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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終於逃過一劫

2024-09-13 01:06:59 作者: 王愷
  就在林小蕾獻血後的當天下午,新一屆京華的校級領導班子召開了刷牆後的第一次校長辦公會。會上除了總結了刷牆的戰果,還為不久就要到來的驗收細化了工作。快結束時,主管文科的副校長王弘毅向會議建議,撤銷文學院學生林小蕾的勒令退學處分。

  根據慣例,分管學生工作的肖健副書記首先介紹了林小蕾打人事件的有關情況。儘管上任不久,時間也倉促,肖健拿出的材料還是比較充分的,其中包括近幾年來林小蕾在雜誌上發表的文章和那份文采斐然的申訴書。

  肖健介紹完情況,會議室里一片沉寂。

  黨委書記鍾舒言笑呵呵地問道:「怎麼樣呀?大家都談談吧。」

  大家還是不做聲,都盯著鍾舒言看。

  鍾舒言也不客氣,說:「好,你們不說我先說。首先聲明一下,對那些發表的文章,我個人的看法是,僅供參考而已,不能作為我們撤銷處分的主要依據。」

  此時,王弘毅含蓄地笑了笑。

  鍾舒言環顧眾人,繼續道:「為什麼還要提起這件事呢?這就有我的考慮了,現在提出來和大家商量,看看有沒有道理?」

  王弘毅和肖健都注意地看著鍾舒言。

  鍾舒言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對林小蕾這個同學,我認為還是要做些具體分析。這個學生發表了六七篇文章,很有才華這是事實。我想問的是,這次是林小蕾要故意打人,還是事出有因啊?大家心裡都有數嘛。現在的情況是,同意撤銷就等於否定前一屆班子的決定。不鄙薄前人,一直是我們的一條原則,現在我們新班子剛剛成立就要推翻前任的決定,是不是鄙薄前人啊?我的看法不是。當時情況特殊嘛,校長上任了,卻沒有副校長輔佐,大家都是靠傳閱文件定下事情。所以難免有差錯、有誤會,我看也是正常的。一個文學院女生的學習生涯,我們就這樣草率表決給斷送了,好像不太合適吧?」

  這話說得一針見血,與會者馬上聽出了鍾舒言的弦外之音。

  然而,鍾舒言並沒有發揮下去,又說起了正題:「所以,對這個林小蕾,我們要歷史地看,全面地看。請大家注意一下肖健書記剛才介紹的幾篇文章,是林小蕾一年多來發表的,有些文章也寫得不算好,可文采很好,論述也發人深思。」

  王弘毅馬上接著鍾舒言的話頭大談林小蕾的文章,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

  這時,陶崇仁發表了一些不同意見:「鍾書記,我雖然做這個工作時間不長,可是對這件事進行這樣的處理,我還是有保留意見的。畢竟是校長們傳閱簽字決定的。我們現在一上任就否定這個決定,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您就一點不擔心?」

  鍾舒言沉默了一下,說:「說實在話,我這樣建議,也是下了很大決心的。我的依據不僅僅是她寫過幾篇文章,我覺得這位同學身上還有不少長處,最主要的是有一股子創作的熱情。據我了解,出事以後,她一直有牴觸情緒,可那是不夠冷靜和個別領導對其錯誤有不合適的放大造成的。後來冷靜下來後,能主動承擔主要責任,也有了個積極的態度。年輕人嘛,要允許犯錯誤,更要允許改正錯誤。那麼,否定前任的決定,是不是就一定好?會不會造成什麼不良影響?我不是算命先生,也不是太有把握。所以,我現在只是建議,建議不要輕易斷送一個文學青年的求學之路。」

  這時陶崇仁說:「如果公開宣布撤銷林小蕾的處分,也不見得好。為了穩妥,我建議還是將林小蕾轉為自費生。再等個一年半載,看看她的實際表現也不遲!不過考慮到京華的學生一向家境一般,一下子可能拿不出那麼多錢,可以讓林小蕾到校檔案室以工代費。每個星期勞動半天,累計二十周後,就等於抵消自費生應交的費用。」

  大家都覺得陶崇仁的意見妥當,鍾舒言點點頭:「我看,可以。在這裡,我想說明一點,我之所以這麼建議,還有一條,就是要不拘一格用人才。我們京華之所以沒能211驗收第一輪就通過,固然原因很多,但對人才的不夠重視也是主要原因。我認為,今後在京華,無論老師還是學生,只要是人才,就要大膽地用起來,既不要限制他們的才華,更不要讓他們閒置了才華。不是怕出問題嗎?那就管起來。靠什麼管?靠一整套真正行之有效的規章制度。這個問題我們還要進行專題研究,不僅僅是針對林小蕾這一件事,而是針對我們京華整個教師隊伍和廣大學生的。」

