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我跟塔薩達爾五五開

  奧古斯都叫泰凱斯記得到時候好好地把屎尿兜在褲襠里，不許漏出來一點，別給泰倫帝國丟人。

  還不等泰凱斯點頭稱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就被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所完全覆蓋了，腳下的大地隨即像是痙攣那樣地震顫起來。

  這感覺真像是世界毀滅，讓奧古斯都不禁回想起查爾上那些動輒幾萬英尺的巨型火山同時噴發的壯觀場景，那個時候他就快以為自己要完了。

  「奧塔里斯之傲剛剛向我方陣地釋放了一道淨化光束，其威力是帝國最大當量核彈的四百倍。」

  馬特·霍納上將的聲音出現在頻道里：「黃金艦隊正在轟炸星靈神殿周圍的所有區域，塞恩行省（Scion）、維拉里行省和科沙卡聖壇都被置於他們的打擊之下，整個地表看起來就像是融化的楓糖漿。」

  「.」想到外面那些已經被烈焰吞噬的帝國戰士，奧古斯都沉默了一陣。星靈的艦隊無疑擁有輕易抹平一個世界的能力，這樣可怕的力量掌握在一個瘋狂的薩爾那加手裡，與完全失控沒有多少分別。

  如果埃蒙寧可毀掉薩爾那加神器也要不惜一切代價地轟炸神殿，哪怕是用戰艦一艘艘地往這兒撞，那他們現在也都已經完了。

  奧古斯都不是在賭埃蒙不會這麼幹，因為原時間線上他本來也沒有這麼幹。

  「小子，神器準備好了沒有？」泰凱斯看向神器旁邊的斯台特曼。

  「就快了。」斯台特曼正不受控制地瑟瑟發抖，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現在怕的要命。

  斯台特曼一直忙個不停，剩下的時間裡都死死地盯著控制器上的進度條，嘴裡像念咒似的叨叨個不停。泰凱斯說斯台特曼像一條剛出水的比目魚，這點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同。

  「還剩下百分之多少？」要是必須得跟斯台特曼這樣的人一起執行任務，泰凱斯一定會在他壞事兒以前就掐死他。

  「4%。」斯台特曼不太確定地說：「我估計還需要八分鐘但也許是十一分鐘。神器吸收能量的速度並不總是很穩定，它有它自己的脾氣。」

  「.」泰凱斯憋了一肚子的槽，不知道該從何吐起。

  「哇哦.這點能量，我動動手指就夠了。」儘管根本不知道這些能量意味著什麼，但高階領主阿拉納克顯得很有自信。

  沒想到斯台特曼只是瞧了阿拉納克幾眼，就失望地轉過了頭，這比出言嘲諷都要讓後者難受。曾經有隻腦蟲像他一樣囂張，後來看到神器就直打哆嗦。

  阿拉納克也不知道，其實神器現在缺並不是能量，神殿所提供的完全夠用，只是吸收能量的效率都已經到達極限。

  「陛下，四個方向上的防線有三個都已經被星靈突破，現在一支以狂熱者、高階聖堂武士、龍騎士和不朽者為主力的星靈部隊已進入神殿內部。皇家衛隊和特戰隊正在全力阻攔他們。」

  這個時候，一名單手駕著C-20A步槍的女幽靈忽然在奧古斯都等人的面前顯露身形。她帶著支配面罩，一頭漂亮的金髮束成利落的單馬尾，看上去非常亮眼。

  你完全可以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帝國幽靈諾娃·泰拉：堅韌，聰明，能幹，極度危險。儘管出生顯赫的舊聯邦創世家族，諾娃的身上卻有著一種遊俠般的正義感，她自願成為幽靈特工，只是為了拯救更多的人。

  「我知道了。」不必諾娃再說什麼，奧古斯都也已經聽到雙方戰士交戰的喊殺聲。其實，他們早就被逼到了神殿的邊上，槍炮的轟鳴只是淹沒在無窮盡的爆炸聲中而已。

  更多的時候，你在幾英里開外就能聽到星靈戰士的心靈咆哮，而他們的哀鳴則更像是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幽靈所發出的聲音。

  「他們早晚會殺到這裡的。」

  奧古斯都有一種預感，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見到塔薩達爾，這個念頭讓他感到哀傷。

  「我們即將迎來最後的時刻。」阿塔尼斯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能夠從他的身上感受到虔誠和悲壯的意味。

  阿塔尼斯從剛才開始就不怎麼說話，黃金艦隊連同地面上的大半帝國部隊一起摧毀了他的達拉姆軍隊，許多聖堂武士死得毫無榮耀可言。

  「子彈上膛，準備戰鬥。」奧古斯都向他身邊的皇家衛隊下令說：「戰士們，敵人不會給我們任何喘息的時間。」

  「對於人類而言，恐懼和勇氣都同樣可貴，正是有這樣的特質，我們既弱小也強大。今天，如果我們都將死在這裡，世人將銘記奧古斯都·蒙斯克——一個皇帝與他忠實的追隨者是如何赴死的。」

