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任平生的故事

2024-09-13 04:51:50 作者: 兔子急了不咬人
  隨著自身實力的提升,加上已經很久沒有閻羅和魔鬼的消息,任平生開始變得蠢蠢欲動。

  他這種人又怎麼受得了像只老鼠一樣整天躲在山裡呢。

  一開始莫清並不是理解任平生,為什麼他對力量的渴望如此強烈,為什麼他會對除了他以外的人如此冷酷,直到她了解了任平生的過往。

  關於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一直是多年來人們爭論不休的話題。

  像任平生這樣的惡人,他的惡是有跡可循的。

  任平生是一個土匪的兒子,他是在馬棚出生的。

  他的母親是一個普通山村里姑娘,他們的那個年代正值軍閥混戰,民不聊生,他母親所在的這個村子是一片難得的祥和之地。

  這片寧靜是短暫的,有一天山里下來幾個馬匪,肩上扛著不知道哪裡搶來的步槍。

  他們最先來到的就是任平生母親的家裡,二話不說就將這一家人全部射殺,只有他母親因為頗具姿色才留下一條性命。

  在搶了幾戶人家之後,幾名馬匪扛著為數不多的糧食和任平生的母親回了山里。

  她的母親很不幸地被土匪頭子看上了,當天晚上就給她開了苞。

  完事之後,第二天早上,他們並沒有放過這個女人,而是將他關進了馬棚,她在這裡一住就是好幾年。

  本著對於生的渴望,任平生的母親苟延殘喘的或者,相較於其他被直接射殺的,和那些抓到山上做勞力的人來說,她在物質上還算滿足,最起碼一天有兩頓飯,馬棚的頂棚還能遮擋風雨,並且馬棚里沒有馬。

  剛開始的日子,她隔三岔五的就會被帶到土匪頭子的房間裡,供其玩樂,土匪頭子似乎對他情有獨鍾。

  不久之後的一天,她又被帶來了這個房間,但是裡面的男人卻換了,不過她做的事情卻沒有變。

  後來她聽說,原先的土匪頭子被人拿槍打死了。

  從這以後,任平生的母親就沒有被人帶去過房間裡了。

  並不是新的當家不好色了,而是新的當家看不上她。

  任平生的母親日子變得難過起來。

  馬棚原本算得上一片這個山里為數不多的平靜的地方,現在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進進出出,無一例外她們都是土匪。

  最難熬的時候她甚至整宿地沒法睡覺,她已經完全麻木了。

  她知道自己永遠都沒辦法回去了,剩下的日子只剩下無盡的折磨,她現在一天比一天想死。

  就在念頭達到巔峰的時候,任平生的母親發現自己懷孕了。

  望著自己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她陷入了恐慌。

  對於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來說,第一次懷孕總歸有些惶恐的,猶豫再三他決定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這是那群畜生的骨肉,自然也是個畜生。

  她知道那群畜生不會把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骨肉,這個孩子生下來也活不了,但是她就是要生,就要讓這群畜生親手弄死不知道是誰的孽種。

  在她的肚子大得明顯的時候,來這裡的男人越來越少,最後全都消失不見了。

  土匪們似乎接受了她的存在,在生產的當天意外地有一個老阿姨來給她接生,在得知生下的是個男孩後,她被搬到了一個人住的地方,身邊不再是腥臭的乾草,她有了屬於自己的床和被子,但她心裡的恨意從未由此消散分毫。

  後來她知道了,接生婆是大當家專門去山下請的,因為他的蛋被子彈打沒了,永遠都生不了孩子。


  往後的日子裡,雖然當家的從來不正眼看自己,卻經常來他這裡看望這個孩子。

  任平生一天天的長大,母親知道他死不了,長大以後肯定也會變成那群人一樣的畜生,她想把任平生掐死,可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日子得過且過,任平生的母親心懷恨意卻沒有能力對任何人進行報復,漸漸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終於有一天,她所在的村子不堪其擾,新來的縣長決定剿匪。

  於是這個山裡的寨子被連根拔出,土匪們有的被當場擊斃,有的被執以絞刑。

  從山下各個村子裡抓上來的人們被救了回去。

  任平生的母親眼中重新恢復了光彩,這麼多年了總算是熬出了頭。

  可是悲慘的日子還是沒有結束。

  早些年被抓進山裡的全都死了,後來進去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這些年經歷了些什麼。

  事情傳回山下,味道就變了,她成了一個趨炎附勢,甘心給土匪當老婆生孩子的不知廉恥的女人。

  當她滿懷希望重新回到村子的時候,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變了。

  沒有絲毫欣喜,滿意都是厭惡與鄙夷。

  她的家人當年都被馬匪殺光了,破爛的草屋空蕩蕩,看著熟悉的環境和陌生周圍陌生耳朵眼神,她聲嘶力竭地哭出了聲。

  任平生的母親被當成了婊子,他也成了其他孩子口中的雜種。母子倆在這裡相依為命地生活著。

  好景不長,有一天晚上,同村的一個男人來到了她的家裡,他似乎是喝多了,大搖大擺的模樣像是進了自己的家。

  那天晚上他口中說著污言穢語,將任平生的母親強行那啥了,任平生年幼,他想上前保護母親,卻被大漢一隻手摁在床邊動彈不得。

  事情發生之後,那人竟然沒有絲毫的同情,甚至還成了在其他人酒後吹噓的資本,於是動起歪念頭的人多了起來。

  這件事情給任平生留下了陰影,也徹底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能三,任平生的母親覺得她的生活又回到了山上寨子裡。

  這一次她心徹底死了,山上的是土匪,是畜生,這裡的是自己的同鄉,也是畜生。

  一天任平生外出玩耍,回來的時候發現母親吊死在門樑上。

  任平生看到這一幕顯得異常冷靜,沒哭沒鬧。

  雖然他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但世態炎涼已經教會了他心堅如鐵。

  任平生心裡只剩兩個字——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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