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營外崇禎練馬

  崇禎十一年九月二十三日，也就是周奎、田弘遇、薛國觀三人被凌遲的當天，傍晚時分，昌平大營外。

  崇禎經過近一個月的調養，身體氣色好了許多。

  他頭戴黑絨韃帽，身穿明黃飛魚窄袖絨衣，外披石青坐蟒掛肩，腰系龍紋鞓帶，騎一匹健馬，更是顯得威風凜凜，神氣十足。

  周奎三人伏法，得銀數百萬兩，令崇禎心情大好，專門讓曹變蛟陪其練習馬術。

  曹變蛟同樣一身戎服打扮，在崇禎身旁小心伺候著，他依舊騎著自己那匹赤馬。

  落日熔金，灑在君臣二人身上，勾勒出金色輪廓。

  曹變蛟耐心講解著騎馬要領，兩匹駿馬在旁，打著響鼻。

  他時而親自牽馬，引領崇禎感受馬匹的節奏；時而站在一旁，細心觀察崇禎動作，隨時準備糾正。

  崇禎在後世雖為特種兵出身，卻從來未騎過馬，如今剛開始接觸，確實有些不適應。

  但他的反應能力卻遠超常人，再加上曹變蛟的耐心教導，崇禎很快便找到了一些門道，也能騎著馬小跑一陣。

  二人騎馬溜了幾圈，崇禎大汗淋漓，心裡卻感覺無比暢快，就是屁股磨得有些疼。

  他翻身下馬，撫摸著坐騎，見此馬通體翠青，兩耳聳立如龍角般，不由贊道：

  「這馬性格如此乖巧，竟也不怕生，甚得朕意。」

  曹變蛟識趣地遞上一杯熱茶，恭聲說道：

  「稟陛下，此馬乃是叔父生前坐騎所生，一胎三馬只活了他一個，性子最烈，常人降伏不得。多虧陛下英明神武，才能降得此馬。」

  崇禎連喝幾口茶，笑道：「如此來說，此馬也算與朕有緣，可曾命名嗎？」

  曹變蛟微微低頭，恭敬地回道：「回陛下，此馬尚未命名。」

  崇禎聞言目光再次落在那匹健馬上，沉思片刻後說道：

  「今日朕心情舒暢，此馬既與朕有緣，那便賜名『玉龍』。望它能如神龍一般，伴朕馳騁天下，成就一番大業。」

  曹變蛟連忙跪地，高聲道：

  「陛下賜名，此馬榮耀至極。微臣相信，有玉龍相伴，聖上必能引領我大明走向輝煌。」

  崇禎微微抬手，示意曹變蛟起身。

  「朕既得玉龍，當以其為激勵，奮發圖強，重振大明江山。」

  曹變蛟起身，道：「聖上壯志凌雲，微臣定當誓死追隨，為大明肝腦塗地。」

  不得不說，曹變蛟這頓彩虹屁拍下來，令崇禎心情愉悅。

  他拍了拍玉龍的馬背，玉龍也仰頭嘶鳴回應。

  崇禎又拿起弓囊中的寶雕弓，伸手拉了拉，雖比不上曹變蛟等人用的六七十斤硬弓，但拉力也在四五十斤重。

  他猛扎馬步，深吸一口氣，竟將手中寶雕弓拉得似滿月一般，曹變蛟見狀不由地叫了一聲好。

  崇禎滿意地將弓收起，轉頭對曹變蛟道：

  「曹卿，你安排一下，朕要射幾箭耍耍。」

  曹變蛟立刻拱手應道：「遵旨，微臣這就去安排。」

  說罷，他轉身快步走向不遠處的兵卒，吩咐他們迅速準備箭靶等物。

  不多時，一個嶄新的箭靶被安置在前方不到百步的位置。

  崇禎手持寶雕弓，緩緩走向射箭之地。

  玉龍在一旁安靜立著，仿佛也在期待著主人的表現。

  崇禎站定，再次深吸一口氣，目光緊緊鎖定箭靶。

  他微微調整姿勢，然後猛地鬆開弓弦，一支鏤花鈚箭如閃電般射出，直中箭靶紅心。

  曹變蛟和周圍的士兵們齊聲喝彩。

  崇禎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接著又連續射出幾箭，箭箭命中目標。

  在後世時他就是神槍手，雖然眼下這副軀體不是自己的，但後世長久練習形成的肌肉記憶與經驗，足以讓他輕鬆掌握射箭之法。

  他放下弓，心中湧起一股豪情：

  「朕有此弓，有玉龍，有諸位愛卿，何愁大明不興？」

  曹變蛟再次跪地，高聲道：「陛下神勇，實乃大明之幸。」

  崇禎心情大好，將手中寶弓扔給曹變蛟，道：「回宮，去見孫先生。」

  ......

  此時孫承宗已經在文華殿內等候多時。

  這些時日，崇禎忙著湊餉，孫承宗也沒閒著，他奉崇禎之命檢閱三大營。

  「臣孫承宗叩見陛下。」

  見一身戎裝的崇禎進來，孫承宗不由得一愣，他還以為這是哪家的少年將軍，慌忙跪下行禮。

  「給孫先生看座，以後單獨見朕就不要如此多禮了。」

  孫承宗愣神的這功夫兒，崇禎已經坐到了龍椅上。他擺擺手，示意孫承宗起來。

  王承恩遞上一壺清熱涼茶給崇禎解乏，崇禎便旁若無人地坐在龍椅上，一邊對著壺嘴大口喝茶，一邊向孫承宗問道：

  「先生辛苦，三大營人馬檢閱如何？」

  「稟陛下，」孫承宗恭敬起身，利落地從懷中掏出早已寫好的奏摺。他雖已年過七旬，卻眼不花耳不聾，聲如洪鐘。

  他雙手呈上奏摺，接著說道：

  「三大營經檢閱，士氣確實有所提升。然仍存在一些問題，臣已列出詳細清單，懇請陛下過目。」

  崇禎放下茶壺，示意王承恩接過奏摺，拿到手中仔細翻閱著。

  曾幾何時，三大營是明朝最為精銳的野戰軍隊，誕生於永樂年間，由神機營、五軍營、三千營組成。

  其中五軍營主營陣，是軍隊主要戰力；神機營主火器，專管遠程打擊；三千營主巡哨，負責外圍哨探與突襲。

  三大營誕生之初，便隨成祖六次北伐蒙古，可謂戰功赫赫。

  雖經土木堡一役，三大營精銳折損大半，只剩些老弱病殘。但經過景泰十團營、憲宗十二團營的補充，戰力猶存。

  不過到了崇禎年間，三大營已然名存實亡，積重難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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