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忠貞營神兵天降

  「他娘的，今晚還真是熱鬧，」錢武聽到動靜，朝身邊一家丁喊了聲：

  「劉二，帶些人去大門看看。記住，今晚事大，不能留一個活口！」

  「明白！」

  那個叫劉二的家丁答應一聲，帶了二三十個家丁朝門口殺去。

  他們剛來到門口，等待他們的卻是幾十桿三眼銃冰冷的銃口。領頭一人紅衣黑甲，手裡擎著把鋼鞭，正是忠貞營總兵曹變蛟。

  原來崇禎早已料到薛國觀、周奎等人會負隅頑抗，提前派曹變蛟帶領三百忠貞營在外接應。只要一聽到薛宅內傳出喊殺聲，便立馬衝進去營救李慶。

  「放！」

  隨著曹變蛟一聲令下，幾十桿三眼銃一起點燃火繩，銃口噴射出憤怒的火焰。

  火光乍現，硝煙瀰漫，彈丸如暴雨般向家丁們襲來。

  劉二等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瞬間便有十多人慘叫著倒下。

  剩餘的家丁們驚慌失措，有的試圖轉身逃跑，有的則盲目地揮舞著兵器，妄圖抵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都......都不要亂，給俺殺！」

  劉子面色慘白，他聲音顫抖，歇斯底里地喊叫著，試圖組織起殘餘的家丁進行反擊。

  「殺！」

  前排火銃手退下，緊接著又有百餘悍勇軍士手持刀盾吶喊著沖了上來。

  這些家丁在如狼似虎的衝鋒面前，顯得更加慌亂無助。

  他們縱然有些功夫在身上，但充其量只是些散兵游勇，打打群架還行，又哪裡是這些久經沙場的悍勇軍士對手。

  只見這些軍士如猛虎下山般撲向家丁，刀光閃爍，盾牌如牆，砍瓜切菜般無情收割那些家丁的性命。

  便是劉二，也被把總宋德一刀砍飛腦袋。他的腦袋在地上滾了幾圈，雙眼圓睜，似乎還帶著驚恐與不甘。

  剩餘家丁見劉二被殺，更是嚇得肝膽俱裂，鬥志全無。

  有的直接扔下兵器，跪地求饒；有的則轉身就跑，卻被身後的軍士迅速追上，一刀斃命。

  曹變蛟冷峻看著眼前的混亂場面，面無表情。

  他分出五十餘軍士讓宋德領著，控制府內家眷財帛，自己則帶領剩餘軍士繼續向府內深處殺去。

  此時，錢武在府內聽到越來越近的喊殺聲，心中恐懼也愈發強烈。

  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曉剛才那陣巨響是官軍所使用的火銃聲，不由大驚失色。

  憑他的身手，此時逃跑還來得及，但他卻並不打算逃跑。

  錢武鏢師出身，因惹了人命官司，才從南直隸逃到順天府。若不是薛國觀收留他，恐怕他早已橫屍街頭。

  因此，他決定拼死一戰，以報薛國觀知遇救命之恩。

  他身邊幾個親信面面相覷，急切地向錢武說道：

  「大哥，今日咱們怕是難以逃脫了！俺們護著您衝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就是呀大哥，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錢武怒目圓睜，大聲喝道：

  「住嘴！吾受大人之恩，豈能臨陣脫逃？今日便與鳥官軍決一死戰，以報大人知遇之恩。」

  那幾個親信見錢武心意已決，也只能咬咬牙，握緊手中刀槍，準備跟隨錢武拼死一戰。

  錢武帶著剩下家丁朝著喊殺聲方向迎去，只留下七八人守著李慶他們。

  錢武已存了必死之心，他扔掉手中峨眉刺，換了把大刀，氣勢洶洶地沖在最前面。

  當他們轉過一個迴廊時，便看到曹變蛟帶領軍士如潮水般湧來。

  錢武深吸一口氣，舉起手中大刀，怒吼道：

  「兄弟們，隨我殺！」

  說罷，便率先沖了上去。

  曹變蛟看到錢武等人衝來，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他一揮手中鋼鞭，幾十手持三眼銃的軍士立馬向前。