  決定就這麼順利通過了,誰也沒再提出反對意見。林小蕾轉為自費生,交納三千元學費,實際以工代費,在校檔案室義務勞動二十周,期滿可算作費用已交納。

  磕磕碰碰半年多,終於有了回音。夏學東親自帶著林小蕾到學生處,交了兩百塊住宿的錢,恢復了原本也並沒開除的學籍,可被扣半年多的補助是不會發還的了。又來到校檔案室,傳達了校長辦公會的決定,林小蕾就開始了義務勞動。好在校檔案室也沒什麼活干,無非是掃個地打個水,加上擦擦桌子,一個小時就做好了,剩下的時間就是陪著檔案室的老太太聊聊天。

  決定由文學院傳達的第二天,兩人退掉了出租屋,換租了一個周末房,就各自搬回了刷過牆的宿舍。林小蕾沒回原來的宿舍,童安國還是說話算數的,在他的安排下,換到了隔壁的宿舍。王悅一回到宿舍,就興奮地謀劃帶上林小蕾明天到遊樂園去散散心。沒想到還沒出發,自己裝兜里的一百多塊錢就不翼而飛。才一泡尿的工夫,只有宿舍里幾個傢伙有這個時間和可能。王悅算來算去,龐光明、毛曉柱的可能性最大。可是沒有人贓俱獲,更沒有當場抓住,只好乾瞪眼。

  而這一頭,龐光明並沒有因為林小蕾沒事了而停止活動。自從林小蕾出事,王悅整天愁眉苦臉,他一直看在眼裡,幾次都在鄧雲思跟前把王悅的慘相添油加醋一番,說到鄧雲思主動鑽到自己懷裡為止。這次看到王悅春風得意的樣子,更加憤憤不平。明明要處分的,說沒就讓沒了?一張紙打上幾個字就決定林小蕾和王悅的命運了?

  心裡不服氣,難免要繼續與他們斗下去。因此這個京華四人幫開始了密謀。

  「事到如今,我實話告訴你們吧。那時候我根本不想來京華,我本來是想高中畢業就下海經商的,可家裡人死活不讓,硬要把我送過來。到學校一看,要在這垃圾學校呆上四年?還不精神崩潰了?於是,我就是尋思弄點錢,然後立馬退學,回家後就告訴家人我在學校勤工儉學,一不小心就發了點財……」龐光明開始了他十分變態的計劃。

  「你當你爹媽都傻啊?」毛曉柱打斷龐光明。

  「呵呵,別說這麼說,曉柱,說句不好聽的,再匪夷所思的事兒,你技術高點就有人信了。」龐光明說。

  「那倒也是。」毛曉柱說。

  「後來我就天天在學校里瞎轉悠,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學校的機房晚上都沒人值班,我就想找倆人偷他們的電腦……」

  「綠(日)你的!別逗了,就那286的破電腦?反應比驢還慢,那簡直就是豬腦!你還指望那玩意兒賣錢?」毛曉柱再次打斷龐光明。

  「呵呵,是啊,後來我仔細想了想,那樣動作太大,也賣不了幾個錢,就放棄這個計劃了,嘿,後來還真有人幹這事兒了……」

  「噢!我想起來了,是不是電子學院的那幾個傢伙?把機房的內存全偷了,賣了不到一千,全被學校直接送派出所了。」李芳插嘴說。

  「哈哈,我也知道這事兒,怎麼那麼不小心呀?最後每人才分了三百多,死得太虧了。」鄧雲思說。


  「這事兒要換我,絕對神不知鬼不覺,嘿嘿。」龐光明得意地說,「對了,曉柱,我印象中王悅好像在他拍戲回來後一直在抽紅塔山。」

  「恩,有印象。那時候這小子柜子全是煙,有紅塔山、萬寶路,好像還有中華,記不清了,有的還分給黑子、陳郁清抽了。」毛曉柱說。

  「我發現這小子太有錢了,咱們和人家比起來就是窮人,王悅這小子很喜歡手錶,軍訓時候摔壞了一塊表,回來後就有了新的。我心說什麼玩意兒啊?那是塊日本的精工表,當時他還洋洋得意地展示他的手錶,說要七百多,抵得上京華的老師一個月工資了,那派頭甭提有多牛了。自從他拍戲回來,那塊精工也沒有了,直接換了塊新的。我也沒多問,他也只說了句手錶的牌子是天梭的,我當時也不懂,後來有一天去上圖書館看雜誌,看到了雜誌廣告上的天梭牌子的手錶。嚇死我了!兩千多呢。」龐光明眉飛色舞地說著。

