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7章 探監03

2024-10-22 20:47:14 作者: 七月喜神
  第1707章 探監03

  秦楚裳笑道:「嘴唇是擦乾淨了,嘴巴裡面的呢?」說著朱唇就朝他臉上靠近。

  謝傅感到有些惡,本能的縮了下脖子,驟地又豁出去的把臉迎上,秦楚裳卻掩嘴噗呲一笑:「逗你的,我不會這麼噁心呢。」

  這情景熟悉得像當初一樣,謝傅也不由一笑,將她摟在懷中。

  他的情緒,他的心聲一直壓抑著,此刻正需要有一個人可以讓他表達傾訴,他緊緊摟住就是最好的語言。

  而成為孤家寡人的秦楚裳,也渴望著在謝傅這裡找到溫暖的歸屬感。

  一個是渾身髒污的階下囚,一個至高無上的女皇,卻擁抱在一起,任何人見了都要大跌眼球。

  但對於兩人來說卻是無聲和諧,身份或許有高低貴賤,但靈魂是平等的。

  寂靜中,秦楚裳先開聲:「你爺爺沒事,我已經派人好好的守著他,他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也未敢擅作主張。」

  謝傅嗯的應了一聲。

  「顧權的人頭和謝禮的屍首我收起來了,等你來做決定。」

  「我岳父的人頭,我打算帶回徽州安葬,至於謝禮……我堂兄的屍首就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好好安葬吧,這件事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我爺爺,就當他棄官去遊歷世界吧。」

  秦楚裳嗯的一聲:「蘇州那邊你也可以放心,你的妻兒安然無恙,秦楚楨死在澹臺府,蓬萊仙門的人除了雲臥雪,其他人跟蘇皂眸同歸於盡了。」

  謝傅心頭顫痛一下,這不能說是安然無恙,蘇皂眸也是他的親人。

  秦楚裳此刻貼在謝傅身上,完全能夠感受得到,贅述道:「雲扶瑤他們五個施展肅心乾坤顛倒大陣對付蘇皂眸,然後一併消失,說是同歸於盡也不完全正確,或許還有生機,我想這就是澹臺鶴情留下雲臥雪性命的原因,等你見到雲臥雪問個清楚再想辦法吧。」

  「好。」

  謝傅在等待著秦楚裳說些什麼,可秦楚裳卻陷入就久久無聲。

  終於謝傅顫唇問了出來:「我岳母真的死了嗎?」

  秦楚裳沒有直接回答:「抱歉,很多事我沒辦法面面俱到。」

  「你不必道歉,就像打仗哪有不死人。」

  話雖如此,謝傅的手指卻微微顫抖起來,秦楚裳緊緊握住他的手:「我已經幫你殺了他!」

  謝傅突然發覺她的命運同樣殘酷,自己從頭到尾都忽略她了,抬手溫柔的撫摸她的秀髮,那鎖在手腕上的鎖鏈卻不恰事宜的發出哐當聲響。

  秦楚裳咯的一笑:「感覺啊,你就像被我禁錮的男【奴】。」

  謝傅自嘲一笑:「雖然我不喜歡,不過女皇陛下喜歡,我也願意配合。」

  「怎麼配合呀?」

  「這個我不懂,只能讓精於生活奇趣的女皇陛下請教。」

  或許兩人都需要這種愉快氛圍來平抑心中的傷感。

  秦楚裳笑道:「古時部落女王豢養一群男【奴】,男【奴】哪裡做的不好就剁那裡,手做的不好就剁手,腳做的不好就剁腳,嘴說不好話就割舌,眼睛看到不該看的就挖眼,這樣你還願意配合嗎?」

  謝傅問道:「如果在床榻表現不好,又該如何處置。」

  秦楚裳撲哧一笑:「這樣的廢物,自然是剁了,閹了,還留著幹什麼。」

  突然發覺謝傅笑笑看他,臉蛋不覺一紅:「你少得意,背著女王偷吃,也得給剁了。」


  謝傅哈的一笑,這是多日來,他第一次發自內心而笑。

  秦楚裳笑道:「你也別怪我把你囚禁在這裡,這些天道門的人都在暗中找你,你中了化僵花毒,我沒辦法把你交給他們,最近宮裡不太平,我又鎮不住他們,只好把你先藏起來,讓他們安分一點。」

