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門客顯威

  「唐公子。」楚瀟瀟檀口輕啟。

  她見唐家來勢洶洶，心知必然不會放過桓梟。

  看著桓梟的神情，楚瀟瀟猜到借據或許未必如唐俊傑所言，他不信桓梟會賣妹妹，但借據必定是真的。

  而桓梟方才賴帳，唐家能以此為藉口直接殺了他！

  楚瀟瀟決意保定了桓梟，正要開口阻攔。

  「姑娘不必求饒！」桓梟的聲音響起。

  嗖——

  卻見桓梟刀已出鞘，直奔唐俊傑脖子上架去。

  「一定要擒住唐俊傑！」桓梟心中默念。

  他雖然讓穆風回衙門，應該也能帶來些許捕快，但卻仍未回來，遠水不解近渴。

  他一個人絕對不是唐家一眾人的對手。

  擒賊先擒王。

  只有擒住了唐俊傑，撐住些時間，等到穆風回來才能有一線生機！

  桓梟的刀尖已然來到唐俊傑面前，眼見就能挾持住。

  「哼！蠢貨！」唐俊傑卻冷笑，絲毫不慌。

  桓梟心覺不妙。

  鐺——

  電光火石間，兩道身影來到唐俊傑身側。

  桓梟還未來得及看清，手中的刀已被驟然撥開。

  若是不是桓梟緊攥刀柄，捕快刀已經脫手。即便如此，桓梟的胳膊還是一陣酸麻。

  孫大，孫二兩個魁梧大漢一左一右，站在唐俊傑身邊橫著刀，看著桓梟的眼中儘是蔑視。

  「小子，膽子不小啊！」孫大呲牙邪笑道。

  孫二手指沿著刀刃摸著，挑眉獰笑：「敢動我家少爺，老子今天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桓梟捂著胳膊，難以置信兩個門客的身手竟如此之快！

  根本無需兩個，只要一個門客在這，他就沒法威脅唐俊傑半分。

  桓梟自知陷入絕地，逃跑更是會被立刻抓回來，乾脆坐在凳子上，緩緩收刀回鞘。

  越掙扎，對方動手的越快。

  桓梟選擇不動，給唐俊傑一眾放肆的時間，給穆風趕來留足時間。

  但不知為何，剛剛的這一幕，讓桓梟腦中數個記憶片段串聯在了一起。

  楚荊川親衛被殺一案，他似乎有了些眉目。

  但他心中模糊拼湊成的真相，是他不願見到的...

  「桓梟，你還可以跑啊，怎麼不跑啊？這是準備引頸受戮了？」

  唐俊傑啐了口帶血的口水，獰笑著。

  楚瀟瀟面露不悅：「唐公子，你是準備在我面前逞凶嗎？」

  「不敢。」

  唐俊傑搖頭晃腦，滿不在乎，「只是桓梟欠錢不認觸怒了國法，唐某隻是依照國法行事罷了，望小姐莫要阻攔。」

  唐家雖然品級不高，但與上面的貴族有著不淺的關係。

  他身後的貴族們盤更錯節，相互勾連成一張大網。楚荊川雖是鎮國一柱，卻始終是孤零零一柱而已，而且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呢。

  唐俊傑想攀上楚家，也是為了唐家多一條路。

  如今這條路被桓梟毀了，唐俊傑也不想再顧忌什麼了。

  安心站在楚家對面陣營就好。

  唐俊傑也自認收拾個桓梟，楚荊川也不會拿唐家怎麼樣的，畢竟唐家隕落事小，被敵人一派抓到把柄麻煩太大了。

  「好一個巧舌如簧！我若是偏偏阻攔呢？」

  楚瀟瀟拔出長劍，丹鳳眼橫視眾人，一股將門之女的豪氣噴薄而出。

  唐俊傑不由皺眉，孫大孫二卻不管什麼家族，持刀在手，蓄勢待發。

  桓梟哭笑不得，雖然很感謝楚瀟瀟挺身而出，但她這麼剛只會讓他死的更快。

  「小姐收劍！」

  桓梟急道，決定以退為進：「我打了唐家少爺，他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小姐無需阻攔，誰叫他們人多勢眾呢，算了，他們想殺就殺吧。」

  說罷，桓梟搖晃著二郎腿，挑釁地看著唐俊傑，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桓梟堅信，越是這樣，唐俊傑越不會輕易弄死他。

  「可是...」

  楚瀟瀟心中不服，但看著一身煞氣的兩個門客，悻悻收劍。

  但她已做好決定，若是桓梟死了，即便無論如何，都要唐家付出代價。

  「哈哈，算你臨死前還算識趣。」唐俊傑放肆一笑，「不過，你想死可沒這麼簡單！」

  唐俊傑手拿借據，拍在桓梟桌上：「狗東西，本公子問你這借據是你寫的不是？」

  桓梟方才讓他身受大辱，唐俊傑決定折磨死桓梟前，讓他在楚瀟瀟面前身敗名裂，屈辱死去。

  剛剛踩著自己得到的這些東西，都要給他吐出來。

  桓梟盯著借據看了半晌，故意一言不發，拖延著時間。

  「臭捕快，以為不說就沒事了？孫大孫二，把這個廢物的兩條胳膊卸下來餵狗！」唐俊傑驟然大吼。

  「是！少爺！」

  孫大孫二一人驟然上前，一人擒住桓梟一隻胳膊。

  「等等！」桓梟急忙叫道，故作為難一笑，「唐少爺，不是我不承認，是沒看清，剛剛脖子僵了，現在容我湊近點看看。」

  唐俊傑冷笑，孫大孫二紛紛退下。

  桓梟慢吞吞拿起借據，裝作仔細端詳。

  「桓梟，本公子勸你別想毀借據。」唐俊傑陰險嗤笑，「孫大孫二能在你出手前砍斷你的手指。本公子立刻抓來你父母弟妹，當著你的面折磨死！」

  「是是...」

  桓梟應和著，表面上仔細看借據，實則眼睛餘光不斷瞥向門外。

  他太想下一秒就能看到衙門的人身影出現，但門外如今連行人都沒有，空蕩蕩地令人心慌。

  桓梟默默算著時間，按理說穆風應該早回來了。

  難不成是衙門臨時有大事？穆風被滯留就糟了！

  無論如何，他能做的卻只有繼續等。

  為了活命，桓梟仔細看著借據，擺出驚訝遲疑的模樣，演給唐家一行人看。

  楚瀟瀟也懂了桓梟的意思，她想立刻回府叫父親相助，但家離此地太遠，一來一回桓梟恐怕早就死了。

  「臭捕快，你不會連你自己的筆跡都不認得了吧？」

  李掌柜見狀冷笑道，他被桓梟打了十個巴掌，等會準備十倍百倍討還。

  「這個...還真有些不認得了。」桓梟故作尷尬，「我平日裡寫字太少了，一時難以分辨啊。」

  「不愧是窮人家的廢物！」唐俊傑啐著口水罵道。

  孫大孫二兩個刀尖舔血的凶匪，早受不了桓梟的磨蹭。

  「公子，小人看他就是有意拖延，聽聞他還有一同行之人，如今不在，莫不是搬救兵去了？」孫大當即提醒道。

  「不如以呼吸為一停，他拖延一停我就砍他一根手指，十指盡斷，就砍他的雙手雙臂，不信他還認不出！」孫二道。

  「哼，就算這個廢物搬來救兵又能如何？」唐俊傑不屑一笑，

  「不過，本公子也等的心煩了，就按孫二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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