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發燒了

2024-09-15 08:19:46 作者: 風露
  緊急關頭,門又開了,秦明月手上舉著一把大砍刀衝進來,唰唰幾下,把蛇尾巴剁成幾截。

  「南川,我來救你了,快醒醒。」

  場景一轉,被剁掉尾巴的林春花突然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咬掉秦明月的胳膊。

  等她滿身冷汗的再看,林春花的臉,又變成劉景傑。

  「秦明月!」心裡一急,桑榆醒了。

  看了下手錶,凌晨四點。窗子外邊略有點白,應該是又下雪了。

  桑榆想起泡在水缸里的周南川,距離上一次看他,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人咋樣啊!

  大冷天兒的,別凍個好歹的。

  趕忙爬起來,跑到外屋地,摸到火柴劃著名,水缸里已經沒有了周南川的影子。

  我的媽,不是...那啥了吧!

  頭皮一陣發麻,扔了燃盡的火柴,伸手就在水缸里一頓豁攏,啥也沒摸著。

  心放下一半,又掉頭往裡屋跑,再次劃著名一根火柴,挨個照過去。

  看到周南川已經穿上衣服,身上蓋著大被,面色平靜的熟睡,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沒事兒就好,不然這個家可就散了。

  可是,他那眉頭咋皺得那麼緊呢,臉仍然紅著,好像還有點烤人。

  不是發燒了吧!

  用手背試了試,燙得手一哆嗦。

  還真是發燒了,那溫度,好像能把人烤熟。

  「南川,南川。」火柴又滅了,她只能憑著感覺,推他的肩膀,企圖把人叫醒。

  可是,周南川只在嗓子眼兒里哼了一聲,便再沒有別的反應。

  潘珍也醒了,聽說周南川發燒,著急火燎的過來摸了一把他的額頭,嚇了一跳,「這麼熱,備不住得有四十度了,這可咋整啊。」

  「家裡沒有藥,去鎮上也來不及,咱們先物理降溫。實在降不下來,天亮就想招兒上醫院。」

  潘珍哪懂啥物理降溫,只會著急,「這不就在屋裡呢嗎,咋降溫。」

  「不是屋裡,是物理。四嬸兒,你先把這個投濕的布巾給他放額頭上,隔十分鐘就換一次。我現在燒水,一會水好了,麻煩四嬸兒用溫乎水兒給他擦身子。」

  「能好使嗎,就沒有別的招兒?」潘珍是真著急了,手都有點哆嗦。

  桑榆躡手躡腳的去引火燒水,同時告訴潘珍,「效果最好的是酒,用酒擦身體,退燒退得快。關鍵是,咱們沒有酒哇。」

  水燒好了,擦洗又成了個問題。

  潘珍的思想特別傳統,說封建也不為過。讓她給周南川擦身體,簡直等於要她的命,說啥都不干。

  三個孩子都睡得熟熟的,周南春不懂這些,也沒有辦法完成任務。

  桑榆一咬牙、一跺腳,親自上!

  臉、脖子、前胸、後背、腋窩、手心、腳心,她咬住牙關,不住的進行自我心理塑造:他不是人,他是個塑膠模特,清洗一下而已,沒啥,真沒啥。


  不得不承認,周南川這一身的肌肉是真有手感,摸到哪兒都感覺硬梆梆的,起伏不定、壁壘分明。

  一遍擦下來,桑榆臉上和手上的熱度,已經不次於周南川了。

  周南川的身體素質真的是超級棒,擦完第二遍,體溫已經明顯下降。

  他的呼吸變得平緩,眉頭的結也自動打開。

  累了滿身大汗的桑榆停下來,抹了一把濕乎乎的額頭,坐在一邊兒休息。

  這次的事情算是有驚無險,但桑榆知道,周南川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林春花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觀察了一會兒,沒什麼事兒,桑榆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冬天嘛,天亮得晚,即便早起,也沒啥事兒可乾的。

  對於大東北的農民來說,漫長的冬天,是一年當中,最幸福的時光。

  這個回籠覺睡的是真舒服,醒來時,屋子裡已經瀰漫著飯菜的香味兒。

  桑榆軟綿綿的抻了個懶腰,起身下炕,不經意的,就和站在地中間的周南川的視線相撞。

  夜裡他發燒時,其實意識是有片刻清醒的,知道是桑榆幫他擦的身子。

  他今年二十九歲,除了他媽,沒有任何一位異性如此親密的接觸過他的身體。

  這讓他感到萬分的窘迫,以至於突然和她大眼兒瞪小眼兒,就,特別的抹不開(不好意思)。


  「啊,你,沒事兒了吧,有沒有哪兒不得勁兒的。如果今天還燒,得上醫院看看去。」

  周南川彆扭的移開眼睛,耳朵尖湧上一絲隱秘的紅,即便如此,他的聲音依然低沉好聽,「昨天,給你添麻煩了。還有,謝謝。」

  「有什麼可謝的,你沒事兒比什麼都強。」

  吃過早飯,周南川就出去了,想必是處理林春花的事。

  最近村兒里發生兩件大事,一個是張二柱子企圖侵犯周南春,另一個,就是林春花膽大包天給周面川下藥。

  好巧不巧的是,這兩件大事,都和周南川有關係。

  這讓他特別的忙碌,幾乎一兩天就去一次鎮上。

  周南川被下藥、差點讓人強了的事兒,也不知咋整的,就傳到武裝部去了。

  那群半大小子,纏著周南川,非得讓他說是咋解決地,感覺咋樣。

  周南川虎著臉,一臉一腳,全都踹跑。

  劉景堂也好奇呀,等臭小子都走了,以上級領導關心下屬的姿態,告訴周南川,桑榆同志人不錯,事兒都做了,那就抓緊把人娶進門,不然未婚先孕的話,會影響到女現場的名聲。

  周南川涼涼的瞥劉景堂一眼,「多管閒事。」

  「不是,南川,我這可是真心為你著想。真睡了人家姑娘,得勇於承擔責任。」

  周南川咬咬牙,「沒睡。」

  「啥?沒睡?那可是給牲口用的藥,那麼大個兒的牲口都受不了,你,你,你,咋解決地?別告訴我,全靠自己。」

  確實是靠他自己,只不過不是劉景堂想的那種靠自己。

  周南川太陽穴上青筋直蹦,真想一拳把他嘴打封喉嘍。

  可是他也知道,要是不說,這貨保不齊得尋思多少天。再任由那幫臭小子瞎尋思,更沒好兒。

  「泡水缸。」

  劉景堂:......夠狠!

  大冬天啊,水缸結冰碴兒,他泡水缸?!

  不過,這倒真是他能幹得出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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