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漢人通事似畜生
斗大的日頭剛剛升起，陽光如一碗清水，薄厚不均地潑灑在劉家口關城樓上。
劉家口關，位於河北盧龍縣城北，始建於洪武年間，是一座磚石結構的長城過水關樓。
宏觀來看，劉家口兩側為平緩山丘，中間一條河流從山谷經過，在此處建立關口，有利於築樓屯兵。
其中的主體，便是一座長十米、高十二米、寬九米的城樓，下設有一個高六七米的水洞，可容百人戍守。
關門內側刻有一塊石匾，上書「劉家口關」四個大字，城樓南北兩側還各自開有六個箭窗。
如此易守難攻之處，便是只有百人值守，只要守法得當，上下一心，可抵擋數千賊軍。
可惜，此番清軍南下劫掠，守衛劉家口關的把總畏懼清軍，未發一炮一矢便狼狽逃竄。
岳托率軍在京畿四處劫掠時，在此處留下了十名步甲、六名馬甲外加一個漢人通事值守，由一個專達領著。
此時劉家口關城樓內，不時有女子悽厲絕望的喊叫聲以及男人粗狂放縱的狂笑聲傳出。
卻是幾個清兵正在侵犯一個脫得光溜溜的漢人女子。
那幾個清軍同樣脫得光溜溜的，死死把住女子四肢，行禽獸之事。
這女子年在三十來歲，容貌也算中等偏上，旁邊散落的衣物也是上好綢緞製成，一看便是大家閨秀出身。
不知怎的，這女子竟沒有反抗，強忍著恐懼甘願被這些清兵侵犯。
旁邊一清兵雖同樣梳著金錢鼠尾辮，無論是容貌還是口音與漢人無異，卻是這伙清兵中的漢人通事樊文才，他懷裡還抱著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都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這樊文才祖籍開原，也算自幼讀聖賢書，可惜沒錢去打點考官，屢次考功名未中，因而對大明朝廷懷恨在心。
後來努爾哈赤攻下開原，總兵馬林戰死，樊文才則趁勢叛明降金，成為漢人通事。
他雖是漢人，但對於自己同族之人所犯下的罪惡比那些清兵還要深重一些。
那女子難以忍受劇痛，血紅著眼拼命掙扎。
一個喚作烏爾兔的清兵見狀，滿臉淫笑地騎著這女子身上，狠狠扇了她兩個嘴巴，反而讓這女子更加悽厲地哭喊。
「你這賤胚，還敢鬧騰，能伺候俺們這些老爺是你的福分。若不識相，俺便將你這小賤胚生吞活剝了！」
樊文才走到那女子面前，一邊惡狠狠地說著，一邊用力在懷中那小姑娘身上狠狠掐了一把。
那小姑娘被這麼一掐，痛得登時哭喊起來。
「杏兒！娘對不起你！」
那女子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接著便痛苦地閉上眼睛，咬著牙忍受清兵們侵犯。
一個叫色勒的清兵發泄一番後，滿意地提上褲子，拍了拍樊文才瘦弱的肩膀，誇讚道：
「不錯不錯，真是俺們滿人的一條好狗！」
面對羞辱，樊文才非但不惱怒，反而一臉諂媚地陪著笑，道：
「您誇得好，您誇得妙，能給各位老爺當狗，也是在下祖上積了大德。」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將手背在身後，學著狗的模樣搖著尾巴。
周圍那些清兵都被樊文才這副賤兮兮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
「都到了什麼時候，還在嬉鬧！」
諸清兵正在嬉鬧之際，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接著走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環頭豹眼的清兵，正是專達費延。
此人雖現在還是個馬甲，但論起個人武藝，並不輸與那些白甲兵。
只不過每個牛錄中選拔進入巴牙喇營的白甲兵都是有定額的，費延雖然技藝高超，斬殺明軍數十級，但畢竟年輕些，才沒有選入巴牙喇營。
「大人，俺們在這破城樓里實在煩悶，這才弄來個南國女子解解悶，還請大人贖罪！」
自古以來，軍中以強者為尊。便是如烏爾兔、色勒這樣歲數比費延大七八歲的老軍士，也是惶恐地半跪在地上，向費延請罪。
「哼！實在煩悶！」
費延冷哼一聲，徑直走到樊文才面前，語氣陰沉地呵斥道：
「怕又是你這狗奴才引的頭吧！」
被費延這麼一問，樊文才哪裡還有剛才的囂張樣子，畏懼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道：
「學......學生，不不不，奴才不敢，只是......」
「只是什麼！你這南國狗奴，竟敢帶壞我大清國勇士！」
還未等樊文才把話講完，費延便怒喝一聲，抄起鞭子打得樊文才慘叫連連，如喪家之犬般來回翻滾，哭泣求饒。
片刻後，費延才停下，他穿著粗氣，來到那已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氣的女子面前，抽出腰間長劍在那女子喉嚨處猛地划過，結果了她的性命。
「娘親！」
畏縮在一旁的小姑娘見自己母親被殺，悽厲地喊叫一聲，衝到死不瞑目的母親身邊，放聲大哭，惹得費延心煩無比。
這時，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樊文才一臉諂媚地爬到費延面前，道：
「大人，這個賤胚便交給奴才處置吧！」
費延扭過頭去，表示默許。
樊文才又恢復了剛才的陰狠模樣，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那小姑娘的頭髮，將她拖到一旁。
小姑娘驚恐地掙扎著，卻無濟於事。
「你這小賤種，敢哭叫惹惱大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樊文才一邊惡狠狠地說著，一邊掐住那小姑娘的脖子。
那小姑娘兩條小腿拼命踢鬧著，那垂死掙扎的模樣反而讓樊文才越來越興奮。
他來到箭窗前，如扔塊石頭一般，竟然將這小姑娘直接扔了下去，活生生摔死。
費延也不理他，對著身邊那些清兵喝道：
「爾等都聽著，揚威大將軍派人傳令，令我等即刻出發，與大隊人馬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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