  「放！」

  曹變蛟一聲令下，三眼銃再度噴射出憤怒的火焰。彈丸呼嘯而出，朝著錢武等人飛去。

  錢武等人雖已存死志，但面對這兇猛的火器攻擊，依舊難以抵擋。瞬間，又有不少人慘叫著倒下，鮮血染紅了地面。

  「殺！」

  錢武雙眼血紅，他怒吼一聲，不顧身上的傷痛，繼續揮舞大刀向前衝去。

  剩餘家丁也在他的激勵下，拼死抵抗。然而，他們的抵抗在官軍的強大攻勢下顯得如此無力。

  曹變蛟看著錢武等人的掙扎，心中並無絲毫憐憫。

  此等勛貴爪牙，平日裡仗勢欺人、為非作歹，若不徹底剷除，必將後患無窮。他再次揮動鋼鞭，令軍士迎擊。

  雙方瞬間碰撞在一起，喊殺震天。

  錢武雖然勇猛，但在眾多官軍的圍攻下，也逐漸力竭，身上血淋淋的傷口越來越多，似個血人一般。忠貞營軍士甲堅兵銳，這些家丁哪裡抵擋得住，轉瞬之間，便被砍翻大半。

  曹變蛟揮舞鋼鞭，將眼前一家丁砸翻在地，大聲喝道：

  「降者不殺！」

  其餘軍士也挺起手中兵刃，虎視眈眈地瞪著眼前家丁，齊聲喝道：

  「降者不殺！」

  那些家丁見大勢已去，心中本就開始動搖。如今聽到這句話，他們紛紛放下兵器，狼狽地跪在地上，大聲喊道：

  「俺們投降，俺們投降，求軍爺饒命！」

  此時，錢武已經孤身一人，他那幾個親信都已戰死。剛才廝殺中，錢武小腿中了一銃，胸口後背也中了兩刀，臉上身上滿是鮮血。但他依舊憑著股血勇之氣咬牙堅持著，拄著那把長刀努力使自己不倒下。

  曹變蛟看著錢武，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敬佩。

  他收起鋼鞭，走到錢武跟前，說道：

  「你這廝倒是個好漢，但你跟錯了人。若你現在投降，某可以饒你一命。」

  錢武哈哈大笑，說道：

  「老子這條命若沒有大人，兩年前便葬於野狗腹中了！今日便與你們拼個魚死網破！」

  說著，他再次舉起大刀，朝著曹變蛟衝去。

  曹變蛟輕嘆一聲，一揮手，幾個軍士衝上前去，將錢武亂刀砍死。

  曹變蛟走上前去，看了看錢武死不瞑目的屍首，微微搖了搖頭。

  此時，宋德那邊也已經控制了府內的家眷財帛，整個薛宅被忠貞營完全掌控。

  看守李慶他們的那幾個家丁見勢頭不對，早已逃之夭夭。

  李慶看到曹變蛟等人，眼中露出激動神色，他掙扎著站起身，說道：

  「曹將軍，多謝你來救俺！」

  曹變蛟連忙上前，扶住李慶，錘了錘他的胸口，笑道：

  「你這臭小子，要謝就謝聖上吧！若不是聖上運籌帷幄，提前派某接應，不然你小子早被人剁碎餵狗了。」

  李慶聞言感激涕零，對著紫禁城方向深深一拜。曹變蛟揮了揮手，命一隊軍士將李慶幾人先行帶下去療傷。

  至於周奎、薛國觀、田弘遇三人，則被捆上連豬都掙不開的粗麻繩，扔上輛裝大糞的糞車，與搜刮出的金銀細軟一併連夜送進宮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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