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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火上澆油

2024-09-13 01:06:34 作者: 王愷
  第二天正好上古漢語的課。鄧雲思和李芳沒來上課。課前林小蕾說起這件事,王悅大吃一驚,深知這下可闖了大禍了!

  這段時間京華接連發生幾起學生打架事件。最嚴重的西藏班和新疆班的集體鬥毆,好幾個人受了重傷,還差點出了人命。校方毫不手軟,頂著壓力地開除了幾個為首鬧事的,還把他們的名單貼在校門口示眾,學生們圍著看他們的名字,唏噓不已。為此校方和各院大會小會不知開了多少,三令五申絕對不允許類似事件再次發生,一旦出現,一定從嚴處理。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林小蕾把鄧雲思打了,鄧雲思還受了點小傷!如果認真追查起來,林小蕾輕則通報批評,重的話就得捲鋪蓋回家了!

  當時離他們不遠的就是劉萍萍和朱史琴,這兩人平時受過李芳的小恩小惠,就一直充當李芳的耳目。看到她們在那若無其事,王悅反倒激動起來,連連大聲說:「打得好!打得好!」

  其實,這是王悅故意公開說出來的。所以,當朱史琴和劉萍萍兩人聽到王悅眉飛色舞地說時,不住地往自己這邊張望,並竊竊私語起來,王悅很滿意。王悅知道,不出半天,這句話就會傳到李芳和鄧雲思的耳朵里,勢必會引起兩人的激烈反應。而一激烈反應,就會使她們更被動。眼下最要緊的,首先不是怎麼彌補,而是先把水攪得更渾些,以致學院調查起來也摸不清到底誰是誰非。這樣最壞的結果也是各打五十大板,說不定還可以把林小蕾的罪名給洗脫了。

  今天龐光明和毛曉柱都貓在宿舍里沒去上古漢語課,因為鄧雲思李芳來找他們取經了。自從李芳和毛曉柱好上後,一直在撮合鄧雲思和龐光明好。龐光明早已對鄧雲思垂涎三尺,多次在宿舍夜談時描述怎麼和鄧雲思在床上大戰,無奈鄧雲思一心要把王悅從林小蕾手裡奪過來,根本看不上龐光明。龐光明也知道鄧雲思對王悅賊心不死,自從王悅去拍電視的事曝光後,毛曉柱、龐光明幾次都恨不得面對王悅咬碎幾顆吃人的牙齒。苦於王悅臨走時在黑子的授意下,做得滴水不漏,連馬夏文都幫著王悅逃脫出操。眼看王悅不但沒有被罰沒補助,居然還賺進了不少鈔票,怎麼能讓這二位不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見到兩位美女來了,毛曉柱殷勤地招呼兩人坐下,還拿出廣東老家帶來的荔枝幹、龍眼乾盛情款待。兩個女孩子毫不客氣,當即大吃大嚼起來。李芳憤憤不平地把昨晚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說得毛曉柱嚷嚷著要和王悅決鬥,被龐光明揚手制止了。龐光明看到鄧雲思臉上、胳膊上有輕輕的青紫淤血,突然笑了,嘴角滲出的是得意和狠毒。對毛曉柱低低耳語了幾句,毛曉柱也笑了。

  「鄧雲思,機會來了。等一下我們就陪你去校醫院,開一個證明。證明你被林小蕾打成現在這個樣子,有了這第一手的證據,不怕林小蕾王悅這兩個混球翻天。到時候,讓夏學東去收拾他們。」龐光明從牙縫裡擠出一條毒計。

  「戲的(是的)!就算不能把他們開除了,也可以叫他們七(吃)不了兜著走!」快兩年了,毛曉柱的普通話還是蹩腳得緊,惹得鄧雲思也笑了。

  「事不宜遲,我們走吧。」李芳已經迫不及待了。

  「不急,讓鄧雲思再吃點。這些東西,都是曉柱從南方帶來的,京師沒得賣。本來曉柱給了我一半,鄧雲思受了傷,還是你們拿回去吃。注意要藏好,別給其他人吃。曉柱帶一次不容易的。」龐光明不緊不慢地拍著馬屁。

