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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案情大反轉!萬曆偷笑,震驚眾人的詭辯!

2024-10-14 15:17:15 作者: 常酒
  第223章 案情大反轉!萬曆偷笑,震驚眾人的詭辯!

  刑部大堂。

  張重輝又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國舅爺鄭國泰也又一次來到了這個地方。

  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是不是被這接二連三的詭異案子,給煩得麻木了還是為何。

  這次因皇太子險些被刺殺而鬧出的梃擊案,居然還沒有多年前的妖書案熱鬧隆重。

  當年妖書案時,除了刑部以外,大理寺,都察院,以及內閣都要一同審理。

  而這一次的梃擊案,卻是寒酸到只有刑部的所屬官員。

  而且這一次,不僅審案的人少,就連觀審的人也少。

  倒不是沒人想來湊熱鬧,主要是現在的內閣是于慎行在主要管事。

  這位如今的內閣次輔,直接讓人把刑部衙門的大門給關了起來。

  理由則是為了讓在京的各部官員們,都能夠老實呆在各自的官位上各干其職,別總想著利用辦公時間湊熱鬧。

  于慎行的這一做法,引來了不少同僚們的不滿,畢竟沒有人會喜歡不讓自己摸魚的領導。

  更是有不少人暗地裡散布謠言,說于慎行這是想要走他老師張居正的老路,重新復用『考成法』了。

  于慎行想不想復用考成法,只有于慎行自己才知道了。

  刑部大堂已經準備妥當,會審要開始了。

  刑部尚書蕭大亨落座在主位上,可謂是滿面愁容,一旁的其他刑部官員們也是臉色難看。

  事到如今,伴隨著張差的重新招供,梃擊案的主使又一次牽扯到了鄭貴妃的身上。

  現在京師到處都在傳言鄭貴妃要殺太子,哪怕萬曆皇帝已經在捂嘴了,可案子不定下來,不找出真正幕後指使的話,這個案子的風波就平不了。

  刑部的所有人都很頭疼,他們都知道,這個案子要是再這麼審下去的話,貴妃肯定脫不了干係。

  貴妃要是出問題了,皇帝陛下肯定就會不高興。

  沒有人想得罪皇帝,哪怕他們更不想得罪同僚,可又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只能是找個替死鬼,快速結案了。

  而這個替死鬼,只能是被『無端』牽扯進來的張重輝了。

  此時,身為刑部觀政的熊廷弼也落座在大堂中。

  此次張差能招供,他有著不少的功勞,然而立了功的熊廷弼卻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他沒想到,好心幫他出主意的張重輝,居然被他害得卷進了這場是非之中……

  熊廷弼不敢向上隱瞞張差的供詞,這也就導致了對張重輝懷有愧疚之意的他,此刻實在是無顏面見對方……

  熊廷弼內疚到不敢去看張重輝一眼,可張重輝自打進了刑部大堂以後,卻是一直都在盯著熊廷弼看。

  張重輝很清楚,他越是這樣盯著熊廷弼,對方就會越愧疚。

  而他要的,正就是這份無可奈何的愧疚!

  就在熊廷弼愧疚到,不知該如何挽救才好時,主審蕭大亨開口了。

  只見蕭大亨直接指向了張重輝,對一旁瑟瑟發抖中的張差問道:


  「張差,那夜唆使你毆打太子的是不是這個人?」

  張差小心翼翼地看了張重輝一眼,一副『我也不想背叛你,我實在沒轍了』的模樣,回道:

  「是……是他。」

  蕭大亨又問道:「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張差回道:「他隨手撿了根木棍給我,讓我去打小爺。」

  蕭大亨按照流程問了這麼個開頭後,直接將矛頭對準了張重輝:

  「張重輝,你膽大包天指使張差謀害一國儲君,可認罪!」

  張重輝冷笑一聲:「我無罪,為何要認?」

  蕭大亨強硬道:「如今人證已經招供,且據錦衣衛的調查,當夜你在東宮赴宴時,中途離開了一段時間,而那段時間恰巧就是張差進入東宮前的時間!如今證據線索俱在,你還敢不認罪?」

  面對如此顯然的證據,張重輝就是不做自證,而是反問道:

  「我又無罪,為何要認?你說證據俱在,我倒是好奇證據到底在哪兒呢?

  是這個傻子說的傻話是證據?還是我離席那段時間的所有所作所為,都有人親眼瞧見了?

  蕭尚書,我問你,伱有證據嗎?我朝以律法治天下,你們難道用一個傻子的話,和莫須有的猜測,就要給我一個無辜之人定罪嗎?

  我大明朝哪一條律法是這樣寫的?還是你們這些大人們為了儘快了結此案,想公報私仇,把我拖下水當替罪羔羊?」

  蕭大亨也是被問懵了,他雖然早就聽聞了張重輝的『麻煩』程度,但終究也就只是聽聞而已。


  如今一見,倒真是不能讓他小瞧了!