  「別你媽扯淡了,哪有那麼貴的手錶?」毛曉柱傻頭傻腦地問。

  「我騙你幹嗎?你自己去大商場查查去。」龐光明說。

  「我信還不行嗎?你接著說吧。」毛曉柱說。

  「嘿嘿,牛的還在後頭。王悅就是富翁啊,後來我就注意觀察他。你不知道,上回鄭逸南這小子乘他不注意,把他掛在床沿的衣服里的一百多塊都給偷走了。鄭逸南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其實我都看在眼裡。他也不過偷了點小錢,好去圖書館租書的地方多租幾本武俠小說來看。可王悅,居然一聲不吭,查也不查,反倒天天吃一頓館子。人家有錢嘛,也不在乎,每個周末還在外邊住,估計和林小蕾都成了好事了。牛大發了!」龐光明接著說。

  「奶奶的!這麼富啊?我怎麼看不出來啊?」李芳問。

  「好像是上個月,那時候京師整天下雨,我去銀行里取錢,就站在他後面,他沒發覺。趁他不注意我就瞄了一眼,你猜他那存摺里有多少錢?」龐光明問。

  「我他娘的怎麼知道?」毛曉柱說。

  「五位數!」

  「五位數是多少啊?」毛曉柱眼珠都瞪圓了。

  「別數了,是幾萬!這小子現在是萬元戶了!」

  「說說你的計劃吧。」李芳聽到萬元戶這個詞不由身體抖了一下,當即起了要據為己有的心。

  「對,有什麼高見說出來聽聽。」鄧雲思也迫不及待了。

  「我的計劃是這樣,把他的錢搞到我們手裡。他活期的有一萬多,我估計林小蕾那至少有個五萬的定期。把錢弄到咱就收手,咱每人至少能分到一萬,我因為要退學回家下海,就多要兩萬。怎麼樣?」

  毛曉柱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頓時蹦出個餿主意。「我們直接把刀架在王悅脖子上,要他說出存摺密碼,然後取完錢走人。」

  「曉柱,你警匪片看多了吧?這樣綁架要錢都沒好果子吃,你這個主意乍一看很簡單,其實無恥不足,弱智有餘。王悅也不是低能兒,要個五百一千的可能人家給,幾萬有點懸,弄不好人家還會報警報學校,那樣麻煩就大了。」龐光明都快笑痛了肚子。

  「但曉柱說得也不是沒道理,總不能直接對王悅說,先借哥哥五六萬,過兩天再還你吧?」李芳雖然覺得毛曉柱的主意很餿,但也想維護一下毛曉柱在她心中的地位。

  龐光明見毛曉柱和李芳都犯難了,淡然一笑,春光滿面地說:「王悅這人有個特點,就是十分好色。」

  「不綁架改勒索了?王悅領著美女去開房時在他房間放置針孔攝像頭?」鄧雲思展開了豐富的想像力。

  「基本就這意思,王悅要是不上道就威脅他!直到錢到手為止!」龐光明說這話時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惡毒至極。

  「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李芳漫不經心地說。

  「是啊,李芳說得對,錢不是那麼好搞的。而且目前也看不出王悅哪兒好色,除了林小蕾,他好像還沒對那個女生不規矩過。可是我有一點一直不明白,這個計劃里最重要的問題就是跑路了。假設計劃成功,巨款到手了,還要把屁股擦乾淨,不能留下作案證據。這一點你想到了嗎?」鄧雲思倒是像老手一般,問題考慮得很全面。

  「對,不能急也不能慌,慢慢來,我們放長線,釣大魚。」龐光明神秘兮兮地對著鄧雲思說。兩人對視一笑,心照不宣。此刻,兩人深信那五六萬遲早是他們的。

  幾個人意淫了半天,才依依不捨地回到現實中。

  「要說錢這玩意兒,真他娘是好東西呀!我承認,我是拜金主義,除了爹娘以外我一無所有,也就這點追求了,當然還有你李芳。隨便你們鄙視吧。為什麼我會這樣喜歡錢呢?都是給逼的!好幾萬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這麼多錢,我要拿著這筆不義之財讓李芳過上好日子。」毛曉柱雖還在意淫里出不來,但也收穫了李芳的狠狠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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