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店大欺客

  眾客人都是普通人，看到女子走進，張著大嘴，目不轉睛，口水差點流了下來。

  即便是見過秋仙莫寒煙的桓梟，也不由心中讚嘆。

  莫寒煙清冷不凡，卻沒有這女子身上的傲氣和英氣。

  穆風比桓梟小，沒見過這種女人，也跟著看呆了。

  「嗯嗯。」

  桓梟咳嗽兩聲，穆風才回過神來，才發現女子身後還有一極盡謙卑的黃衣中年男子。

  「梟哥，這就是月圓客棧的李掌柜。」穆風提醒道。

  「就是他？一副奸相。」桓梟冷哼。

  他注意到李掌柜笑起來眼角處儘是皺紋，前世桓梟聽過些說法，據說這是淫亂的面相。

  桓梟想到唐家把別家女兒送到青樓，聯想到李掌柜，心中更添厭惡。

  李掌柜將女子帶到桓梟身前的窗邊位置坐下。

  說書先生也在李掌柜眼神示意下，起身離席，似是為某人留下位置。

  李掌柜突然瞥見帶著捕快腰牌的桓梟和穆風，登時一驚。

  隨即李掌柜冷起了臉，怒瞪桓梟二人。

  桓梟冷笑著直視李掌柜，將捕快刀拍在桌上。

  「怎麼了，李掌柜？」紅衣女子詢問道。

  "小姐，真是抱歉。」李掌柜面有為難，「小店這有兩個不速之客，小人去處理一下。"

  女子側頭看了看桓梟和穆風，也見到要腰間的捕快腰牌。

  卻見穆風眉清目秀，桓梟氣質不凡，眼神犀利，並未厭惡。

  「來者都是客，好生接待便是。」女子淡淡道。

  「是，小姐。」

  李掌柜忍著怒氣，白了桓梟一眼，親自到後廚安排飯菜事宜。

  「多謝小姐。」桓梟朝女子拱了拱手。

  女子淡淡點頭：「不必客氣。只是身為捕快，來店家處打秋風，未免不太好吧？」

  桓梟敲了敲銀子：「我們是來吃飯的，是他們小人之心罷了，小姐莫要誤會。」

  女子淡淡一笑，並未完全相信。也知道捕快銀錢太少，想要生計只能如此。

  「小姐，你要小心，李掌柜不是什麼好人。」穆風小聲提醒道。

  「哦？多謝提醒。」

  持劍女子輕笑，對方不知道她的身份，借李掌柜幾百個膽子也不敢對自己不敬。

  只是可惜，此次原本和妹妹一同出行，妹妹被路邊的小吃玩物吸引，臨時決定不過來了。

  她意興闌珊，沒了尋詩訪句的想法，只想像尋常人一般隨便吃些東西，聽聽說書便回府。

  片刻後，李掌柜與小二一同端著菜餚走了過來。

  「這是我們店拿手的五香蒸魚，油潑肉絲，小姐，請品嘗。」李掌柜笑容燦爛，「待會還有珍珠丸子，石城羊肉。」

  女子眼前一亮，這些菜餚雖然不算山珍海味，卻是朝中官員，乃至皇帝的最愛。

  她只是聽說過，一直以為是千金難得，未成想就在尋常街巷之中。

  「李掌柜真是有心了。」女子笑道。

  「小姐多禮了。」

  李掌柜心中歡喜，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聽聞楚瀟瀟深信品級低下也有人才，故而專程挑了這些菜，來加深楚瀟瀟這個想法。

  待到唐家公子再出面，一展才氣，唐家若是飛黃騰達，他的好處也少不了。

  女子食指大動，夾起一塊魚肉就要送入口中。

  「小姐，且慢！」

  眾人一愣，見是桓梟開口。

  李掌柜怕被打擾好事，怒不可耐：

  「臭捕快！一串錢我可以給你。若是想要五兩銀子，門都沒有！休要再打擾貴客，否則小店對你不客氣！」

  楚瀟瀟放下筷子，面露不悅。

  「打擾？」桓梟嗤笑，「我和我弟弟先一步來此，點的就是這四道菜，怎麼？偏偏不給我們上，先給這位小姐上？」

  「若說打擾，也是你們招待不周所致，與我們無關。」

  楚瀟瀟面色稍稍緩和。

  「你先點的，我怎麼不知道？簡直信口雌黃！」李掌柜死不認帳，問著小二，「是他們先點的嗎？」

  「沒有的事！」

  小二當即秒懂，矢口否認，「他們兩個就是來要錢的，才沒點什麼菜。還偏偏點了這四道菜，也太不會編了吧？」

  眾客人紛紛不語，他們得罪不起捕快，更得罪不起有與唐家有干係的李掌柜。

  李掌柜氣勢凌人，冷笑看著桓梟，整個店裡沒有一個人為桓梟二人說話，說什麼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臭捕快還想和自己斗？

  楚瀟瀟卻從雙方的表情上分辨出了真相。

  因為穆風的生氣是真的，李掌柜只是仗勢欺人。

  但楚瀟瀟不打算為桓梟二人說話，想讓桓梟自己解決。

  只因她並未從桓梟臉上看出慌亂，反倒有些底氣。

  那是什麼呢？楚瀟瀟很是好奇。

  穆風怒火攻心，低著頭，捕快刀已然緩緩出鞘。

  桓梟按住穆風的手，看向李掌柜：「你說這是專程為這位小姐做的，對吧？」

  「對啊，怎麼了？」李掌柜無恥一笑，「別說你沒點，就算你點了也不配吃！」

  「呵呵，好。」桓梟笑道，「我若是能證明，這些菜不是給這位小姐準備的，讓我扇十個耳光如何？」

  「小子，你放肆！」小二怒道。

  「欸！」

  李掌柜攔住小二，不屑一笑，「有何不可？但，若是你證明不了，就給我跪下，一路爬出月圓客棧。」

  他才不信一個臭捕快有什麼辦法。

  「好！」桓梟壞笑。

  楚瀟瀟緊緊盯著桓梟，穆風也好奇看著大哥，眾客人紛紛望了過來，想知道桓梟如何證明。

  卻見桓梟起身一把抓過李掌柜，右手正反手揮動。

  啪啪啪——

  一連扇了十個耳光，打的李掌柜嘴角流血，只覺得天旋地轉。

  桓梟鬆開手，小二急忙扶住李掌柜，免得栽倒在地。

  楚瀟瀟大驚，不解桓梟什麼意思。

  「臭捕快，你言而無信，敢打我們掌柜的！」小二怒道。

  「誰說我言而無信了，還需要證明什麼？」

  桓梟拍了拍手，指著桌上的菜餚笑道：

  「這又是魚，又是肉，又是丸子的，沒有兩刻鐘的時間，休想做好。」

  「這位小姐才來了不到一刻鐘，你說給她準備的？睜眼說瞎話！打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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