  謝傅晃蕩了手上的鐵鏈:「這又是什麼意思,是怕我跑了嗎?」

  「就是怕你跑了給我添亂,反正鎖幾天又不死人。」

  謝傅這是才昂頭打量著牢房,秦楚裳解釋:「這是六扇門關押特別犯人的牢房,周圍都是凡人石,武道高手被鎖在這裡也休想輕易逃脫。「

  「聽你的語氣,是打算將我一輩子鎖在這裡。」

  秦楚裳手掌扶上他的胸口:「你怕了?」

  謝傅揚起手:「打開吧。」

  秦楚裳看著他,過了一會之後才說道:「在給你打開鎖鏈之前,你有兩個選擇。」

  「我不想和你做交易。」

  「你不做也得做。」

  「什麼選擇,說吧。」

  「第一個選擇,你來當這個皇帝,第二個選擇你離開長安,永遠不准回來。」

  謝傅笑道:「你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天下就這樣拱手讓我?」

  「選吧。」


  「如果我要當這個皇帝,你呢,當皇后嗎?」

  秦楚裳微笑:「既然是取而代之,當然是殺了我,只有殺了我,你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我來做你登上巔峰的墊腳石。」

  謝傅笑道:「我記得你跟我講過帝王之道,其實你所講的正是我所期願的。」

  秦楚裳微笑:「從一點上講,你我的目標都一樣。」

  「既然目標一樣,你當皇帝和我當皇帝又有什麼區別?」

  秦楚裳嫣然一笑:「後宮三千,還有掌握生殺大權的滋味。」

  「你在誘惑我?」

  「你經得起誘惑嗎?」

  謝傅淡笑:「只有不甘壓迫和常受壓迫的人,才會對權力有一種特別的痴迷,我不痴迷權力,對我來說那是一種負擔。」

  秦楚裳輕道:「你別後悔,特別是當你保護不了你想保護的人時。」

  謝傅釋然:「我現在也想明白了,別說是天子,就是神仙也無法做到事事順心,秦孝夫就是最好的例子,封我一個邊疆王吧,至少我能名正言順的娶個三妻四妾。」

  「好!」

  謝傅看著她的臉,溫柔而擔心,有史為鑑,一個人一旦掌握了至高無上的權力卻不受任何約束,就會迷失。

  秦楚裳看到謝傅眼神中複雜的神色,笑道:「怎麼?」

  「女皇陛下,我還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要在這裡糙你,我的女皇陛下。」

  秦楚裳愣了一下,也不禁為謝傅這句粗話而臉紅:「今晚不是你最後一頓斷頭飯,我的龍床你想來就來。」

  算是婉拒謝傅這荒唐離譜的要求。

  謝傅盯著她的眼睛繼續說道:「我每糙你一下,我要你喊一聲大王,我要從心靈踐踏你,將你死死壓在下邊。」

  秦楚裳拿出鑰匙準備為謝傅開鎖:「別鬧,這不是你。」

  此刻她哪裡有半點女皇的樣子,就是一個為情郎而心動的少女,因情郎苛刻的要求而感到難堪。

  謝傅順手打掉她手中的鑰匙:「這當然不是我。」

  但是他就是要在秦楚裳心裡樹立一個威嚴,就算她是皇帝,依然有個人能幹牠,無論何時何地。

  秦楚裳彎腰撿起鑰匙,謝傅趁機在背後推了她一把,在鎖鏈哐當聲中將秦楚裳推倒牆壁。

  秦楚裳不是無法反抗,是不懂怎麼反抗他,畢竟她的身心早就被他征服。

  謝傅抬手就扯下她的御服,像扔掉垃圾一樣扔在濕土腐臭的地面。

  秦楚裳噯的一聲。

  謝傅冷笑:「就算你是皇帝,你的御服,我也是想扒就扒。」

  秦楚裳感覺謝傅是在跟她開玩笑,笑道:「夠了吧。」


  怎知謝傅卻在背後架開她的腿,輕飄飄說道:「像我為你解萬鬼纏身那天一樣,像條賴皮狗一樣趴在地上。」

  憶往昔崢嶸歲月,感今朝大江橫流,秦楚裳身體不由顫抖一下。

  「怎麼?這就腿軟了,女皇陛下。」

  「你別太過分。」

  謝傅無聲回應,秦楚裳眉頭一皺,瓠齒一開,低悶一聲。

  謝傅打了她一下:「叫。」

  「大王……」

  「大聲一點!」

  秦楚裳冷道:「你是想明天一早所有的捕快和牢犯全部人頭落地。」

  謝傅雙眼變得深藍,笑道:「好,那我就仁慈一點。」

  ……

  結束之後,謝傅沒有半分溫存,撿起掉在地上的鑰匙打開鎖鏈,她做這一切本來就是想給這新君一個下馬威,當然不會溫存。

  秦楚裳癱在濕土腐臭的地面上,看了謝傅一眼,檀唇微動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扼殺在喉嚨里。

