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捕快巡街！

  顧雲凱同樣滿目震驚的看著魏無名。

  這傢伙先前錢袋失竊，怕不是故意的吧？

  如今回想，這擺明就是想要考驗自己。

  「嗯哼！」

  苗大虎清了清嗓子。

  跟著目光落向顧雲凱和方青：

  「你們兩個怎麼還在？

  衙門裡的案子，你們還沒有參與資格，趕緊巡街去！」

  見習捕快嘛！

  職場新人。

  當然不可能有機會參與到大案里。

  而且。

  苗大虎這時顯然是想把顧雲凱二人支開。

  方青趕忙拉了一把顧雲凱，就要往外走。

  這時就聽魏無名大聲說道：

  「你叫顧雲凱是吧？」

  這時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就連苗大虎也是一樣。

  他們根本想不到，這京都剛來的大人，怎麼就會知道顧雲凱。

  難道說，這傢伙真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家世背景？

  就連顧雲凱也是心中一凜。

  連忙上前一步，拱手答道：

  「回大人，小的就是顧雲凱。」

  魏無名頷首，上前一步，繞過苗大虎：

  「來之前，我便聽聞平安縣『民風淳樸』。

  衙門裡的官差一心擁護百姓。

  今日一見，果然不虛。」

  說完之後。

  魏無名擺了擺手，示意顧雲凱可以走了。

  苗大虎見狀，趕忙又催促道：

  「你們兩人還傻愣著幹嘛，巡街去！」

  把顧雲凱和方青打發走。

  苗大虎又畢恭畢敬的對著魏無名解釋道：

  「這兩個都是見習捕快，還從來沒有辦過案子。」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不合適。

  「你是說他們兩個人都沒辦過案子？」

  「沒有，剛來衙門裡三日。」

  魏無名一臉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苗大虎見狀，以為眼前這位大人已經聽進去自己的話。

