒留林芷柔有些傻眼，不是說她們打起來十個人都拉不開的嗎？怎麼隨隨便便一勸就勸動了？我的面子有這麼大嗎？不過一場小風波，就此消弭無形也是一件好事。

  等等！我不想養豬啊！她僵硬地抱著小豬，那溫軟的感覺讓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夏七月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善解人意地接過那隻小豬仔。

  「七月你真是個好人啊！我最喜歡你了。」林芷柔抱住她的胳膊親熱道。

  「你啊，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夏七月語氣溫柔。

  她悄悄對夏七月道:「我聽說這次養豬動員大會是一個考驗，不積極響應號召的話可能要被批鬥。」

  夏七月悚然一驚，霍老爺子他們一向離村民遠遠的，因此養豬的事他們根本沒想起來要通知這些壞分子。她焦急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可那些沒有條件養豬的人家怎麼辦呢？這不合理吧？」

  林芷柔輕輕噓了一聲，「我也是道聽途說，不過響應組織的號召總是不會錯的。」

  夏七月沉默了一下，「你說的對。」她把小豬又塞回林芷柔懷裡，腳步匆匆走了。

  林芷柔嘆了一口氣，和懷裡粉嫩嫩的小豬仔大眼瞪小眼。

  「芷柔，你和七月姐說了什麼？她怎麼急匆匆走了。」周愛華好奇道。

  「呃，我就和她閒聊兩句，她可能急著上廁所吧。」林芷柔打哈哈。

  周愛華狐疑道:「是這樣嗎？」

  林芷柔轉移話題，「我們知青點是男生那邊養一頭，女生這邊一頭對嗎？現在我們已經有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男生那邊的讓向陽他們自己挑吧。」說著她把小豬放進周愛華的懷裡，周愛華慘叫一聲，如臨大敵:「啊，我的衣服，你別過來，我已經洗過澡了…」

  她快速後退著躲開林芷柔的手，然而林芷柔也是惡趣味，就這樣追著她繞著廣場跑了起來。

  她長裙優雅，哪怕抱著的是一隻蠢兮兮的一頭豬仔，也像是公主抱著高貴的寵物，氣質不減分毫。

  「真是不像話，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孩子氣。」沈為國假意責備道，眼中卻是含笑。天真爛漫總比心思多好。

  「對了，這是我們周主任讓我給你的。」林芷柔突然想起來周主任的任務。

  「什麼東西？」沈為國好奇地接過她拿來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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