  如果說謝傅是個有尊嚴的人,那她在尊嚴上面還要加上幾分驕傲,她斷然不會像其她女人一般搖尾乞憐。

  雖是女兒之身,卻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男人看待,在心理上與謝傅也是平起平坐。


  身上鎖鏈掉地,從某種意義上,謝傅已經是自由之身,扭頭看了秦楚裳一眼:「走吧。」好像這裡一切都是由他說的算,她這個女皇只是個傀儡。

  秦楚裳瞪了他一眼,自己就要站了起來,身體剛剛一動,卻如流電過境一般,呀的一聲就乏力了。

  謝傅也不攙扶,嘲諷笑道:「你不怕疼不怕傷也不怕死,難道這是你唯一的弱點。」

  秦楚裳沒好氣道:「玉蓬糟了,你試一試!」

  謝傅疑惑脫口:「什麼?」

  秦楚裳冷冷重申:「花心!」

  謝傅恍然大悟,不由哈哈一笑,伸出手準備攙她一把,他剛才不攙她是想讓她體會,是自己讓她倒下去。

  現在攙她,是讓向她知道,自己可以讓她站起來。

  秦楚裳不領情的撥開他的手,細眉一繃就站了起來,冷冷瞪了謝傅一眼:「有機會我一定要在你的肚子上穿個洞,拿把劍捅上個一千幾百次,看你還能不能說風涼話。」

  謝傅不說話,幫她撿起地上的抹衣小褲,秦楚裳此刻就像掉進泥潭裡剛爬出來一樣,渾身泥污斑斑,卻不講究的把衣服直接套上,穿上御服,把泥污斑斑藏在衣服裡面。

  然後走到謝傅面前,近距離面對面的看著他的眼睛。

  謝傅淡淡問道:「還要再來一次嗎?」

  秦楚裳不說話,伸出手指朝自己臉上抹了幾下,準確無誤的抹去自己臉上的污泥,謝傅這才知道她把自己的眼睛當成鏡子。

  秦楚裳前面帶路走出牢房。

  一條深長的信道,半密封空間充滿著腐臭空氣,陰暗下顯得陰森森的。


  信道兩旁是一扇扇高一丈寬七尺,緊閉的厚漆鐵門,每扇鐵門內傳出輕微的動靜,卻瞞不住謝傅的耳朵。

  原來這間地牢關押的不止他一個犯人,而他所在的牢房在信道的最深處。

  敏銳的神敏讓謝傅察覺到有不少人正貼在鐵門邊,似乎在聆聽打探外面的動靜。

  那剛才他和秦楚裳之間所發生的……那一聲聲的大王……

  秦楚裳身上驟生森霧,向信道兩旁的鐵門瀰漫滲透,帝姿經過之處傳出一聲聲慘叫。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陰森可怖,就好像一下子來到陰曹地府。

  謝傅問道:「你幹什麼?」

  秦楚裳冷漠說道:「你以後對我做任何事,最好先掂量掂量。」

  「照你這麼說,這些人命債算在我的頭上?」

  「不!他們本來就該死,我只不過讓他們死的快一點。」

  聽著這些慘叫聲,謝傅內心沒有太多的波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變得麻木不仁。

  秦楚裳側頭看了謝傅一眼,按照她對謝傅的了解,謝傅看不得也聽不得這些,可是這個仁慈心善的人此刻卻沒有開口為這些惡人求情:「你不是很有憐憫之心嗎?怎麼不開口替他們求情?」

  謝傅說道:『我只是個凡凡人,我連自己深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我管不過來,這世界也自有它運行的規則,它不會按照你所想的去發展,我有點累了,如果還有點精力,我只想關心我想關心的人。」

  他這番話看似平淡如水,實則有點憤憤不平。

  秦楚裳笑道:「你總算開竅了,你只是個凡人。」

  謝傅沉聲:「有神仙,有佛祖,這些難道不該歸他們管嗎?」

  秦楚裳笑道:「你錯了,神仙、佛祖也管不著這些,如果你大膽一點,神仙、佛祖無視天下不公,也該殺。」

  謝傅笑問:「這麼說沒有神仙、佛祖?」

  秦楚裳微笑:「就算有,神仙、佛祖與這天地相比也只不過凡凡,或許他們正呆在某個角落與你一樣悲憫天人,卻又無能為力。」

  謝傅暢懷一笑:「神仙佛祖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又何須自責。」

  秦楚裳輕道:「是,你無需自責。」

  謝傅輕道:「我很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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