  「為了陛下！為了帝國！」

  「守在這裡。」泰凱斯走過去遞了斯台特曼一把C-14步槍：「等到我們都掛了，就只能由你來保護這破玩意兒了。」

  這下斯台特曼倒是不發抖了，他感受到了使命和信任，兩眼通紅，就差熱淚盈眶了。

  兩個全副武裝的皇家衛隊連隊跟隨著奧古斯都離開了，阿拉納克、塔蘭達爾和阿塔尼斯則與他並肩而行。

  神殿本身也是一座恢弘的巨型迷宮，僅通往中心的主要通道就有十二道，其之間岔道更是如同河流水網那樣密集。人類至今都弄不明白建造這些宏偉神殿的材料究竟是怎麼製造出來的，但惟一確信的是就是它的確堅不可摧。

  奧古斯都帶著人走進了一條直通神器放置室的通道，泰凱斯帶著幾名皇家堡壘衛士劫掠者在前面開路，沒過幾分鐘就遇到了多名正在撤退的帝國陸戰隊員。

  通訊頻道里一片混亂，但可以肯定的是沖在最前面的敵人已經離他們很近了。

  奧古斯都得知，現在敵人已經攻入神殿內部。

  神殿內部到處都在爆發著激烈的戰鬥，其中既有人類聯軍的士兵，也有已經剪去神經束的達拉姆聖堂武士、塔達林星靈戰士和黑暗聖堂武士。

  每前進幾百碼，激烈戰鬥的痕跡就越發醒目。如果不是奧古斯都還清醒地記得自己正在什麼地方，奧古斯都一定會以為這裡就是真真正正的地獄。神殿錯綜複雜的內部通道和殿內長廊里到處都是機甲殘骸、屍體和垂死者，陰燃的黑煙直嗆喉嚨。

  戰鬥通常都發生在很短的時間和很狹小的空間裡，有時候甚至是刀光劍影的貼身肉搏。

  要陸戰隊員抄起架上刺刀的跟聖堂武士一教高下，等於是讓他們拿著指甲刀與猛虎搏鬥，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可到這種時候，敵人卻絕不會與你坐下來講道理。

  奧古斯都沿途收攏所見到的人類和星靈部隊，逐漸聚集起了幾百名戰士。

  這時，奧古斯都得知突然得知一支強大的星靈軍隊正直奔自己而來，他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塔薩達爾的部隊。而阿塔尼斯的確認則進一步證實了奧古斯都的直覺。

  這是一段筆直的、大約一百英尺寬的通道，裡面簡單地堆積著一些用作掩體的廢棄步行機甲，旁邊躺著幾名已經死去的帝國陸戰隊員。

  通道里原本鑲嵌著許多照明水晶，但深處依舊是一片昏暗，沒人知道黑暗中到底會竄出什麼樣的東西出來。

  最先衝出來的是一隻翻滾著的爆蟲，那模樣像極了吸飽了血、肚皮腫脹的巨大臭蟲，讓人感到莫名的噁心和驚懼。接著是更多的爆蟲和刺蛇，數量有好幾十隻。

  殺死一隻異蟲也許並非難事，可要是一群就得另當別論。

  奧古斯都的士兵用強大的火力消滅了這些異蟲，並有力地壓制了後面的敵人。但緊接著，幾架不朽者便出現了，其堅固的護盾和強大的火力幾乎立即就扭轉了戰局。

  此前他們通常很難聯想到異蟲和星靈軍隊並肩作戰的場景，但這在埃蒙的手下成為了現實。這很難說並非是造物主又一個滿含戲謔的嘲諷。

  「塔薩達爾.」阿塔尼斯看向前方，忽然說：

  「我做錯了嗎？塔薩達爾。」

  遺憾地是，阿塔尼斯沒有從塔薩達爾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理智尚存的痕跡，自己親近的師長居然變成了個陌生人。

  就跟奧古斯都最初見到塔薩達爾時一樣，他依然穿著那身光輝華美的儀式盔甲，渾身上下都閃著奪目的金光。

  塔薩達爾向奧古斯都走來時候的模樣依然莊嚴而可敬，眼睛和雙刃卻都已經變成了象徵瘋狂的紅色。他周身涌動的強大靈能力量即使是奧古斯都也感到一陣不寒而慄，更不提及對靈能更為敏感的諾娃。