  「張重輝,那你說說,你那晚離席時究竟去了哪兒?又有沒有人能給你作證,證明你沒有去指使張差?」

  蕭大亨的意思很明顯,你張重輝不是說沒證據嗎?

  那你最好自己找個證據來證明你是無罪的,不然這罪橫豎只能是你張重輝的!

  蕭大亨也是看出來了,張重輝這小子深知『自證』才是最危險的,故而一直在用反問的方式來反方向甩出問題。

  對蕭大亨來說,這種有點小聰明的小伎倆,想要破很簡單。

  然而,世事無常,就在蕭大亨以為張重輝會繼續用『反問』的方式來耍無賴時,對方居然直接回道:

  「我當然有證據,我還有證人呢。」

  蕭大亨驚了:「在哪兒?」

  「那晚我離席,是因為有人中途來找我,這件事情不僅太子殿下知道,鄭國舅也知道。」

  張重輝說著看向了一旁神色不寧中的鄭國泰,問道:

  「鄭國舅可還記得吧?那人可是你讓他來找我的呢。」

  鄭國泰頓時汗流浹背了,他很清楚張重輝說的那個人,就是那個死了的瘋子!

  就在鄭國泰慌到不知道該怎樣接話時,張重輝又說了下去:

  「我實在是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國舅爺,居然在那大好的重陽佳夜裡,專門找了個瘋子來打我。」


  張重輝說著還不忘抬起下巴,指著自己脖子上的一圈淡淡紅痕,對在場眾人說道:

  「那瘋子上來就掐著我的脖子,說他是來替鄭國舅報仇的。

  要不是我急中生智,狠狠踹了那瘋子下面一腳,怕是就要被他給活活掐死了。」

  張重輝話音才落,在場眾人紛紛目光驚詫地低聲議論了起來。

  畢竟張重輝說的是新線索,而且那個所謂的瘋子的確存在,就是已經死了!

  與此同時,鄭國泰也是呆住了,他那本就不太聰明的腦子,現在更是搞不清楚張重輝到底在搞什麼了!

  就在這眾人都詫異時,張重輝又說話了:

  「話說你們應該能抓到那個瘋子,讓他來給我作證吧?畢竟這個傻子的話你們都信,更何況一個瘋子呢?」

  這番話的調侃意味不可謂不足,刑部官員們也是臉色微微泛紅起來。

  蕭大亨咳嗽了兩聲,道:「你難道不知道那瘋子已經死了嗎?」

  「啊!」張重輝一臉『沒想到』,還嘆了口氣:「怎麼就死了呢,他死了誰給我作證啊。」

  蕭大亨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更是直接問道:「那瘋子不是你殺的?」

  張重輝笑了一下:「蕭尚書,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那瘋子比牛還壯,我一個吃軟飯的怎麼可能殺得了他?」

  一時間,在場眾人都沉默了。

  畢竟那瘋子的確魁梧壯碩,而且再細想想,便又能猜到一件事。


  這瘋子要真是鄭國舅派去找張重輝的話,目的肯定不只是為了揍張重輝一頓那麼簡單而已!

  特地找了個那麼壯碩高大的男人,還是個瘋子,還中了毒!

  不出意外的話,鄭國舅肯定還抱有殺人滅口的目的!

  「鄭國舅,那瘋子可是你派去的?」蕭大亨看向了鄭國泰。

  此時的鄭國泰腦子都快轉成電風扇了,他不知道張重輝到底在搞什麼鬼,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似乎認下這件事,比不認下要好很多。

  「是我派去的。」鄭國泰咬牙說道:「我只是想讓那瘋子去揍張重輝一頓出出氣而已,可我不知道他怎麼死了。」

  鄭國泰的愚蠢讓在場的老油子們不由得有些無語,你說你承認就承認了吧,好端端又來一句「我不知道他怎麼死了」幹什麼?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憑空惹人懷疑嗎?

  一時間,眾人只將這個瘋子的事情記錄在案而已。

  畢竟這是鄭國舅跟張重輝的私事,也是皇帝的私事,他們只需要記錄下來,讓皇帝自己定奪就好了。

  「所以張重輝,你的意思是,你沒有指使張差謀害太子是吧?」

  一直都在羞愧中的熊廷弼,趁著這麼一個大家都在『迴避』的大好機會,急忙問出了這個問題。

  張重輝知道熊廷弼是在幫他,然而他仍舊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好似還在生氣一般,一字一句回道:

  「首先,我不認識什麼張差!其次,我還是那句話,要麼你們就拿出實際有力的證據出來栽贓我!

  不然,僅憑他一個傻子的話,除非有哪條大明律法寫明了一個傻子的話也能被當做證詞,不然你們沒有資格栽贓於我!」


  張重輝張口閉口就是栽贓,顯然是一點罪都不願意背。

  場面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當中,畢竟誰都知道張重輝說的有道理,張差只是一個傻子而已,傻子的話怎麼能信?

