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不是誰都睡

2024-09-16 08:04:47 作者: 風露
  大冬天啊,水缸都冰碴兒,他泡水缸?!

  不過,這倒真是他能幹得出來的事。

  行,佩服,佩服!

  其實泡冰水對東北人來說,真的不算啥,冬泳是東北人非常喜歡的冬季體育項目之一。

  不過一個中午,周南川泡水缸的事就被嘴像棉褲腰似的劉景堂給傳了出去。

  這下可好,全武裝部都知道了,周南川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泡了一夜冰水。

  從此,周隊長多了個鋼鐵硬漢的美稱。

  可是,每個人對事情的理解都不一樣的。

  比如,劉景傑。

  儘管周南川多次明確拒絕,劉景堂也數次嚴正警告,她仍然是拿下周景川之心不死。

  這不是嗎,聽說周南川被人下了藥,沒人給解決,自己泡了一宿涼水,立馬受不了了,哭哭唧唧的把周南川截在食堂門口。

  要不說她這人弱智呢,你要截人,找個人少的地方截。至少萬一出點啥變故,給自己留點臉不是!

  結果她在食堂大門口截,人來人往的,她不要臉,周南川得要啊。

  在食堂門口截,純屬腦子有病,還病得不輕。

  就這麼地,周南川吃完飯,被堵在食堂門口了,劉景傑滿眼心疼的看著周南川,那是眼淚汪汪啊,「南川,你沒事兒吧。這麼冷的天,咋能泡一宿涼水呢,別再落下啥毛病。」

  周南川是能被這哥倆整瘋嘍。

  「我身體好的很,多謝關心。」

  「南川,那種藥,只有女人能解,你是不是遭老罪了?」

  「這是我的事,不勞費心。」

  這兩句話,已經明確表達了周南川的疏離,但凡懂點人情世故的,都得見好就收。

  偏劉景傑是個一根筋,看不出個聽(四聲,看不出眉眼高低的意思),拍馬屁拍不准,非得往馬蹄子上拍,自己找挨踹。

  「是不是桑榆同志不樂意幫你解藥啊,她怎麼能這麼對你呢?要是我在就好了,說啥我都得幫你把藥解嘍,而不是讓你凍一宿。一尋思你在水缸里挨一宿的凍,我這心,就抽筋兒似的疼。」

  旁邊經過的人是真被驚到了,這和自茬枕席有啥區別?

  「不需要。」周南川內心無比狂躁,臉上黑得仿佛能滴下墨汁,一口鋼牙咬得咯嘣直響。

  女人做到這個份兒上,那是不要臉他媽給不要臉開門--不要臉到家了!

  幸好周南川有著不打女人的良好教養,不然...

  「南川,我就是心疼你,唉,桑榆同志可真是的。要是我,絕對不讓你受那罪。」

  周南川忍無可忍,戾氣倏然上涌,語聲冷了下來,「劉景傑同志,我不是誰都睡。」

  恰好小梁子經過,一口氣兒沒喘好兒,被唾沫星子嗆得差點把肺子咳嗽出來。

  這句話的殺傷力相當大,即便是劉景傑,也沒能受得了,哭著跑走了,和她哥好一通倒苦水。

  劉景傑腦袋轉得挺快,一個勁兒的哭,就說周南川欺負她,別的什麼也不說。


  劉景堂半信半疑找周南川核實情況,結果周南川淡漠的瞄他一眼,「什麼叫我欺負他?按她希望的那樣,睡了她就不是欺負了?」

  「南川,」劉景堂一聲暴喝,「說啥話呢?兄弟一場,你不能這麼侮辱我妹妹。」

  周南川冷冷的回了一句,「是不是侮辱,問問同志們吧。幸好是在食堂,不然我還真可能說不清楚。」

  劉景堂怒氣沖沖的找當時在場的人詢問當時的情況,當他得知實情,硬生生捏碎一隻水杯。

  他半輩子的英明形象,全讓腦殘的親妹妹給毀了。

  被非議的,不止周南川,還有桑榆。

  村子裡漸漸開始流傳桑榆被周南川睡大肚子的謠言,相反的論調兒是周南川被凍壞了,那啥不好使,以後不能生孩子,更有嚴重的說,周南川以後能不能行人事,都不好說。

  桑榆聽說關於她的謠言,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

  那天四嬸兒要回家去取厚棉褲,以防著哪天突然變冷,她的老寒腿受不了。

  正好下了點雪,道兒不太好走,桑榆問清在哪放著,過去幫著取。

  走到半道兒上,看到幾個女人湊在一塊堆兒說閒話兒,主題就是上邊兩件事。

  那些人一個個的頭上都裹著看不出原色兒的頭巾,天冷都縮著脖兒,兩手互抄在袖子裡,頂著冬季的寒風,說的不亦樂乎。

  「是嗎?先頭淨說老桑家二丫頭不咋地,這麼看,老大也夠嗆。」

  「哪不是說,肚子大了,周南川一點結婚的意思都沒有。桑小晚好歹嫁過去了,周南川要是不娶桑榆,我看那孩子生下來姓啥。」

  「我聽說不是周南川不行了嗎?也挺可憐,正年輕呢,那事兒就不行了。要我說,婚該結還是結,孩子也生下來。別管丫頭小子,有咋地也比沒有強。那事都不行,也別禍害別人家姑娘了。」

  「南川那孩子挺好,本份,也能掙錢,這不是白瞎了嗎?林春花可真缺德,給人下牲口的藥,你說得不得判幾年?」

  「那誰知道哇,咱也管不著。周南川人兒再好能咋地,不過呀,和桑榆結婚也挺好,破磨配破驢兒,誰也別嫌乎誰。」

  桑榆氣的身上直哆嗦,挺身就要和那些人理論。

  剛邁步,就見秦明月從後頭拐過來,看那一臉的憤怒,顯然也是聽了個全乎。

  「你們這些人,一天閒的沒事做,就會背後嚼舌根。沒根沒據、道聽途說的謠言,瞎傳個啥?你們怎麼知道桑榆同志懷了孩子?又怎麼知道南川得了隱疾?胡說八道,污人清白,就不怕付出代價嗎?」

  一名婦女穿著補丁摞補丁的棉襖,弓弓個腰,不屑的撇嘴,那眼睛裡的嘲諷滿的像是要流出來,「喲,還南川,叫的這麼親,這是和人家有啥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吧。秦明月,你別在那裝犢子,誰還不知道你對周南川那點心兒心思?哼哼,可惜呀,人家周南川寧可娶沒爹沒媽的桑榆,也看不上你。」

  那群婦女互相撞肩膀、拐胳膊,擠眉弄眼的,像是秦明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一樣。

  秦明月的臉紅了,卻還是堅持著不肯退縮,「明明是你們胡說,還對我倒打一耙。南川願意娶誰,那是他的事。我看不看上南川,那是我的事兒。和你們沒關係,用不著你們在這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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