  「好吧,吃一點,然後去醫院。這回我一定要把林小蕾這個賤貨整死!」鄧雲思狠狠地說道。

  「要整死她現在很容易了。不過要講究點策略。第一步,就是有醫院證明,就是有了物證。第二,要搶先一步到夏學東那去告狀,免得惡人先開口。第三,要有人證,除了李芳外,要爭取劉萍萍、朱史琴、陶拉克她們的支持,有了宿舍大多數人的證明,才能在夏學東那裡掌握主動。我看,一會兒我陪鄧雲思先去醫院開證明,你們直接去夏學東的辦公室告狀。曉柱,記住你別露面,讓李芳一個人進去。李芳,說的時候千萬不要帶感情,只說發生了這個事情,千萬別當著夏學東的面罵林小蕾。估計你進去談一會兒後,我和鄧雲思也可以趕到了。這樣物證就有了。等到放學後,夏學東一定會去你們宿舍了解情況,你們呢,下午前就要和劉萍萍、朱史琴、陶拉克她們打好招呼,夏學東一來,就有了人證。人證物證俱在,林小蕾就是京師市長的女兒,也會被打翻在地的。至於王悅,也少不了要擔一個縱容行兇或者教唆打人的罪名。」龐光明依舊是不緊不慢。

  李芳頓時對龐光明佩服得五體投地,沒想到這個計劃如此周密而滴水不漏。按這個計劃進行,林小蕾被重重處分只是時間問題了。「那我和曉柱一會兒就去了,思思,就先讓光明陪你去醫院吧。」

  「好。」鄧雲思也開始對龐光明刮目相看。而且出了這麼檔子事,也絕了要把王悅搶過來的念頭,動了投向龐光明懷抱的心思了。

  「不急的。」龐光明掏出了五十塊錢遞給李芳,「中午先把劉萍萍、朱史琴、陶拉克她們幾個拉到飯館吃餐好點的,邊吃邊爭取她們的支持。」

  「你想得真周到。」李芳臉上也露出了兇相,「這下我們有了五票,下午我再去找韓美蘭試試。只要是爭取她不說話,可就是六比一了!」

  龐光明瞟了鄧雲思一眼,對李芳說:「對韓美蘭,還是換一種方法。說服不行就要狠敲,這個時候有人為林小蕾說話很麻煩的,決不能讓韓美蘭摻和進來。」

  「放心。我有辦法。她韓美蘭上個月還欠我兩三百塊錢沒還,估計她一時半會兒也還不上,就用這個恩威並使,不怕她會幫林小蕾。再說林小蕾早就對她兩邊都不得罪特別反感,還罵過她了,應該沒問題。思思,要不你們先去吧。」

  「好吧。」鄧雲思一把摟住龐光明的胳膊就往外走,龐光明頓時猶如過電一般激動不已,可還是定了定神,回頭叮囑李芳說:「等會下課時間到了再去夏學東那裡,別讓他覺得你們是逃課來告狀,壞了對你的第一印象。」

  「知道了。」此時李芳幾乎把龐光明奉若神明了,怎麼每一步都計算得如此妥帖。鄧雲思這邊摟著龐光明胳膊的手也好像更緊了。

  「你真夠損啊?比王悅還壞!」毛曉柱咂咂嘴。

  「呵呵,這不叫壞,這叫計謀!」龐光明說。

  「我最佩服你這樣的玩腦子的人,不費一刀一槍,甚至不用動一根指頭,就把王悅林小蕾那倆傻叉給收拾了!」李芳說。

  「光明可不是凡人!」鄧雲思說。

  龐光明明白,林小蕾打人致傷,哪怕是再輕的傷,在這麼個節骨眼上,必將面臨滅頂之災的巨大漩渦,而鄧雲思和李芳這兩個暴怒的女子只能使事情變得更糟。一旦她們有更激烈的反應,她們自己反而要被踹進漩渦。而林小蕾或許可以保持著一個清白的、不犯錯誤的光榮記錄。因此只有假裝受害者,穩步推進,一步步把王悅林小蕾逼近漩渦,才可以真正出出胸口這團惡氣,同時讓鄧雲思對自己死心塌地。