  趕忙又說道：

  「魏大人，剩下的這些兄弟辦案都很豐富。

  當然，大人若是不嫌棄，卑職也願效犬馬之勞。」

  事已至此。

  苗大虎也只好直接點明了。

  可魏無名卻不再看他，想了想說道：

  「你知道有地處偏僻四周無人的屋子嗎？柴房都行。」

  苗大虎滿臉困惑：

  「有是有的，大人是想幹嘛？」

  「住人。」

  ……

  平安縣。

  西直門大街上。

  顧雲凱和方青把著腰間雁翎刀，並肩行走。

  「凱哥，在想啥呢？」

  方青突然開口說道。

  「我在想那個魏大人，這一次來平安縣，到底是辦什麼案子？」

  「不說了嗎？重大盜竊案。」

  「我想應該不是，還記得那五百兩賞銀嗎？」

  「啊，怎麼了？」

  「說白了，那就是買命的錢。」

  「啥意思？」

  方青越聽越糊塗。

  顧雲凱淡淡一笑：

  「算了，懶得多說，反正咱們就是見習捕快，哪有資格參與辦案子。」

  話說到這裡，方青更是好奇了：

  「凱哥，你說這魏大人先前突然提到要你辦案，可怎麼後來又變卦了？

  顧雲凱也很好奇。

  今天這個事，任誰都看得出。

  苗大虎有多想參與辦案。

  可按理說，魏無名總不會因為苗大虎一句話就改變。

  還有他說那句平安縣『民風淳樸』，顯然說的是反話。

  總之這個魏無名有點怪。

  雖然來自京都，官職高，但是待人的態度卻十分謙遜。

  沒再多說什麼。

  兩人沿著街道巡遊。

  算是例行公事。

  平安縣不大，縱橫大概也就四五里。

  面積的話，大概是在4平方公里。

  衙門裡巡視班組，一共分了四個組。

  每個組兩人搭伴，一同巡街。

  而顧雲凱和方青，兩人都是見習，分在一個班組。

  顧雲凱是班頭。

  兩個人差不多要巡視北城，一平方公里內的治安。

  不得不說，穿上這身捕快服。

  顧雲凱整個人精神面貌都變了。

  眼裡有了光。

  「凱爺好！」

  「凱爺來巡街了啊？」

  「凱爺，這是我家剛摘的梨。」

  「凱爺，您請吃瓜。」

  「……」

  走在大街上，但凡看到顧雲凱的，都得恭恭敬敬打聲招呼。

  好些小商小販，還熱情的送東西。

  不過顧雲凱都揮手拒絕。

  捕快雖然是賤業。

  可也不是誰都敢招惹的。

  否則，麻煩可就來了。

  顧雲凱與方青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

  耳邊不時傳來百姓們的問候聲。

  這讓他倆心中不禁生出幾分自豪與責任感。

  儘管身為見習捕快，未能直接參與大案要案的偵破。

  但守護這一方安寧的職責同樣重要。

  「凱哥，今天牛三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呢？」

  方青邊走邊觀察著四周，低聲對顧雲凱說道。

  顧雲凱笑了笑，一副高深模樣：

  「方青，你說咱們是朝廷捕快，為何會害怕江湖幫派呢？」

  「啊這……」

  方青聞言，眉頭微蹙。

  思索片刻後回答道：

  「因為幫派里有許多打手，養了許多江湖人，好些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不對。」

  「怎麼不對？」

  顧雲凱嘆息一聲，抬手往上指了指：

  「是因為幫派上面有人。」

  方青聽聞，恍然大悟。

  江湖幫派說到底，也只是個三教九流的幫派。

  在朝廷這座大山面前，就是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隨時可以碾死。

  但問題在於。

  這些幫派往往能滲透到官場的各個角落。

  編織出一張錯綜複雜的勢力網。

  最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說到底還是利益的輸送。

  身為掌權者的捕快們，成了幫派、賭坊、三教九流的掩護者。

  所謂是非公道，那就是掌權者的一句話。

  這世道即是如此。

  「正因如此，我們雖是捕快。

  不過也只是這張網中無關緊要的一員。

  即便沒有我顧雲凱，沒有你方青。

  也沒有他牛三，這張勢力網依然存在。」

  顧雲凱的話音落下。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沉默。

  方青望著顧雲凱那深邃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佩之情。

  他從未想過，平日裡看似大大咧咧的凱哥。

  竟能如此透徹地看清這其中的複雜與黑暗。

  「那……我們該怎麼辦？」

  方青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

  顧雲凱微微一笑，眼神中閃爍著堅定：

  「既然我們身處其中，便不能置身事外。

  雖然我們的力量微小，但我們只要做到在這張網中不可替代就夠了。

  至少目前來看，我們作為捕快的作用。

  可比他牛三一個小混混大多了。」

  說罷，顧雲凱拍了拍方青的肩膀：

  「走吧！繼續巡街。」

  方青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認真記下。

  「凱哥，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做捕快嗎？」

  顧雲凱聞言，搖了搖頭。

  說真的，他以前對於方青一點也不了解。

  只知道這傢伙，好像是他一個叔叔介紹到縣衙做捕快的。

  「因為我想改變些什麼，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方青深吸一口氣，目光中閃爍著熱忱：

  「小時候，我家鄉常受盜匪侵擾，村民們苦不堪言，官府卻往往視而不見。

  那時起，我就立下志向，要成為能保護百姓的人。

  雖然我現在只是見習捕快。

  但我相信，只要我不放棄。

  總有一天能真正為這世道帶來一些正面的變化。」

  「不錯啊！」

  顧雲凱想起一句話，鼓勵道：

  「這就叫做，世道雖然破破爛爛，可總有人在縫縫補補。」

  方青咂摸咂摸，猛然一驚：

  「凱哥就是凱哥，出口成章，這話真是說到我心坎里去了。

  其實，我以前也有過迷茫。

  總覺得捕快這份差事，雖然身穿官服，卻常被人瞧不起，說是賤業。

  但就像你說的，世道雖破，卻總有人縫縫補補。

  我們雖然不能像那些大人物一樣，一言定乾坤。

  但至少在咱們這方寸之地，能讓百姓感受到一絲安寧，這就足夠了。」

  這小子還真是年輕啊！

  顧雲凱嘿嘿一笑，拍了拍方青的肩膀。

  沒再多說。

  兩人繼續巡街。

  直到太陽下山時，才回到捕房簽到。

  這就算是可以下班了。

  「凱哥，今晚還去找嚴娘子嗎？」

  顧雲凱趕忙又扶住了腰子。

  不提還好，一提又疼了！

  「不去了！」

  關鍵現在飯都吃不起了。

  哪還有錢去嫖啊！

  顧雲凱擺了擺手，轉身就要走。

  方青想起什麼來：

  「對了，凱哥，我去買些下酒菜，咱們今晚喝一杯吧？」

  這一次，顧雲凱想也沒想，便脫口說道：

  「那還等個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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