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血腥地窟
不知道是不是修習鯨濤的緣故，他在這寬闊幽暗的地下河內竟能輕微視物，他看著周邊怪石嶙峋的地下河心中暗暗奇怪。
誰也不知道這地下河竟這麼長，自己跟著那東西七拐八繞，竟已經遊了約莫半刻鐘，好在他每個轉角都用戒刀做了記號，就算一會氣息不穩只要算好返程時間，也不擔心找不回回去的路。
那道身影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不過好在自己游得並不慢，且身前那道身影在被自己一點點縮小差距。
又遊了又半刻鐘，那身影猛地一拐，朝著上方游去，抬頭望，一道微微發亮的光點出現在視野盡頭。
到地方了？
季川判斷其一定有自己的老巢，畢竟這玩意不管是什麼，就算除了頭顱幾乎沒有實體，可那如同野獸的行動和毫無章法的攻擊簡直就和獸類一模一樣。
嘩啦！
兩者一前一後衝出深潭。
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沖入鼻腔，那道身影射入一處形如法陣的石盤上，如同野獸般開始舔舔傷口，眸子中帶著警惕與驚恐，盯向季川。
看來這便是它的老巢了，不知道這裡是不是有它實在無法捨棄的東西，下意識回返這裡後，就在那應該最為關緊的石頭陣盤處盤踞。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依仗，於是他也不再著急，朝著四周望去。
這竟然是一座天然的地下石窟！
石窟周邊布滿了藍色的苔蘚，正散發著微弱的藍色光芒，這些光芒將整座石窟大半部分都照亮，大概看去，這石窟約莫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
季川嗅了嗅，順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運起元氣朝某處陰影看去，瞬間心跳加速，驚怒異常，心臟仿佛要從胸腔內跳出！
——實在是這場景有夠驚恐！
目光所及之處，層層疊疊的屍體堆積成山，屍體猶如被遺棄的玩偶隨意堆積在一塊，姿態扭曲，面目猙獰，那一雙雙空洞盯著四面八方的眸子，仿佛在訴說著生前的不甘與絕望。
他將視線繞著洞窟轉了一圈，這種堆積在一塊的屍山在東西南北各有四處，再仔細看過去，這四處區域的劃分有所規律，繼續分辨起來，每一座堆積的屍體的年齡跨度都很大。
在它們正中央，便是那女鬼所在的石盤法陣。
這是什麼鬼地方！
季川緊皺眉頭，算了算自己游過的距離和大概方向，心中陡然划過一道閃電。
——難道！
他心中不敢相信，這裡……難不成是七里廟正下方？！
他眸子驀地冷漠下來，眼神如嗜人猛虎盯向那隻女鬼，視野一側瞟見一直如同案牘的玩意，上面還擺放著些卷宗。
他心中有了些猜測，還是決定斬殺了這東西再仔細查看。
畢竟，不論這東西是怎麼生出，可它擄走活生生人命在先，且這地獄般的場景實在令人不適，白蓮教在陰暗中真在搞著些巡查司沒能探查到的東西！
於是轉身向著正中央石頭陣盤處去。
一步一步，他的腳步不快，腳步聲在空曠的洞窟內迴蕩，每一步都像踩在那鬼物的心弦上。
它佝僂著身子仿佛野獸般趴伏在地面，口中不斷發出示威的嘶鳴，見季川緩緩行來，只得一退再退。
「咔噠！」
終於一隻腳出了陣盤範圍，終於避無可避，咆哮一聲，身周出現了大片濃重的白色霧氣。
季川臉色一凝——這霧氣怎麼較之前在趙府看到的還要多？還要濃？
仔細一看，在被藍色苔蘚發散的螢光掩映下，地面上的陣盤中間早已化生出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此刻正緩緩在鐫刻的銘文中間如雲霧般升騰流動。
這陣盤無人控制本是死物，卻不知道為何這野獸一般的東西竟知曉如何使用？還是僅僅是在下意識使用？
來不及思考，對面那鬼物已化作一道影子撲過來，那涌動的白色霧氣如海浪般先它一步捲來，拍在季川身周。
「來得好！」
他身邊閃過一道古樸大鐘虛影，如磐石般自白霧中巍然不動，大鐘自行鳴響，季川眸子中剛生出的茫然被陡然擊碎。
一道翻滾若波濤的刀光在黑暗中一閃而逝，將幽藍色映照下的洞窟照亮一瞬。
「陷空！」
……
「陷空！」
季川收刀，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已稀薄至幾乎不見的白色霧氣，以及萎靡匍匐在地的鬼物，心中琢磨：
這東西實在太難殺，不光砍在身體上去手感全無，也沒有迸濺的血花增添顏色，至於一刀砍向是實體的頭顱？他擔心根本來不及吸收能量。
這傢伙只是一味朝前撲過來、被自己擊飛……朝前撲過來、再擊飛……
這次這東西完全不閃不避，於是還有心情測試了一下各個招式對其傷害程度。
結果便是：就算別的方式也能帶來傷害，可就殺傷力來說，鯨濤可算是範圍最廣、殺力最足的招式了。
可還是磨了八次！
這種重複勞動讓他感到疲憊，絲毫快感也無，索性就差最後一下了。
他振奮下精神，抖抖肩膀，最後一道刀光閃過，那道鬼影終於消散乾淨，只留著頭顱咔吧一聲掉落在地。
稀薄的白色霧氣如同初雪消融在艷陽，稀釋在空氣中
季川緩緩吐出一口氣，將手掌覆蓋在之上——
【擊殺，陰靈（兵級·不完全體），所含能量四百八十一，吸收？是/否】
四百八十一？！
這麼多！
他不敢相信，這系統命名為陰靈的傢伙，僅僅是個兵級這種一聽就是雜魚般的等級，且還是不完全體，竟然……就能從中提取出四百八十多能量？按照他的計算，聚靈境圓滿的傢伙可能都達不到這種程度！
吸收！
看著視野右側的藍色能量條飛速上升，他心情激動——帶著這兩天自動生成的四十點能量，他已經有五百二十一點藍色能量了！
簡直是一筆巨款！
這種好東西哪裡還有？他心頭火熱，將視線轉向一側，快步走向那案牘。
——這裡應該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