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柳氏被打
說到這裡寧北枝微微停頓了一下，總覺得在這個時不應景的時代，說這話，有點尷尬。
落瑾北的神色如常，對於寧北枝說的這些，他並不奇怪，就算是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也有一些女子背著自己的夫君，和其他男人做些苟且之事的，更何況，像她說的那樣開放的世界。
寧北枝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所以我和你說這些就是想表明，很多時候，用男人女人就可以讓她們不得不中招的。」
像她給自己的那幾個摺子，說的都是一些罪惡之臣，到現在都不能被抓起來的。
而他們若是仔細打聽，便知曉，都是好色之徒。
所以……
「在這些惡事上，上奏的人沒有足夠的證據，自然無法將他們繩之以法，可是也可以換一個方式。」
其實她剛剛說了那麼多，並沒有過多的用處，只要用這一句總結就好了，但她偏偏說了那麼多……
寧北枝不自覺抬起眸子，看著他，他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嗎？
落瑾北唇角微勾，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我的枝兒果然聰明。」
他們那些罪名，肯定被捂得格外嚴實，所以無從查起。
可是如果換寧北枝說的那個角度，一旦抓住，那這個人的一生也可以被毀掉。
到時候權利金錢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就可以更好查證以前的事情。
寧北枝小臉微紅，總是被他這樣的撩撥，她真的害怕自己有一天無法控制住自己，直接……將他撲倒。
夜漸深，很多人都已經躺在床上睡覺。
她們這邊如此和諧，可是左丞相府就沒有他們兩個這麼愜意了。
尤其是柳氏，在房間內不停來回走著，她一身白色中衣，兩手交疊，面上全都是急切，早就沒有了在外人面前的穩重。
至於一身白色中衣的左丞相面色也格外的沉，他一臉不耐地看著柳氏，「來回走什麼走，煩死了！」
柳氏身子一怔，她滿面愁容地看著左丞相，「夫君……那個婦人被九皇叔給送去京兆尹府了啊！」
她的聲音之中全都是焦急，整個人也說不出來的慌亂。
而左丞相卻有些陰鷙地看著柳氏，冷冷道：「送去又能如何。」
柳氏眸子閃了閃，她之前給那個婦人一些銀子虐待寧北枝，這些事情，老爺是不知道的。
她隱藏著眼中的慌亂，轉頭目光有些閃躲地看著左丞相，「老爺，她……她這麼做，分明就是想要拉我們下水啊！不然的話，她只要私下將那個婦人好好的懲治一番解氣就好了啊。」
柳氏越說，心底就越慌亂。
而左丞相的面色也越來越沉，柳氏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一步步走到左丞相身邊坐下，一手拉住他的手臂，力度有些大，頓時讓左丞相皺緊了眉頭。
柳氏嚇得連忙鬆開，繼續小心翼翼地開口，「老爺，不管怎麼說，我們終究將她丟到了鄉下，寧北枝對我們肯定是有恨的，而且這次還是九皇叔親自讓他的人把那村婦送去衙門的，很顯然，九皇叔是支持寧北枝這麼做的啊！」
柳氏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寧北枝到底哪裡好，九皇叔怎麼就對她那麼好！
左丞相臉色難看之極，一言不發，婦人有些著急，心底更有些浮躁，該死的，她都說了這麼多，這個男人怎麼還不趕緊想對策！
「而且！九皇叔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啊！老爺，如果九皇叔真的打算支持到底，這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好處啊！」
她整個人別提有多麼的著急了。
柳氏就差點交代出來自己這些年買通那婦人時候的事情了。
果然，一說到這裡，左丞相動容了。
只是沉著了片刻，他還是冷聲開口，「就算是那樣，他也沒有十足十的證據，頂多是給我一個對女兒不聞不問的罪名罷了，可她是克星，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也歷歷在目，誰又能說的出來什麼？」
「可……九皇叔這次分明就是在給他的女人找場子，那我們不就是他開涮的對象嗎！」
左丞相額頭青筋凸起，凌厲的目光瞬間掃向柳氏。
柳氏嚇得心口一顫，不等她安撫好自己，左丞相已經冷冽開口，「你如此焦急，背地裡是不是做了什麼。」
柳氏面色瞬間慘白無比。
那花容失色的面龐，和剛剛的緊張，已經成了鮮明對比。
左丞相見此，頓時心中暗叫不好，無盡的怒火也跟著攀升。
他一把抓住了柳氏的手腕，柳氏疼得當即一聲尖叫，下意識站起身子要掙扎開。
可是她的力氣怎麼能和他對比。
痛苦之際，她已經不自覺跪在他的腳邊，左丞相居高臨下地看著柳氏，那隱忍的怒火隨時都處在爆發的邊緣。
刀割般地目光劃在柳氏的臉上。
「你到底做了什麼。」
