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趕赴戰場

  雪龍鎮。

  客棧中。

  「咚咚咚！」

  「十三哥？…」

  正在這時，敲門聲和昌平的聲音再次響起，將陸凌川從思緒中強行拉了回來。

  當陸凌川再次聆聽遠方時，卻只剩下了戰鼓的響聲，由遠及近，迴蕩在雪龍鎮的上空。

  陸凌川皺了皺眉頭，轉身回到床邊穿好了衣服，然後徑直來到門邊打開了快被敲碎了的房門。

  「十三哥！開...」

  「知道了，別嚎了！通知飛狐，立刻去探查，隨時稟報戰況！」

  陸凌川冷冷的說了一句，徑直出了客棧，上了一匹馬，向雪龍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昌平答應了一聲，立刻前去聯絡潛伏在鎮中的飛狐人員。

  而方毅見陸凌川上馬離開，急忙帶著幾名手下騎馬追了上去。

  良久之後，陸凌川騎著馬來到了雪龍鎮外的一處矮山上，眺望著雪龍關的方向，眉頭微皺。

  沒過一會兒，方毅帶人也趕了過來，停在了陸凌川的身後，隨行的還有鐵鉉。

  或許是因為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所有人的臉上雖然透著凝重，但是雙目之中卻不約而同的流露著一絲戰意。

  抗擊外敵，是每一個大明血性男兒刻在骨子裡的責任！

  「真的開戰了！不知道這一戰誰勝誰敗...」

  方毅望著遠方，喃喃自語著說了一句。

  「我們一定會贏！」

  「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去？！」

  鐵鉉沉聲說了一句，接著看著陸凌川騎在馬背上的背影，期待的詢問著。

  陸凌川眯著雙眼，沉聲道：「先看看再說。」

  雖然他也想去，但身邊這幾十名錦衣衛，暗殺還行，真要是上了戰場，最多也就是各自為戰，沒有章法，即便身手再好，恐怕也討不到好處。

  他在等，等一個機會！

  一個力挽狂瀾的機會！

  「什麼人？！」

  正在這時，一聲厲喝從後方傳來，所有人同時轉身向後看去。

  只見一名風姿綽約的女子正從後面的樹林中緩緩走出，徑直向陸凌川走來。

  莊如夢。

  看到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莊如夢，陸凌川不由得挑了挑眉毛，擺手示意了一下，讓其他人全都退了下去。

  莊如夢緩緩來到了陸凌川的旁邊，同樣眺望著雪龍關的方向，面色平靜。

  陸凌川頓了一下，翻身下馬，和莊如夢並肩站到了一起。

  「莊老闆真是神出鬼沒啊，那夜之後，不知去了哪兒？」

  陸凌川聆聽著越來越清晰的鼓聲，淡淡的問了一句。

  「去處理了一些事，有人在向無煙客棧打聽北平天機堂分部人員的下落。」

  莊如夢輕聲答了一句，依舊錶現的很平靜。

  或許身在兩國邊境之間的她，已經見過了太多戰火紛飛的時刻，早已麻木。

  陸凌川挑了挑眉，緩緩道：「莊老闆是如何回復的？」

  莊如夢不假思索，道：「實話實說。」

  聽聞此言，陸凌川抿嘴笑了笑，並沒有追問什麼。

  這是無煙客棧的規矩，也是江湖的規矩，他不介意。

  一個隨意破壞規矩的朋友，不要也罷。

  更何況，戰事已起，即便北元知道，也改變不了什麼。

  陸凌川遲疑了一下，繼續道：「那莊老闆又為何再次出現在這裡？」

  莊如夢微微皺了皺眉頭，緩緩道：「我是來告別的。」

  說到離別，她的神情終於發生了變化。

  陸凌川扭頭看了莊如夢一眼，淡然道：「是該回去了，這場戰事，你本就不該牽扯進來。」

  莊如夢道：「可我做不到袖手旁觀，我已經做了我所能做的，剩下的就交給公子自己了。」

  「聽起來這場戰事很激烈，我知道你一定會去，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平安。」

  陸凌川點了點頭，認真道：「我會小心的，這次的事，謝了。」

  聽到陸凌川的回答，莊如夢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輕聲道：「就此道別吧，不必相送。」

  隨著話音落下，莊如夢已經直接轉身離開，然而當她轉身的那一刻，平靜的臉龐上瞬間露出了一臉的失落。

  她不喜歡他剛才的那句謝謝，因為這樣只會讓她覺得他們彼此之間依舊很見外。

  這一別之後，下次相見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陸凌川目送著莊如夢漸漸遠去之後，遲疑著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雪龍關的方向。

  他知道，這場戰事不會那麼快結束，十五萬對十萬，必將是一場血戰。

  不到關鍵時刻，他不會選擇出手。

  ...

