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章 該有個賊樣子

  第1191章 該有個賊樣子

  「山爺，真是高啊！」

  包繼強現在已經是「山字營」的六大副統領之一，統率著山字營中最為強悍的八百精騎，這可是佟守山在賊軍中賴以生存的根本所在，其骨幹幾乎全是當初一起隨他入伙的那八十多宣府邊軍騎兵。

  這些人雖然身在賊營之中，但是他們的家人會按期領取永寧伯張誠發給的餉糧，而且還都翻了一倍，這就等同於他們為永寧伯賣身一般。

  何況，他們在賊營中也確實過得很不賴，所遇到的都是些菜瓜對手，和他們作戰簡直不要太輕鬆了，這也從另一方面成就了山字營在賊軍中「戰必勝，攻必克」的傳奇！

  就這……還是佟守山再三收斂之下的結果。

  要知道，他當初帶過來的可都是張誠麾下最忠誠，也最勇敢善戰的精銳騎兵，其中還有許多的老夜不收戰士，就連闖王手下的老八隊勇士，也沒有幾個比得上他們的。

  好在闖軍中本就有許多大明邊軍的逃兵，且在其進入河南境內，尤其是攻陷洛陽之後，更多的河南當地官兵投靠過來，而兩任陝督傅宗龍、汪喬年先後殞命河南，還有更多的陝兵投入闖軍陣營。

  這也使得佟守山他們在闖軍中，不至於太過顯眼許多，並且能夠很快融入其中！

  佟守山一直堅稱自己是宣府邊兵，崇禎十一年與建奴巨鹿之戰時，自己率領著隊中十幾個弟兄突圍而出，此後又陸續收集了十幾個敗兵，再加上一些南直、河南、山西的逃兵，混跡於豫、晉之間，聽聞闖王入豫破了洛陽城，這才率眾人來投奔。

  在當時，似佟守山這樣來投奔闖王的河南本地山匪、土寇、逃兵多了去了，闖王一直也難辨其真偽，所以盡皆收留了下來，只不過全部登記造冊，交由麾下各個將領統帥甄別。

  所以，佟守山自入伙闖軍時起，先後在田見秀、劉芳亮、李過等人麾下呆過，直到現在歸屬劉體純統帥，可以說除了總哨劉宗敏、高一功、袁宗第等少數老將外，佟守山都已經接觸到了，且也都相處得十分融洽。

  正是因為在闖軍中混得風生水起，今日他才敢於在總哨劉宗敏那裡爭搶打頭陣，之所以如此，也應了當初前來投靠闖軍時，張誠告訴他的那句話。

  「既要做賊，那就得做一個全須全尾的流賊，做流賊里的頭狼，做出自己的名頭來！」

  佟守山入伙闖軍之後，一直將張誠當初的吩咐奉為自己的座右銘和行動準則，堅決徹底地全力貫徹執行著，每戰必爭先且全力以赴，反正在河南境內除了豫北地方之外，別處也沒有張誠的勢力存在，並不怕傷及自家人馬。

  …………

  此刻，耳中聽著包繼強的誇讚，佟守山心中也很是得意，他策在馬上笑著說道：「咱既做了賊，就該有個賊樣子，只是苦了楊文岳啦。」

  包繼強不以為意地說道：「楊文岳算個球子？打散了又如何。」

  佟守山看看四周無人，小聲說道：「別忘了，東邊可就是虎大帥的駐地，待會破開楊文岳的前營後，你立刻收隊，莫要再沖了。」

  「為啥？」

  「我估摸著，楊文岳前營一旦失守，後面也定必守不住，到時恐怕虎帥那邊也要潰敗。」

  佟守山面容嚴肅地接著道：「若果真如此，你就要調轉馬頭去追擊虎帥……」

  「山爺，真追嗎？」

  佟守山瞪了他一眼，道：「這就要看你小子的本事啦。既要銜尾追擊，又要保持距離，爭取送虎帥一程。」

  包繼強面上稍顯為難之色，輕聲道：「我盡力為之吧。」

  他說完又小聲問道：「山爺，聽說咱大帥到了朱仙鎮北邊，不知真假嘞。」

  「哼。除了咱們宣府的夜不收，還有誰能在闖王大軍前，遮蔽整個防線的？」

  「也是……」

  這時遠處又有幾騎奔馳而來，包繼強馬上閉口不言，及時停止談論剛才的話題。

  「山爺，咱都準備好哩，就等您一聲令下嘞。」說話之人，正是山字營步兵副統領之一的戚大坎。

  山字營現有六位副統領，其中騎兵副統領一位是包繼強，步軍副統領四位分別是戚大坎、閆明達、肖雲山、陸珍，他們分別統率前、後、左、右四營，每一營各有一千名步卒。

  戚大坎和閆明達都是隨佟守山一起投賊的原宣府軍騎兵甲長，現在他們一個統率步軍前營，一個統率步軍後營。

  肖雲山是河南本地官軍逃卒，他投降闖王之後被分發到佟守山軍中，現在的他統率步軍左營；；陸珍是河南本地一小股小匪的頭領，他是佟守山加入闖軍後，在執行外出打糧任務的時候，親自招降過來的，所以就留在了山字營，負責統率由他原來老兄弟為基礎組建的步軍右營。

  此外，還有一個主管後勤的副統領名叫陰五堂，他乃鄭州柳林鎮沙門村人，闖軍過境的時候被裹挾進來，一直幹著廝養雜役的苦活，甚至還差點當了炮灰。

  佟守山也是偶然得知他頗通算學，以前曾在鄭州給豪商富賈當過帳房先生，便將他將他要來自己的山字營，專門幫自己統管全營人馬的吃喝拉撒等諸般雜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對他的考察也越來越滿意，佟守山便一點點將他提攜為老營總管，成為山字營第六個副統領，手底下也有不足五百號人馬，雖然都是些老弱婦孺居多，但卻是其他各營官將們的家中眷屬，因此他的這個位置可是十分重要，也是山字營各官將不敢得罪的人之一。

  就連戚大坎、閆明達、肖雲山、陸珍等領兵的副統領，對陰五堂也是十分敬重，畢竟每月錢糧都要經他手支領，且自己的家眷還需要他的多方照顧呢！

  …………

  而此刻出現在佟守山面前的除了山字營四大管營副統領外，還有劉體純麾下一名叫羅文展的頭領，他是奉命領五百弓手和二百刀盾兵前來支援的。

  再有就是應佟守山之請，張鼐從火器營派來了二百名火銃兵，負責帶隊的是一個小頭目叫做洪太標，現在也來到了佟守山的身前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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