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了卻君王天下事，生死不畏戰沙場！

  從前半生的功績來看，皇甫嵩的確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

  他平蠻滅寇，穩定了岌岌可危的大漢王朝。

  名士閻忠給與了極高的評價：「動兵若神，某不再計。」

  有歌謠贊道：「天下大亂兮市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賴得皇甫兮復安居。」

  然而他現在卻過得並不如意，兩鬢已經發白，眼神之中也沒有了往日的銳氣，終日含憂。

  看到這裡，夏辰腦海之中，立時便出現了一首詞！

  他提筆，開寫。

  「破陣子·為皇甫義真賦壯詞」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玉梅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落筆！

  依舊是一氣呵成，中間沒有任何停滯！

  所有人，全都在回味這首詞。

  然而，皇甫嵩本人，卻震驚住了。

  開場第一句，將他此時的現狀完美地詮釋了出來。

  他時常於醉夢之中，回到了年輕時期，回到了幾年前，回到了營寨之中，耳畔似乎想起了號角的聲音。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求點兵……

  四年前的秋天，他奉命出兵陳倉，討伐叛賊王國。他不辱使命，連戰連捷，斬首數萬，攜賊首首級凱旋，何等的意氣風發。

  馬作玉梅飛快……

  玉梅，正是跟隨他南征北戰十餘載的坐騎。當年他還是北地太守時，叔父皇甫規送給他的汗血寶馬。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他一心想要替君王收復失地，復興漢室，贏得世代相傳的美名。

  然而，今已兩鬢斑白，夢想終究沒有實現。

  可憐白髮生……

  看著，看著，不知何時皇甫嵩的眼眶已經模糊。

  「此為詩也？從未見過這等體裁。」

  「開篇氣勢恢宏，簡簡單單幾句話，便帶我等進入了軍營之中。如此功底，世所罕見！」

  「如此短的時間就概括了皇甫將軍一生的功名與夢想，丞相之才華著實驚人。」

  先是看一眼畫，便做出絕句。

  如今，稍作思忖，又成一佳篇。

  甚至還開啟了一種新的體裁，令人拍案叫絕。

  短短兩首詩詞，便令數千學子心服口服。沒有人人，再敢質疑夏辰的才華了。

  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破陣子當中，簡簡單單的幾句文字，卻能深入體會名將皇甫嵩的一生！

  「最後那句，『可憐白髮生』，令學生心中悲涼。」

  「縱然是皇甫將軍這等英雄人物，也抵擋不住歲月啊。」

  眾人紛紛向皇甫嵩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一首詞，讓兩個人的名氣暴漲。

  「丞相，這首詩……可否送給屬下？」皇甫嵩抹掉眼淚，態度十分誠懇。

  此時的他對夏辰，也再無半點芥蒂。他心甘情願，履行賭約！

  夏辰將竹簡丟給他，「拿去便是。」

  「多謝。」

  皇甫嵩捧在手中，如待珍寶。

  「還有誰想考本相，儘管出題。」夏辰環視眾人道。

  眾人紛紛擺手，「丞相大才，我等萬分敬佩，不敢再有半分質疑。」

  「丞相兩首詩，勝過天下文章，誰人還敢站出來自取其辱？」

  「對於丞相的判選，我等心服口服。」

  「學生被淘汰，絕對是學識不精。學生定會回去囊螢映雪，焚膏繼晷。」

  此刻，馬日磾等人內心五味雜陳。

  他們一方面敬佩夏辰的文學造詣，另一方面又十分疑惑，夏辰一無名師指點，二無刻苦求學的事跡，怎得就能做出這等驚為天人的佳作？

  難不成，他是文曲星下凡！

  見無人再敢出題考驗自己，夏辰有些失望。

  你們不考我，我怎麼裝×？

  這時，司空張喜問道，「請問丞相，這破陣子也是詩體？」

  夏辰搖了搖頭，「是詞。」

  詞最早到南朝才出現，眼下這個時代，還沒有人用這種體裁。

  不過，詞比詩更加豪邁，這一點想必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體會到了。

  「詞？可有什麼講究，是丞相獨創乎？」張喜繼續問道。

  「詞大致可分為三類：小令，中調，長調……」夏辰認真地介紹詞的分類和特徵，在場雖然有不少文學大儒，可從未接觸過此類體裁，聽得也是雲裡霧裡。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便是他們的丞相，創造了一種新的文學體裁！

  如此年輕，便有這等豐功偉績，著實令人驚嘆！

  「丞相，詞比詩更加靈活，更像是曲詞。」有人說道。

  前來參加考核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有文學功底，有真才實學的。他們陡然發現了一種新的文學體裁，全都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見問者極多，夏辰也不吝賜教，現場教學了起來。

  「詞的確是從曲詞演變而來，不同的詞牌在總句數，每句字數，以及平仄上都有規定。比如破陣子這個詞牌，你等也可以用。誰能現場作一首，本相破格錄取。」

  夏辰的話令無數人心動，他們紛紛嘗試了起來。

  不過片刻，還真有一人做了出來。

  「丞相，可否借筆一用？」

  只見此人身高八尺，看起來不像文人，反而一身的俠義之氣。

  夏辰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真有人這麼快就做了出來，當即把自己的筆遞給他。

  後者也不要竹簡，來到一處石板前，提筆書寫，

  「破陣子·夜戰」

  烽火連天不休，金戈鐵馬猙鳴。

  萬裡邊疆沙如雪，壯士血熱保國境。

  月黑風高夜。

  殺聲震撼天地，刀劍相交寒光。

  生死無畏戰沙場，只為江山永安寧。

  英魂守邊疆。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周圍爆發出了一陣熱議。

  「好個生死不畏戰沙場，只為江山永安寧，英魂守邊疆！」

  「先生之筆，不弱於將軍之劍啊。」

  眾人發現，此人並沒有通過先前的考察，屬於落榜之人。

  沒想到，他卻能夠做出如此豪邁之詞。

  而且，速度如此之快。

  夏辰細品一番，這首詞雖然沒有特別的深意，只是抒發一種情懷。它的文學價值，自然沒有他抄的那首詞高。

  但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來，說明此人的頭腦十分聰明。

  這樣的人才，居然落榜了？

  看來，這樣的考核方式還是存在極大的弊端啊。

  「本相說話算數，你被破格錄取了，你叫什麼名字，可願到丞相府來任職？」

  夏辰看著青年問道。

  那人有些激動，稍微猶豫了一下，回道，「小人姓單名福，字元滿，願聽丞相差遣。」

  單福？

  夏辰皺了皺眉，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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