  不出所料,夏學東被李芳的描述激怒了。再看到鄧雲思開來的醫院證明,證明臉上胳膊上有淤血、系被人以重擊造成,加上鄧雲思親自出馬、如嬌如嗔地訴說自己無辜被打,真是出離憤怒了!校方院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苦口婆心,就可以這麼被當成耳旁風嗎?再不拿出點雷霆手段來,真正做到殺一儆百,今後這學生工作沒法做了!

  為了取證,夏學東果然在晚飯後來到宿舍了解情況,林小蕾照例和王悅在外面。鄧雲思是當事人,必須迴避。李芳、劉萍萍、朱史琴、陶拉克她們一個個都義憤填膺,按照早就商量好的口徑,把林小蕾活活描繪成了來自地獄的殺手。韓美蘭也因為李芳下午的軟硬兼施,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夏學東初步做出了林小蕾行兇打人致傷的結論。

  劉萍萍、朱史琴還把王悅說「打得好」的話向夏學東做了匯報,李芳也在一旁起鬨,希望定王悅一個教唆打人的罪。但事情畢竟發生在女生宿舍,王悅這話又是事後說的,夏學東說最多可以算是幸災樂禍,不能定下實質性的罪名。鄧雲思多少還是有點不爽,晚上就在宿舍里打了電話給京師的家人,把自己被欺負的事又哭訴一遍。

  其實這天晚上,還真是個不平靜的夜晚。那邊在肆無忌憚攻擊著,這邊的樹叢里,林小蕾也在不住地掉淚。痛打鄧雲思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地猶豫和害怕,真的打完了還是有點後怕的。加上王悅一天來不斷地說著怎麼去彌補過失,爭取別背個處分,更是讓她膽戰心驚。一想到會被掃地出門,可怎麼去面對父母?


  兩人商量了半天決定,覺得還是搬出來住吧。宿舍里是肯定住不下去了。可以先由林小蕾在外面租一間小房子,王悅暫時不出來,看看動靜再說,也免得在外同居被人知道了,兩人都得滾蛋。

  還沒等王悅去找房子,林小蕾就被學院領導叫去談話了!

  第二天下午,林小蕾和王悅上完英語課,正準備出去找一家合適的寓所租住。門口居然站著魏小軍。只見他西裝筆挺,目露微笑,見到林小蕾只是說了句:「林小蕾同學,院領導要你現在就去院辦,有事情想向你了解。柳啟明副院長正在等你。」

  王悅剛想說點什麼,魏小軍成熟地一擺手,仿佛以前從來不認識王悅一樣,一本正經道:「這件事和你沒關係,現在我帶著林小蕾去院辦。你就先迴避一下。」說話間還是流露出了竊喜和嘲笑,好像這一去就可以棒打鴛鴦了,令王悅十分厭惡。由於是在教學樓的走廊里,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王悅不好發作。眼睜睜看著魏小軍把還沒準備好說辭的林小蕾帶走了,自己只好遠遠跟在後面,一路來到學院樓下。

  柳啟明是王悅一直避而遠之的人物,按理說這個事情應該由夏學東主管,王悅也想不通為何是柳啟明橫插一槓子。如果是夏學東和柳啟明不和,對事情處理有歧義,那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可以讓水更渾,還可以仗著自己高中老師與柳啟明的同學交情,通過柳啟明保證林小蕾不背個處分。就這麼胡思亂想的,王悅一抬頭,看到魏小軍已經從柳啟明的辦公室出來了,還得意洋洋地瞟了王悅一眼,逕自走了。

