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輸了，她就是你的

  夜總會像往常一樣客人云集。

  程暖暖回到休息室，換上制服。

  突感背後一陣涼意，下意識伸手去摸，掌心一灘酸臭的水。

  攤開手掌，掌心是一灘血水肉泥，像是動物的肉被絞爛，刺鼻噁心的臭腥味鑽進鼻息間，沒忍住乾嘔出來。

  不是吧，這麼低級的整蠱手段。

  給她們見上等人的機會，她們也學不到半點矜持優雅。

  脫下衣服，拿進洗手間徒手洗。

  「什麼味，臭死了！」李夢琪帶著幾個女郎走進來，坐在各自的椅子上開始化妝。

  「果真，臭的人，身上哪都是臭的。」紅頭髮的女孩遮嘴輕笑，「狐騷味，裝純勾引人，騷臭味真大。」

  李夢琪得意的笑，「恐怕人家還不覺得自己是狐狸精呢~」

  程暖暖繼續搓洗衣服，進了這裡，就要學會忍。

  避免爭鋒相對，誰先揚巴誰就先死。

  但有時候太忍，也不是好事。

  見程暖暖不搭理她們，火氣更盛。

  李夢琪猛地站起來，「說你呢狐狸精！」

  程暖暖繼續洗衣服，面無表情，抬頭看了她們一眼，那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看空氣。

  洗完衣服搭在陽台上，從衣櫃裡掏出第二套制服的時候才發現，整個衣櫃都是死老鼠。

  強烈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誰幹的？」

  她們聳聳肩，「許是你騷，老鼠聞著味就來了，然後被騷死了。」

  「哈哈哈哈哈……」

  看著她們仗勢欺人的嘴臉，程暖暖也不惱，一腳踹壞衣櫃的門。

  「既然如此，就讓這騷味傳千里吧。」

  「這宿舍，也是你們的宿舍。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招，也就你們這種井底之蛙想的出來。」

  她們的臉色瞬間鐵青，「你終於露出本性了！」

  「我的本性是多變性的，遇人我就弱，遇畜生我就強。」

  換上原來的衣服下樓幹活，熟練地在吧檯調酒，為客人送酒。

  老遠就看到她沒穿制服，王柔從辦公室走下來，「怎麼沒穿制服？」

  「這兩天被養的太好了，那兩套穿不上了。」程暖暖傻笑，「麻煩柔柔姐再給我兩套吧。」

  在這混這麼多年，有些話不必說的太透，王柔自然也懂。她怎麼說也算是她們的媽媽桑，針鋒相對這種事見多了，這裡的每個女孩都是她看著成長了，也不想多插手。

  只是親自把衣服送過去，也算是個警告。

  李夢琪早就提前把東西收拾了，除了那壞掉的柜子，其餘的王柔沒有發現貓膩。

  程暖暖幹活很勤快，正經的客人對她印象不錯，還時常給她小費。

  「暖暖，白四爺叫你去401送酒。」同事稽月走來，拍了拍她胳膊，面露微懼，「你小心點，裡面好像不太順。」

  程暖暖微微皺眉。

  不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上。

  捧著一托盤的手緩緩推開包廂的門，裡面煙霧繚繞，勉強看的清。把酒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熟練地在每個杯子裡倒酒，然後挨個挨個送到他們的面前。

  這個包廂她從沒有來過，一般只有談大生意的時候，關乎到白梟的，才能開。

  桌子是圓的，擺著兩個骰盅。

  白梟坐在最前方的中間位置，長腿隨意交疊，骨節分明的手指慵懶隨意地夾著煙，繚繞的煙霧隱約遮住他雋美的臉龐。

  忽而勾起唇角，朝她輕輕勾了勾手指，「過來。」

  程暖暖放下酒，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剛想開口，那隻拿煙的大手就扔掉煙把她撈進懷裡。

  程暖暖一驚，因為她正坐在白梟的腿上。

  男人抬頭不再看她，握著她腰的手不斷輕輕點著，「我若是輸了，她，就是你們的。」

  坐在對面的李長寬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她可是程海彬的女兒，就算白四爺給我們，我們也不敢染指啊。」

  嘴上說著不敢，可那雙眼睛饞的都要流出水。

  白梟突然笑了，「放心吧，過段時間，程家……就沒了。」

  程暖暖心裡毫無情緒，說實話，還挺開心，因為接近李長寬，才能宰了他。

  但是還是要裝裝的，在心裡醞釀一下，動人的鹿眼開始濕漉漉，閃著可憐又勾人魂的淚光，全身都在以肉眼可見的輕微顫抖。

  對面的幾個人看了都不自覺上下滾了滾喉結。

  程暖暖，是個尤物，更是這夜總會女人坑裡最獨特最漂亮的存在。

  她的眼睛，仿佛能說話，看一眼就能讓人淪陷。

  是一雙深情又攝人心魄的眸子。因為看誰都像含情脈脈，像是在暗送秋波。

  察覺到眾人嗜饞的視線，白梟的眸光沉了沉，垂頭看了眼嚇破膽的程暖暖，不屑一笑。

  李長寬已經忍不住，誰都知道白梟玩骰子的技術並不算好。

  所以這明顯就是一個送人局。

  白梟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拿起骰盅開始搖。

  對面的李長寬則搖的賣力，還特意放在耳朵旁聽，揚起勢在必得的猥瑣笑容。

  同時落蠱，李長寬贏。

  程暖暖垂頭，勾了勾唇角。

  她竊喜的小動作被白梟的餘光收進眼底，不覺掐上她的腰，湊近她的耳垂，「怎麼？看起來你很高興？」

  程暖暖張張嘴，「沒……沒有。」

  「你知道李長寬折磨女人很有一套嗎？會讓你生不如死。」他溫熱的氣息撲進她的耳朵，似是在她耳旁惹火。

  可程暖暖不為所動，毫無波瀾，只覺得噁心。

  繼續搖，白梟還是輸了。

  已經三局兩勝。

  李長寬搓搓手，「白四爺，那程丫頭我就帶走了。」

  白梟抬眼掃向他，低嗤一聲，「這麼著急？」

  包廂一陣鬨笑，「白四爺，李總多好色，您可不是不知道啊。」

  這話倒是。

  沒等程暖暖反應過來，她就被掐著腰的大手推了出去。李長寬一個眼疾手快把人摟住。

  其中也有程暖暖故意摔向他的意思。

  觸碰到這柔軟，像只沒有骨頭的小貓，李長寬瞬間起了反應，緊緊把人摟在懷裡。

  極品，這小妮子他媽就是個極品！

  他玩了這麼多女人，那方面這些年也有了些免疫，沒想到只是抱了她一下，感覺就這麼強烈！有種精蟲上腦，想要在這就把人要了的衝動。

  程暖暖只是低著頭，然後就那樣靜靜被李長寬抱著。

  白梟盯著她，眸光越來越暗，指尖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