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當眾挑明

  轟！

  孫繁城此話一出，宛若在人群之中投入了一個重磅炸彈，在人群之中直接炸開，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方不夜的考卷，竟然就是會元的考卷？

  這怎麼可能？

  可為什麼方不夜會名落孫山吶？

  這不科學。

  「孫大人，您不是搞錯了啊？」

  有個學子不解問道。

  「是吶，廬州會員早有定數，不是方志鴻方公子嗎？」

  「難道，這是舞弊？對，一定是舞弊！」

  方志鴻滿臉不服，連忙說道，「孫大人，就算你偏袒周玄，可也不能污衊我的名聲！就算周玄與方不夜能說出那般立志高遠的話來又如何？我方志鴻的考卷，可是連聖上他老人家都讚嘆不已，絲毫不比方不夜的考卷差！莫要再說這些危言聳聽的話來！」

  方志鴻很自信。

  聽聞大皇子說，蕭天權可是當著滿朝文武，當眾誇獎他的考卷，自然要比方不夜的強一萬倍。

  孫繁城笑著說道，「方志鴻，方公子，今日當著諸位學子的面，你能不能把你當日的考卷背給眾人聽一聽？」

  這時候，有心人發現，孫繁城對方志鴻的稱呼，已經由方會元變成了方公子。

  看來孫繁城心中已經有了結論，甚至，已經有足夠的證據。

  方志鴻連忙將考卷的內容背了一遍。

  不過他記憶力有限，也只是記憶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越聽方志鴻的考卷，諸位在場的學習愈發地搖頭。

  這什麼東西啊？

  狗屁不通，整個文章，全都是引用聖人典籍，沒有一丁點兒自己的理解。

  整篇文章的立意，也是教人讀書，入朝為官，報效朝廷而已。

  都說讀書人心懷天下與百姓，可卻絲毫沒有看出來一點兒意思。

  就連大皇子也不禁地搖頭，暗暗思忖：禮部那些人腦子進了屎嗎？竟然把這篇文章定做廬州會元？

  還有父皇，他是不是老糊塗了？

  竟然會對這種水準的文章，讚不絕口？

  就在人群之中滿臉疑惑之時，一道黑影從人群中緩緩而出，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之中。

  巷子深處，一位老者身著儒袍，面色陰沉，負手而立。

  「啟稟三少尊，方志鴻這人，怕是保不住了。」黑影衝著老者躬身說道。

  那個被稱作三少尊的老者冷哼一聲，「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也不配為我等所用。只是可惜老夫為他成為廬州會元，謀劃很久，才將他的考卷與那方不夜的考卷調換。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蠢笨，猖狂至極。你也著實不知好歹，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竟然求到老夫頭上！下次莫要再做這般蠢事。」

  「少尊辛苦。」

  黑影躬身，「是屬下讓少尊為難了。屬下只是覺得，一個青樓女子所生的兒子，便於日後控制，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膨脹猖狂至此。」

  三少尊沉吟片刻，「那個青樓女子，趕快處理了吧，此番科舉舞弊已經擺在了明面之上，切莫讓朝廷查到你的頭上。耽誤了大事。」

  「少尊放心，屬下這就去辦。不過，屬下看那周玄與方不夜，似是有些才名，而且最近廬州大街小巷的火鍋點子，也是周玄此人想出來的。若是能為我等所用，大事可成。」

  「等等吧。」

  三少尊緩緩開口，「吾觀二人並不是那種輕易被人輕易拿捏之輩，想要收復二人，必須尋個機會才行。」

  「屬下明白，屬下先行處理了那青樓女子。」

  說完，黑影躬身而退，離開了巷子。

  另外一邊，方志鴻看到周圍人滿臉鄙夷與不屑的表情，已經察覺出來有些不對勁了。

  按理說，他當眾說出自己的考卷，眾人應該滿臉精彩，讚嘆不已才是。

  可看到這些人的表情，似乎對他的考卷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方志鴻，莫要再背了，聽了你這般考卷，簡直髒了吾等的耳朵！」

  有人率先忍不住了，大聲說道，惹得方志鴻滿臉通紅，羞憤地立在了當場。

  「廬州出了你這麼一個會元，簡直髒了我們廬州才子的名聲。」

  「孫大人，他真的配得上我們廬州會元的名號嗎？我第一個不服！」

  眾人嘰嘰喳喳，對方志鴻口誅筆伐。

  孫繁城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轉頭對方不夜說道，「不夜，你把這次的考卷，背給在場所有的學子聽。」

  方不夜已經察覺出來了不對了，衝著孫繁城一躬身，隨後緩緩開口。

  「夫治國之道……」

  方不夜聲音淡淡，將自己的考卷慢慢背出。

  每說一句，諸位學子眼睛愈發明亮，時而思索，時而點頭，紛紛覺得甚是有理。

  漸漸地，所有學子看向方不夜的目光，從疑惑好奇，到震驚，直到最後佩服不已。

  「但願天下，家家足稻糧，我命足小事，我死庸何傷！」

  方不夜背完，立刻引起讚譽一片。

  「好一句，我命足小事！方兄這句，足見高義，我等佩服不已！」

  「孫大人，不夜兄這篇文章，才配得上我們廬州會元，我等佩服！」

  「我也是！」

  「俺也一樣！」

  「孫大人，廬州此番科舉，存在舞弊，望孫大人徹查！為不夜兄這般的大才，討回公道！」

  孫繁城笑眯眯擺手，示意諸位考生噤聲。

  「其實方不夜這篇文章，連陛下都讚嘆不已。老夫也看了這篇考卷，氣勢恢宏，大氣磅礴，實在配得上廬州會元之名！實不相瞞，不夜這個考卷，的確是此次廬州科考的會元考卷。」

  孫繁城朗聲說道。

  什麼？！

  孫繁城的話頓時引得諸位學子面面相覷。

  「既然是不夜兄的考卷，為什麼會成為方志鴻的考卷？」

  有人問道。

  孫繁城說道，「老夫方才已經多方的測試，方志鴻的確不知這個考卷的任何細節，那麼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考卷，被人替換，謄上了方志鴻的名字。」

  「聖上派老夫前來，便是來調查此次事件的真相，老夫基本上可以斷定，本次廬州會元的會元考卷，並非是方志鴻，而是方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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