  學院辦公室是全院最熱鬧的場所,就是沒什麼事,不少人也要聚到這裡,聊聊天,聽點消息,說點瑣事。如果有人提出一些熱點,大家也會討論評論一番。

  可柳啟明的辦公室緊閉著,走廊里也是人來人往的,想偷聽都不可能,王悅實實在在感受到了什麼是如坐針氈的感覺。這時已經五點多,王悅就像下午五點多那動物園裡的狼一樣,在文學院的走廊里徘徊,生怕林小蕾脾氣上來了,對著柳啟明硬頂,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眼下真恨不得衝進去幫著林小蕾說幾句話。

  終於,林小蕾就出來了,面無表情地對著身後的柳啟明淡淡一句:「我不會寫檢查。本來就不是我的錯。」王悅心說不好,果真頂起牛來了。要是柳啟明和夏學東穿上一條褲子,林小蕾非狠狠挨個處分不可!林小蕾經過王悅身邊,低低說了句:「我們走吧。沒什麼好談的了。」

  王悅擺擺手,也低低地說:「你先到樓下等我,給我五分鐘。柳啟明怎麼對你說的,我不得而知。可是他是我老師的同學,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還是想試一試。就五分鐘。好嗎?」

  「好吧。別抱太大希望了。我已經明確表態,事情不是我的錯,檢查我也不寫。」

  「我知道,你先別急。下樓等我。」

  「快一點,我有點餓了。」

  王悅立馬滿臉堆笑進了柳啟明的辦公室。「柳老師,是我。」

  柳啟明臉上還是鐵青的,見是王悅,並沒有換成笑臉。「什麼事情?」

  「林小蕾的脾氣不好,柳老師別見怪。她們宿舍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您知道的,女生之間本來就有不少矛盾,林小蕾平時不太會做人,得罪了幾個同屋的也正常。」


  「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林小蕾固然有錯,可也是忍無可忍了才有的。請柳老師能酌情考慮,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是事出有因。」

  沒想到柳啟明臉一沉:「王悅,我知道你們談朋友。談朋友,學院不反對。但如果火上澆油,那可就害人害己了。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最好別插手,要不然院裡追究起來,你可是首當其衝的。」

  「柳老師,這話從而說起啊?」

  「從何說起!王悅,我告訴你。不錯,你的老師是我的同學,他的信里也要求我們能好好照顧你。要不是礙著這層面子,光是你逃課出去一個多月拍電視劇的事,院裡就可以把你開除兩次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很多同學都向我反映了。要不是看在老同學的份上,你又是校團委牽線去的,做的又是為學院學校爭光的事,你上個學期就被開除了!」

  王悅頓時五雷轟頂,氣焰一下子矮了大半截。

  「好了,你先回去吧。林小蕾的事,院裡會處理的,你呢,也別和她靠得太近。你要是再敢火上澆油,那就先處理你曠課的事情!」

  王悅唯唯諾諾出來了。本想兩肋插刀的,沒想到先被柳啟明插了兩刀。一刀要其封口,否則就要拿逃課去拍戲來說事;一刀還要自己遠離林小蕾,看來林小蕾是在劫難逃了。夏學東還只是耳根子軟,容易先入為主,但處理起事情來,還可以算手下留情。而這個柳啟明,就真的是心狠手辣了。而且不但不顧老同學的關照,還變本加厲要置人於死地。這下子可就兩面受敵了。王悅正盤算怎麼進行下一步的計劃,林小蕾不聲不響來到身邊:「怎麼樣?我叫你別抱太大希望的。」

  「準是我們宿舍的那幾個牛鬼蛇神乾的!原來他們上個學期就已經向學院告發了,說我逃課一個多月。但我有護身符,就是那封『祖母故』的電報。柳啟明抓不到我什麼把柄。就把怒氣全撒到你頭上來了。」王悅憤憤不平地說。

  「走吧,先去吃點東西。」林小蕾看著王悅說。

  其實事情遠遠比王悅想像的要複雜。只是王悅,特別是林小蕾不知道,相比林小蕾在宿舍痛打鄧雲思和王悅在公開場合說「打得好」,這回才是他們是徹徹底底犯了大錯,輕易錯過了能一舉辯誣和從輕發落的機會。