  而且張差說的什麼龐公劉公也對不上號,唯一對得上的也就只有紅封教和鄭國舅了。

  一時間,線索似乎從張重輝這裡斷了一般。

  審案的官員們只覺得頭更疼了,偏偏這時候張重輝又來了:

  「如今太子剛剛大婚不久,國本正是穩固的時候,我實在不懂你們為什麼要將此事往我身上攀扯!

  誰都知道,我之所以能有幸去東宮伴讀於太子身側,是皇上的恩賞!

  你們急著拉我下水,究竟是想報復我祖父當年,還是想借我的手,調撥皇上和太子之間的父子情份?」

  「張重輝你放肆!」蕭大亨氣得連連拍下驚堂木,試圖阻止張重輝的胡亂攀扯!

  然而張重輝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像是沒聽見那吵耳的驚堂木聲一般,繼續鏗鏘有力地說道:

  「這次梃擊一事,我捨身救了太子殿下,護我大明儲君,是乃有功之人!

  而你們一個個身居高位者居然不辯忠奸,意圖栽贓陷害我這個有功之人!

  我看你們不僅僅是想調撥皇上和太子之間的父子關係,恐怕還生出了動搖國儲的念頭吧!

  什麼張差是我指使的,我看他就是你們這群無君無父之人指使的,我看就是你們想要害太子!」

  ……


  這場審訊在張重輝的『胡亂攀咬』下不得已結束了。

  消息傳到乾坤宮時,朱翊鈞滿意的笑了起來。

  雖然張重輝這回還是攀扯了不少人,可他攀扯上的那些都是前朝大臣,而非朱翊鈞這個皇帝。

  光是看著記錄在案的那些內容,朱翊鈞就能想像到他的那些臣子們,在被張重輝懟罵時的表情會有多難看了。

  也不知為何,光是想想那畫面,他就覺得解氣!

  有一種自己被欺負了許久,終於有人替他出氣了的莫名爽感!

  然而,快樂總是短暫的,數之不盡的麻煩才是漫長的。

  梃擊案的後搖,才剛剛開始!

  ……

  東宮。

  郭正域和葉向高這兩位太子的老師,在看完太子的傷勢,關心一番過後,難得的並肩一同離開。

  近來,這二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好了不少,葉向高更好像已經完全站在了東林黨這邊。

  郭正域先是開口道:「聽說今天,張重輝又在刑部大堂鬧了一通,還把蕭大亨給氣病了?」

  葉向高點了點頭:「我也聽說了。」

  郭正域嘆氣道:「唉……眼下這個案子亂成這樣,皇上已經出了一口惡氣,恐怕很快就要捂嘴,隨便結案了啊……」


  「就這麼結案了,其實也挺好。」葉向高好似並無所謂。

  郭正域卻是十分直接道:「不好!咱們怎麼能讓太子殿下白白挨這一頓打!況且……好不容易有這麼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咱們說不定能借著這件事,把于慎行給趕出去!」

  看著郭正域眼裡濃濃的野心,葉向高知道郭正域這是不甘心屈居於強勢的于慎行之下,想要上位,當首輔了!

  他似乎很是認同一般,認真道:「嗯,那就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們』都給趕出去吧。」

  葉向高其實還有一句話藏在心裡,這句話是

  ——「還有你郭美命,也一塊兒滾出去!」

  ……

  朱翊鈞就這麼順其自然的,讓這場梃擊案在刑部鬧了一陣後,便準備下場捂嘴收場了。

  然而,他的臣子們卻是不樂意了!

  很快,便有個叫顧秉謙的翰林院庶吉士帶頭上疏,膽大包天的『教訓』起了皇帝陛下!

  「天子聖明,臣顧秉謙有事啟奏!

  太子殿下近日遭遇不幸,身體多有不適,然而陛下卻未親臨慰問,令人心生疑惑。

  且此案之處置,似乎過於草率,未得詳察其真相,令人不安。

  陛下身為天下之主,對待親子已如此冷淡,那對待天下百姓,又豈能盡心盡力?

  懇請陛下深思熟慮,重新審視此事,以彰顯對親子及百姓的關懷與愛護。

  謹上!」

  看著這道『從個人上升至集體』意義的奏本,朱翊鈞雖然氣得牙齒發顫,卻也並沒有多意外。

  他很清楚,他的臣子們是想把事情擴大化,好藉此來排除異己。

  朱翊鈞懶得理這種人,反正傻子的話又不能信,就當這些人在狗叫好了。

  反正都已經將案子交給刑部審過了,朱翊鈞覺得,自己這樣做,已經很給太子面子了。

  然而,他的臣子們顯然很會來事。

  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居然又搞起了妖書!

  這次的妖書,仍是只有兩個主角。

  然而這兩個主角的身份,卻是令人震驚!

  因為其中一個主角,居然是萬曆皇帝朱翊鈞!

  而另外一個主角,卻是罪臣之後張重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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