現在，左丞相已經非常肯定這個蠢女人做過什麼。
而且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他多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寧北枝，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
只是……
左丞相想的這些，根本就不是柳氏所擔憂的重點。
柳氏面色依舊慘白，她吸了一口氣，縱然心裡千萬個不想說，可是……她還是不得不交代出來。
「我……我今天得知這件事情，就是害怕九皇叔會對我們不利，所以，所以妾身……」
說到這裡，柳氏頓時有些說不下去了，而她眼中的慌亂，已經是她無法隱藏的。
左丞相面色一變，他本以為！柳氏以前做了一些虐待寧北枝的事情。
可是聽她這個口氣……
該死！
「說！」
左丞相抓著柳氏手腕的力度再次變緊。
柳氏疼得當即倒吸了一口氣冷氣，這一次刷白的臉色並不是慌亂害怕所致，而是痛苦難忍。
「老爺……疼。」
柳氏弱弱地開口，可是左丞相卻沒有絲毫憐惜之意，柳氏一直都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所以很多事情都可以看得透徹，也曾經幫助他分析過不少的事情。
但是！這種聰明，也只能局限於別人的事情，她以旁觀者的分析。
一到自己的事情，就可能會自亂陣腳！
而這一次，這個蠢貨到底做了什麼讓她都如此慌亂的事情！
他咬牙切齒，克制著自己的怒火，「我讓你說！你都做了什麼！」
柳氏神色慌亂至極，可是她知道這件事情不得不和自家老爺交代，不然的話，後面的爛攤子，她未必能收拾好。
想了想，她只能咬牙開口，「我讓你保護我的其中兩個死士去京兆尹府刺殺那個村婦……」
左丞相當即色變，「然後呢！」
重點就是在後面！
如果刺殺成功，這個女人不會如此慌亂！
柳氏神色閃躲，心底掙扎至極，可還是咬了咬牙說道：「結果……不僅沒有成功，反而露出馬腳，被九皇叔的人給抓去了！」
「啪！」左丞相大怒，當即狠狠甩了柳氏一個巴掌，「混帳！」
柳氏痛呼出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那保養甚好的滑嫩皮膚快速紅腫，很快五指印就展現在婦人的臉上。
以往最在意自己容貌的柳氏現在就好像不知道一般，她只是一手捂著臉，滿是後悔地搖頭，她看著面色鐵青盯著自己的左丞相，顧不得那麼多，只能一手抓著他的手臂。
「老爺，妾身真的知道錯了，不該在沒有和您商量的時候，就私下動手，可是……可是妾身這麼做，完全是害怕影響您的仕途啊！如果只是寧北枝一個人搗亂，妾身根本不放在眼裡，可是，可是這是九皇叔出手啊！他怎麼可能空手而歸啊！」
左丞相氣得咬牙切齒，當即伸出手，要再甩她一巴掌，可是看著柳氏身子顫抖地躲了一下，他終究想到柳氏父親的身份，只能忍著心底的怒火放下手，恨鐵不成鋼道：「你沒長腦子嗎！」
柳氏縮了縮頭，不敢吭聲，可是左丞相卻格外生氣，「他之所以將人送到衙門，卻又不馬上提審，就是在等著我們自亂陣腳，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證據！就算你給了銀子，那完全可以說是你讓那婦人照顧寧北枝而已，人證，也無法說明什麼，可是你現在弄去兩個殺手，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麼！」
柳氏淚眼婆娑地看著左丞相，早就沒有了主意，「老爺……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來如此愚蠢的事情，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現在最主要的，不是糾結她的過錯，而是想辦法解決啊！
「你……」
左丞相差點怒火攻心，氣沖沖地只說了這麼一個字，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柳氏乖巧地跪坐在地上，看都不敢看一眼左丞相，該說的她都說出來，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而左丞相，臉色格外鐵青，沉寂了一會兒，冷聲開口，「終歸是死士，或許他們也不能查出來什麼。」
話末，左丞相又補了一句，「就算是查出來，也可以弄一個被寧北枝反咬的。」
「可是九皇叔那麼厲害，真的不會從那兩個死士口中翹出來什麼嗎？」
左丞相不怒反笑，他如刀割般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臉上，「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愚蠢，現在怎麼可能有這些顧慮？」
柳氏張了張唇，卻啞口無言。
她委屈地低下頭，不敢多說一個字。
而左丞相終究顧忌著岳丈的身份，只好雙手將她扶起。
「地上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