  原來鄧雲思因為王悅沒能被夏學東定罪,居然下了『我得不到、林小蕾也別想得到』的決心,當天晚上就在電話里向家人哭訴。鄧雲思家裡畢竟是京師人,近水樓台先得月。就在當天上午,鄧雲思的家人就氣勢洶洶闖到了京華文學院興師問罪。上午夏學東不在,就由柳啟明接待了。鄧雲思的家人面對柳啟明,口氣很大甚至出言不遜,把柳啟明搞得大發雷霆。面對家人要上法庭打官司的威脅,柳啟明更是憤怒,冷笑著說京華大學對這種事從來是不怕的,這個官司就算打到中央,也得先尊重京華大學的決定。你們閨女是挨了打,可也得問問為什麼不是張三不是李四偏偏是你們家閨女挨打,認真追究起來,你們閨女平時在宿舍里的言行都會暴露出來。說得家人頓時失了囂張,灰溜溜離開了。

  所以柳啟明下午接待林小蕾時還是很客氣的,只是希望她主動承擔錯誤,寫個檢查再私下通報批評一下,讓大家都有個台階下就行了。沒想到林小蕾的倔脾氣上來了,不但不認錯,連個檢查也不願寫,把本想不了了之的柳啟明弄得惱羞成怒,才起了要狠狠整林小蕾的念頭。

  而王悅的出現更是火上澆油,柳啟明和王悅的老師徐在天是京華大學同學不假,但同學也有關係好和關係不好之分。當年在京華文學院,徐在天是很出風頭的江南才子,柳啟明則是灰頭土臉的北方農家子弟。平時徐在天根本沒把柳啟明放在眼裡過,柳啟明本來就氣不過。更關鍵是柳啟明現在的老婆楊燕莉,是他們當年的校花,曾經瘋狂地追求過徐在天。只是徐在天太心高氣傲,也沒怎麼在意過楊燕莉。要不是文化大革命爆發,知識青年都得上山下鄉去,最後說不定是徐在天和楊燕莉結婚,而不是他柳啟明。當時柳啟明因為根正苗紅留在了京華,並順理成章娶了楊燕莉。徐在天則被迫去了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好在分到的農十二師全是上海去的知青,沒受什麼大罪,後來落實政策才幾經輾轉回到上海。

  所以柳啟明本來就對王悅有很大的戒心,因為在王悅身上,發現隱隱有當年徐在天的影子。上學期有人告發王悅曠課,按照京華的校規,本可以將王悅清掃出去的。可柳啟明擔心徐在天會親自來一趟為王悅說情,更擔心楊燕莉見了徐在天會舊情復發,就順水推舟,以王悅有「祖母故」的電報為由,斷然將這件事壓了下去。這下王悅居然和林小蕾的事混在一起,才讓柳啟明覺得非痛下殺手不可了。可王悅並沒有被夏學東定罪,所以柳啟明和夏學東一樣,決定撇開王悅,但要把林小蕾這件事公事公辦了。

  而這一切,王悅怎麼可能知道呢。晚飯後他還在昏頭昏腦地勸林小蕾:「反正做也做了,說也說了。也沒什麼可怕的,明天我就去找人。一定可以把這件事擺平的。」

  林小蕾眼淚又上來了。王悅只好給林小蕾擦眼淚,林小蕾始終沒動。王悅站起來,輕輕地把林小蕾攬入懷中,此時的林小蕾真是安靜,就那麼被王悅抱著。後來林小蕾的雙臂抱住了王悅的腰,把臉埋在王悅的胸膛,淚流多了。兩個人就這樣一站一坐,姿勢不同,心情相同。王悅側著臉貼靠著林小蕾的頭髮,兩人緊緊依偎,愛更深心更近。這個情景,在後來的日子裡,始終在林小蕾的心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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