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莫清的選擇

2024-09-13 04:51:52 作者: 兔子急了不咬人
  任平生出生就是個錯誤,所以他做什麼都不對。

  他和同村的小孩一起玩打土匪的遊戲,他永遠都當挨打的那個土匪,全村的孩子打他一個。他問別人問什麼每次都是他,孩子們說他本來就是土匪的兒子。

  過著最悲慘的生活,背著最惡毒的罵名。

  直到母親最後的崩潰,任平生的心裡失去了善的種子。

  他流落街頭被卻堅強地活著,只想著有一天能再回來這裡將害死他母親的人全部送走。

  幸運的是他遇到了一位高人,高人教會了他修煉,教他怎麼做一個強者,任平生比所有人都更加渴望力量。

  終於在他有了能報仇雪恨的能力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了那個令人作嘔的村子。

  村子裡一片祥和,裡面的人看上去憨厚極了。

  他們已經不認識任平生了,一個年邁的小老頭看到陌生人的到來熱情地上去攀談,並邀請他回家吃飯。

  任平生面無表情的跟他回去了,兩人喝了二兩酒,當那人知道任平生的名字時,臉色大變,隨之而來的滿臉愧疚。

  他痛斥自己當年的畜生行為,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抽著自己充滿褶皺的老臉。

  任平生端著酒杯就那麼看著他,眼神冰冷,絲毫沒有原諒的意思。

  這時老人的孫子回來了,他手裡拿著不知哪裡摘回來的狗尾巴草,一碰一跳,看上去天真活潑。

  任平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伸手將孩子攬在懷裡。

  孩子只當家裡來了一位陌生的叔叔,全然不在乎,自顧自地編著草環。

  老人緊張極了,連忙跪在地拼命地磕頭,乞求任平生放過自己和這個孩子。

  任平生輕輕地拿起桌上的筷子,手腕一抖,筷子脫手而出,直直貫穿了老人的咽喉。

  老人再也發不出求饒的聲音,懷裡的孩子卻是嚇壞了,口中大聲呼喊著爺爺,拼命地想要掙脫任平生的懷抱。

  任憑人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無助、絕望。

  他終於笑了,放聲大笑。

  喉嚨里插著一根筷子的老頭並沒有因此倒下,眼神中帶著乞求,他還在希望任平生能夠放過這個孩子。

  這是任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強大的力量給他帶來的好處。

  自己甚至什麼都不用做,惡人就會跪下給自己磕頭。

  在得到滿足之後,任平生一隻手悄悄地伸向孩子的咽喉處,輕輕一用力,嘎嘣一聲脆響,孩子的頭瞬間軟塌塌地歪到一邊。

  老人見狀,狀若瘋狂地爬起身奔向牆角拿起了鋤頭,可鋤頭還沒來得及舉起來,他已經被另一支筷子刺穿了心臟。

  任平生殺了這個當年侮辱過自己母親的人之後,並沒有感到心情舒暢,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於是他開始一家一家的串門,直到屠光了整個村子。

  任平生最後回到了自己當年的那個家。

  原本破爛的草屋現在更加破爛,門前蛛網遍布。

  任平生輕輕地推開了門,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掛在橫樑之上的那具白骨。

  一陣風隨著敞開的門,隨任平生一起進來了,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白骨在輕風搖曳下從門梁掉落下來,摔在地上散落成一堆。


  任平生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一根根撿起白骨,用衣服包好,轉身去了後山,將母親安葬於此。

  從此之後的任平生開始更加渴望讓自己變得更強,只有實力才能讓自己不受欺負,才能讓別人都高看一眼。

  擁有絕對的實力,才能在這個弱肉強食,沒有道義天理的世界活得更好。

  這也就造就了那個在修煉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任平生,這也是為什麼他有勇氣敢正面對抗閻羅和魔鬼的原因。

  ……

  林獻很少會聽一個陌生人講這麼多話,不得不說莫清的故事講得很好。

  「自己淋過雨,就要讓所有人一起淋他所淋過的雨嗎?」

  莫清雙目無神地看向任平生的方向,搖搖頭:「所以我才說他是罪有應得。」

  林獻問道:「那你為什麼跟我說這麼多,希望我能繞你一命?」

  莫清看著林獻,笑了,「你覺得我死了和活著有什麼區別嗎?我在這裡呆了快三十年了,我的全部生活里只有任命書這個惡人,現在連他都死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牽掛了。」

  莫清的眼神中暗淡,林獻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她跟自己說這麼多不是在給任平生鳴不平,而是在給這個對他們而言非常骯髒的世界鳴不平。

  「你跟我回去吧,任平生既然已經死了,你就可以選擇換一個方式活著。」

  聽到林獻的話,莫清顯然有些感到意外:「你不像是一個只聽信片面之詞的人,我是任意門的門主夫人,你怎麼可能會放過我。」

  林獻說得不錯,他確實想把這個女人帶走,倒不是因為她的姿色或者簡單就聽信了她的話,而是林獻覺得這個女人的精神幻術對自己或許能有些幫助。

  雖然對自己使用沒有想過,但其他人可扛不住這個,要是用來套話或者審問,肯定是非常好用的。

  對此林獻並沒有遮遮掩掩,而是直接說了他的目的,「老實說,你的死活對我不重要,但是你的能力我覺得還有點價值,所以如果你能以後幫我做事,我願意給你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莫清聞言沒有出聲,林獻接著道:「你已經被關在這山里三十年了,難道不想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嗎?」

  「你上次出現在拍賣會的現場,說明你應該還是嚮往自由生活的吧。」

  莫清確實心動了,她的三十年裡只有高山流水和任平生,現在連任平生都死了,她也什麼都沒有了。

  繼續這樣活著跟死去沒有任何區別,但如果能下山呢,如果有機會做回一個正常人呢?她確實不願放棄這個機會。

  莫清陷入深思,很快她便想明白了:莫清啊莫清,你在糾結什麼,你現在的狀態不就說明你是渴望藍天的嗎?

  「我答應跟你下山,現在你需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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