  「聽著，阿塔尼斯。如果今天塔薩達爾戰死了，你應該立即繼任大主教，說服你的同胞切斷與卡拉的連接。」

  雖然奧古斯都以不近人情的口氣說著，但阿塔尼斯知道他內心並不平靜。

  不止是塔薩達爾，奧古斯都也想過自己今天就有可能死在這裡。不論如何，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一旦奧古斯都的死訊被確認，一道「詔書」就自奧古斯特格勒皇宮中啟封。

  奧古斯都不是沒想過讓妹妹多蘿茜或者凱瑞甘成為女帝，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考慮到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很年幼，奧古斯都仍決定將皇位傳給侄子瓦倫里安·蒙斯克。這也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阿克圖爾斯總不至於去爭自己兒子的皇位。

  瓦倫里安又是個孝順孩子，應該不至於去刀他親爹。

  想到這裡，奧古斯都覺得自己還是必須活下來的好。

  「如果必須有人去死，我多麼希望死得那個人是我。」阿塔尼斯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的：「塔薩達爾深受族人和奈拉齊姆們的信賴，而不是我。」

  雖然阿塔尼斯現在職位仍是高階執行官，但實際上已經作為達拉姆大主教統御艾爾星靈和薩古拉斯星靈兩族的軍隊了。只是塔薩達爾還活著，阿塔尼斯絕不接受光影議會中讓他成為新大主教的呼聲。

  而阿塔尼斯寧可犧牲自己，也不願意親手殺死自己的導師。

  在阿塔尼斯看來，塔薩達爾而不是他才是能夠會拯救星靈的人。

  「這個聖堂武士.」另一邊，阿拉納克則手握血色的利刃踱著步，像是個蓄勢待發的獵人，或者說是某種兇殘暴虐的貓科動物。

  「塔薩達爾.」

  「塔薩達爾的力量不在我之下。」阿拉納克緊盯著正向著他們走來的塔薩達爾，措辭謹慎地說。

  「低估塔薩達爾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阿拉納克，在我的老師面前，即使是菲尼克斯也不會自誇為最強大的戰士！」阿塔尼斯顯然是太年輕，還不懂人情世故。

  奧古斯都聽的卻是一驚，心說菲尼克斯竟然真能幹出吹噓自己上天入地、天下第一的事情，這肯定是因為天天跟雷諾泰凱斯之流混在一起，學會吹牛逼了。

  同時，奧古斯都也更確信，現在的塔薩達爾已經比當初還要強大許多。

  塔薩達爾是一位強大的高階聖堂武士，他馭使靈能如同雷神駕馭雷霆，無人能出其左右。

  到後來，塔薩達爾又從澤拉圖那裡學會了如何操控虛空的力量，領悟了將卡拉與虛空的力量結合在一起的方法，也就是古代英雄亞頓所掌握的暮光能量。

  過去尚有澤拉圖這樣的強者能夠與塔薩達爾一教高下，但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就算是在星靈的歷史上，塔薩達爾的力量和其所取得的成就也極有可能是前無後古的。

  個體力量上，如今有可能與掌握暮光能量的塔薩達爾抗衡的，奧古斯都只知道那麼幾個人：凱瑞甘、傳奇的黑暗執政官歐雷加、被蟲群感染的刀鋒親王加百列·托什。

  同樣掌握暮光力量的阿塔尼斯。

  至於現在，塔薩達爾則被腐化的卡拉所控制。

  儘管埃蒙已經失去了他的化身邪神宿體，但他仍能藉助塔薩達爾的軀體降臨這個世界。

  埃蒙附身則等於是真神降臨。

  他所掌控的力量將是難以想像的。

  「對付他，我一個人就夠了。」阿拉納克本來還不打算自己一個人上的，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已經由不得他了。

  我說塔薩達爾跟我一個水準，這叫低估？

  阿塔尼斯！你會不會說話？

  只有阿拉納克自己知道，他不願意承認一個區區聖堂武士的力量竟然會讓他感到恐懼。

  話音未落，塔薩達爾催動雙刃，幾乎是立即閃爍至阿拉納克的面前，光刃碰撞的嗞嗞聲隨即響起，兩股能量碰撞產生的衝擊波憑空掀起一陣颶風。

  剛才塔薩達爾還不過是在閒庭信步地觀察敵人，動手時卻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阿拉納克也絕非等閒之輩，他並未感到絲毫的恐懼。在塔薩達爾的身上，一股熟悉的力量令得他升起滔天的恨意。

  「埃蒙.」

  下一刻，阿拉納克便與塔薩達爾戰至一處，利刃尖嘯，處處都是殺招，動作幾乎讓奧古斯都都快要難以分清了。

  但就在奧古斯都精神為之一振，以為我們的高階領主阿拉納克能撐住場面，為阿塔尼斯剪去塔薩達爾的神經束爭取時間的時候便聽到了一聲高呼：

  「快！」

  阿拉納克以下命令的口吻急切地說：「來幫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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