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不是喜歡求饒嗎？

  她不是最愛求饒了嗎？

  可這次為什麼不跪地上像條狗一樣求饒！

  就像當年那樣卑躬屈膝地跪在程海彬的面前，哭著說自己什麼也沒看見！哭著求饒！

  可如今，在那張乖巧溫順的小臉上，他沒有看見任何要求饒的樣子，只有唇角微揚的淺淺弧度。

  程暖暖清涼的指尖無意摸上李長寬的腰，就那一下，李長寬全身一個戰慄，立即牽著人往外走。

  「各位，天色不早了，這生意也談成了，我就早點回家了。」

  笑的橫肉扭曲，攔腰把人抱在懷裡，大步又著急。

  程暖暖勾上他的脖子，笑的勾人。

  白梟的目光盯在那隻勾在李長寬脖頸上的小手，一股怒火從心底滋生，睨了眼身後的助理林風，下一秒，一把小巧又精緻的手槍就遞來。

  旁邊的其他人見狀紛紛止住嘴，不敢再起鬨打趣。

  就見那槍眼瞄準了李長寬的後心，白梟指尖輕勾扳機，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白梟這是想殺李長寬！

  沒人敢吱一聲！誰敢出聲，這槍眼肯定落在誰的腦門上。

  白梟陰晴不定的性子，誰都知道。

  扳機扣下，「砰」地一聲。

  李長寬臉色一白，猛地跪在地上，程暖暖也被摔在了地上，聽見扣動扳機的聲音時她就已經想要跳下去了，所以摔的遠了些。

  一灘血從李長寬的大腿處流出，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瞪著白梟，「白梟！你他媽什麼意思！」

  程暖暖也不解地看向他，眸底閃過一抹厲色，隨後垂頭斂下。

  白梟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小巧手槍，吹了吹槍眼的白煙，語氣隨意，可那雙狹長漆黑的鳳眸帶著濃濃的諷刺。

  「我白某，從未輸過。」

  李長寬捂著腿站起來，「可是你剛剛就是輸了，所有人都看到了！白梟，我他媽混的時候，你小子還沒從夏國那骯髒的拳場走出來呢！不要以為如今混了個人樣，就可以在道上橫著走！」

  眾人臉色難看到極點。

  誰都知道夏國和拳場是白梟的禁忌。

  果不其然，那人挑逗意味的眸光瞬間陰沉，隨意扯了扯領帶，「輸給我的人，都死了，所以李總，您是贏了還是輸了？」

  話剛說完，夜總會每層樓的僱傭兵全都站了出來，舉著槍對準李長寬。

  只要他敢再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下一秒就會變成馬蜂窩。

  李長寬見狀，咬牙切齒，「你！很好！白梟，你小子！很好！」

  他媽的有種！

  「不就是一個輸贏嗎？老子輸了！白四爺，您贏了！」這番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捂著冒血的大腿挪著往外走。

  程暖暖微微眯著眼，心裡很他媽不爽。

  靠！到手的肉就這樣飛了！程暖暖也不高興，起身就要跟著。

  「滾回來。」白梟不輕不重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如一道咒語，她的雙腳瞬間就被定住了。

  扭頭望去，那人已經朝這邊走來。

  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拽起她的衣領往牆上砸去。

  後背重重摔在牆上，疼的她緊閉雙眼，因為咬牙用力過猛，不小心咬到舌頭，鮮血還一口噴出。

  同時也飛濺在了她的臉上，還未摔在地上，就被白梟掐住脖子抵在了牆上。

  「為什麼不求饒？你不是賤嗎？不是最愛哭，最愛求人了嗎？」

  「程暖暖！剛剛為什麼不求饒！剛剛你應該跪下來求我！知道嗎！你膝蓋也軟慣了！你該跪下來求我！！」

  就像當年他跪下來求她一樣！

  幾乎是怒吼，程暖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雙手緊緊握著他的大手。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又發瘋！

  程暖暖眼淚溢出，吧嗒吧嗒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微微張嘴，用著祈求的語氣。

  「求……求你，鬆手……」

  陰鷙的雙眼依然死死盯著她，那張俊美的臉此時被陰暗代替，忽而湊近她，鼻尖親昵地蹭著她的臉頰，可那隻掐著她脖子的手絲毫沒有松力，眼神更是冰的徹骨寒涼。

  「程暖暖，我會讓你看著，你所珍視的東西，一點一點的……被我踩死。」

  然後耳旁就是低沉磁性的笑聲。

  程暖暖也笑了，單純是被這傻逼逗笑了。

  突然也來了興致，「我最珍視的人，就是你啊。」

  話音剛落，那隻掐著脖子的手就鬆了力度，看著這美慘的肆意笑容。

  白梟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這個時候她還敢激他？有點意思了。

  「看來你不止是賤，你還騷。」

  「這麼喜歡當雞……那以後給你的活兒多些。」

  狠狠甩開她，程暖暖摔在地上，吐出卡在嘴裡的血。

  「讓她陪酒，另外不准給她放假。」走到王柔身邊的時候，白梟冷眼掃了她一眼，那眸如利刀，鋒利地刀片刮的王柔的眼睛生疼，立即連連道應。

  站在旁邊看戲的李夢琪幾人都在心底笑慘了，小聲交流，「看來白四爺厭惡死她了。」

  「那不，往後我們狠狠整她，整不死就行。」

  王柔聽見她們的話，狠狠瞪了一眼，「不要做小動作！」

  李夢琪不解，「阿柔姐！她都這樣不受四爺待見，你還護著她幹什麼！」

  「就是，別護著護著把自己護進去了。」

  王柔抬手一巴掌甩在李夢琪的臉上，「管好你們自己！只要白四爺沒殺她，你們就不能動她。」

  這幾日她也看出來了，白梟對程暖暖有某種特殊的情誼，可以說是恨，可又不完全是恨。

  蔣東對她有些許厭惡，但更多的還是疼惜。

  程暖暖爬起來，揉了揉膝蓋，朝王柔咧嘴一笑，「柔柔姐，我繼續工作了。」

  王柔有些擔心，想要伸出手攙扶，但想到方才李夢琪說的那話也並非沒有道理。況且這個時候再對她有關心，更會讓這些蠢腦子的女郎心生嫉妒，想到這，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去。淡淡點了點頭。

  程暖暖回到休息室，準備換上新的制服，頭髮就被一道大力死死扯住，然後一巴掌毫不力弱地甩在了她的臉上，瞬間紅腫，嘴角也被扇出血。

  李夢琪那張囂張的臉出現在她的視線中，「跟東哥聊的挺好啊！」

  旁邊的四個女郎圍住她，「你不是喜歡求人嗎？跪下來挨個求我們一遍！」

  「對啊，剛剛踩柜子門的時候不是神氣著呢？」

  又一巴掌甩在了程暖暖的另一半臉上。

  火辣辣的疼痛。

  程暖暖推開她們，然後笑笑，那笑中的諷刺，像是一根刺扎在李夢琪的眼裡。

  「看你天天一句東哥東哥，有這功夫在這帶人搞雌競，不如想想怎麼用些手段讓蔣東哥多看你一眼。」

  「還有你們幾個，天天跟在她後面，真以為有了大戶她能給你們分一杯羹？你們就是那襯托她的綠葉，有你們在，她下面的花就開的越紅！」

  李夢琪沒想到程暖暖本來的嘴臉是這麼惡毒，幾乎是句句戳在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