  六月三十日。

  陸凌川天剛亮就已經起床，一邊坐在窗前的桌子上享用著早膳，一邊看著飛狐剛剛送來的戰報。

  大戰已經接連持續了兩日，雙方打得難解難分，異常激烈，陸凌川已經將這次跟來的飛狐人員全都派了出去，不間斷的將戰場上的消息陸續傳回。

  外面的街道上經過第一天的騷動之後，百姓們漸漸平靜了下來，不過都已經躲在了家中，大白天都沒人出來，整條街道上看不到一個人影。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昌平快步走了進來。

  「十三哥，有最新消息了！」

  昌平剛一進門，就一邊大聲說著，一邊拿著一張紙條恭敬地遞到了陸凌川的面前。

  「念！」

  陸凌川一邊低頭吃著東西，一邊看著昨晚半夜送回來的戰報，隨口說了一句。

  戰報上說，昨夜鎮北軍突襲了北元大軍營地，殺敵過萬，北元大軍已現敗勢。

  昌平答應了一聲，立刻打開了紙條，道：「經過昨夜偷襲北元大軍之後，今日一早鎮北軍再次正面出擊，已經將北元大軍剩餘的五萬人逼退了五十里！」

  「而且這次是燕王親自上陣，士氣空前高漲！」

  聽到昌平的稟報，陸凌川不由得瞬間皺了皺眉頭，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手中的筷子也不自覺的停在了半空中。

  「十三哥，怎麼了？」

  昌平看到陸凌川臉上的神色之後，面露疑惑，遲疑著問了一句。

  「他太冒失了！」

  「通知所有人，立刻出發！戰局恐怕有變！」

  剛一說完，陸凌川就直接丟下了筷子，起身拎起了放在房間角落中的槍匣，直接向外走去。

  他了解鬼力崇，知道這個人領兵打仗很有一套，即便已經折損了五萬兵馬，也沒那麼容易輸！

  燕王朱棣身為鎮北軍統帥，親自上陣深入敵軍，實在太過冒失！很可能影響戰局！

  昌平愣了一下，急忙跟了出去，同時叮囑了一聲正在樓下吃著早飯的眾人，率先跟著陸凌川各自上了一匹馬，直奔雪龍關而去！

  「收拾東西！快！」

  方毅騰地一下站起了身，大喊了一句，直接飛奔上了二樓，將陸凌川的行李以及桌面上那些搜集到的戰報全都收拾起來，接著快速出了客棧。

  同在一樓的鐵鉉也和其餘錦衣衛動作麻利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紛紛衝出了客棧，上了馬。

  「出發！」

  在方毅一聲令下之後，數十匹快馬順著陸凌川離開的方向，快馬加鞭的追了上去。

  眼見這幫瘟神終於離開了客棧，躲在後廚的掌柜的鬆了一口氣，立刻招呼兒子迅速關上了客棧的大門，直接打烊歇業。

  ...

  雪龍關。

  一處高聳的山崖之上，陸凌川騎在馬背上望著遠處火光漫天的戰場，神色凝重。

  雖然還隔著一段距離，但由於此處是一高地，依舊能清晰的看到戰場上的情況，兩軍之間廝殺的異常慘烈，他甚至可以看到戰場上早已猩紅一片，幾乎血流成河！

  北元大軍不知自己的陰謀已經被陸凌川所破，所以這次出兵幾乎是勢在必得，根本就不遺餘力，可是鎮北軍早就有所準備，又有燕王親自坐鎮，直接讓北元大軍死傷慘重，的確已至強弩之末！

  「十三哥，看起來我們要贏了，北元大軍已成潰敗之勢！」

  一旁的昌平一邊望著遠處的戰場，一邊忍不住說了一句，臉上透著一絲激動。

  雖然這次領兵的是燕王，但是看到北元大軍慘敗，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將過去的那些私人恩怨暫時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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