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殺無赦

  九幽詔獄。

  刑堂內。

  「你的上線是誰？藏在京都的什麼地方？！」

  陸凌川遲疑許久之後，冷冷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魯正，直接開門見山。

  魯正愣了一下，抬頭疑惑的端詳了一眼陸凌川，搖頭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清楚錦衣衛的手段，但我乃朝廷命官，官居正三品！」

  「無緣無故抓我！你們眼裡還有律法麼？！」

  陸凌川冷哼了一聲，直勾勾的盯著魯正的雙眼，沉聲道：「不必裝了，趙桐已經招了，是你賄賂的他，而且不止賄賂了他一個人！」

  魯正大義凜然的瞪著陸凌川，揚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有什麼證據？！本官要跟趙桐當面對質！」

  陸凌川搖了搖頭，淡然道：「來不及了，他已經死了。」

  聽聞此言，魯正不由得愣了一下，漸漸皺起了眉頭。

  「我殺的。」

  然而陸凌川緊接著補充的這句話，瞬間讓魯正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陸凌川。

  他認識陸凌川，也早就聽說過陸凌川的手段，此時的他，心中的緊張早已按奈不住。

  陸凌川盯著魯正的雙眼，繼續道：「我知道你是北元之後，還是北元安插在大明境內的暗線，像你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也許我的身邊就隱藏著你的同夥。」

  「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們之中竟有人爬到了工部侍郎的高位！如果你能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或許我會考慮饒你性命。」

  「否則，不但你會死，魯家上下所有人都得給你陪葬！」

  聽聞此言，魯正早已臉色蒼白，不敢相信的看著陸凌川，眼神中滿是驚恐。

  也許是心中有什麼忌憚，也許是還存著一絲僥倖，雖然魯正震驚於陸凌川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他還是沒想招供，心中盤算著脫身之計。

  陸凌川不耐煩的看了魯正一眼，衝著站在門口的秦五擺手示意了一下。

  很快，秦五便捧著一尊金佛緩緩走入了刑堂，將金佛放在了堂案之上。

  看到金佛，魯正徹底面如死灰，眼神中的恐懼越發的濃重，但卻依舊守口如瓶。

  陸凌川眯了眯雙眼，揚聲道：「把人帶進來！讓他好好看看！」

  話音剛落，方毅便帶著幾名手下，押著幾名昌平剛抓回來的五名官員走進了刑堂，一字排開，跟魯正面對面跪在了一起。

  看到這些人，魯正的臉色變得越發的凝重，綁在後腰的雙手已經忍不住不停地顫抖。

  「魯大人！您就招了吧！」

  「再這麼下去咱們都活不了！」

  五人看著神情複雜的魯正，紛紛開始提醒，一個個全都臉色蒼白。

  可是魯正依舊緊咬著嘴唇，即便自己此時腦海中早已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緊接著，方毅突然徑直走到了其中一人的身後，拔出了腰間的繡春刀，二話不說，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抹斷了脖子！

  鮮血飈射而出之際，直接噴了魯正滿臉！

  滾燙的鮮血順著魯正的臉頰滾落，使得本就面如死灰的魯正忍不住渾身顫抖。

  「小侯爺！饒命啊！我們知道錯了！」

  「小侯爺！不要啊...該招的我們都招了啊...」

  剩下的四人顫抖著想要轉身求饒，但卻被一旁的錦衣衛衛眾直接拿刀架在了脖子上。

  「勾結北元暗線，其罪當誅！死有餘辜！」

  陸凌川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冷冷的說了一句。

  隨著話音落下，四把刀同時揮動，瞬間將剩下的四人斬殺！

  整個刑堂之內，再一次被濃重的血腥味瀰漫！

  站在一旁的秦五眉頭緊鎖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曾經跟隨過蔣瓛的他，早就見識過什麼叫殘忍的酷刑！

  可是陸凌川跟蔣瓛比起來，卻有過之而無不及！蔣瓛至少還會用酷刑逼供，但陸凌川卻直接大開殺戒！

  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和滿地的鮮血，魯正胃中忍不住一陣翻滾，直接彎腰吐了起來，連綠色的囊液都吐了出來！

  但是陸凌川卻似乎已經興起，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衝著方毅再次擺手示意了一下，緊接著便看到方毅又從外面帶了五人進來。

  這些人曾經都是朝中官員，可是此時在九幽詔獄中卻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牲口一樣，陸凌川根本就不給他們喊冤的機會！

  「我說！我...噦...」

  眼看著又有三人倒在血泊之後，魯正終于堅持不住，可是沒等把話說完，就再一次吐了出來。

  噴濺而出的污穢物混合在滿地的鮮血之中，讓整個刑堂之中的空氣變得更加讓人透不過起來。

  但，陸凌川卻並未制止方毅等人，剩下的兩人也在轉瞬之間當場斃命！

  緊接著，方毅又到外面將剩下的最後五人押了進來，看到地上的慘狀，最後五人瞬間面如死灰，不停地哀求著陸凌川。

  但是陸凌川卻對眼前這一切視若無睹，臉上平靜得看不到絲毫變化，好像早已漠視了所有。

  五人掙扎著被按倒在地上，跪在血泊里，方毅手中的刀再一次伸出，毫不猶豫的從其中一人的脖頸上抹過。

  又有一人倒下！

  「我說！我全都說！住手！」

  「我是北元暗線！別再殺人了！」

  魯正瞪著因為恐懼而變得血紅的雙眼，激動的看著陸凌川，歇斯底里的呼喊著。

  雖然死得不是他，但他此刻早已被眼前的這副修羅地獄一般的慘狀嚇得渾身癱軟，追悔莫及。

  陸凌川沒有說話，方毅也沒有停手，又有一人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便是第三個！

  第四個！

  第五個！

  直到所有人全都倒在血泊之中，一切才終於結束。

  十五具屍體，就那麼一具具倒下，又一具具被人拖出了刑堂，地上留下了一道道猩紅的印記！

  這，就是九幽詔獄！

  凡入其中者，絕無生還！比曾經的錦衣衛詔獄更加慘絕人寰！

  這，就是陷入瘋狂的陸凌川！

  「招，還是不招？」

  當所有屍體全都被拖出刑堂之後，陸凌川看著神情呆滯，滿身污穢的魯正，終於再一次開口。

  「我剛才就已經要招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招...」

  魯正絕望的看著陸凌川，無力的說著。

  陸凌川冷聲道：「你的上線是誰，我要知道他的名字，藏匿地點！」

  「你還暗中收買過多少人，都有誰，一個一個全都寫下來！若敢遺漏一個，我會讓魯家上下雞犬不留！」

  話音剛落，昌平便踏著滿地的鮮血徑直來到了魯正面前，一把將魯正拉起，拽到了堂案前，將準備好的筆和紙拍在了魯正的面前。

  魯正顫抖著伸出了雙手，絕望的看了陸凌川一眼，拿起了筆，開始低頭寫了起來。

  他知道，當自己供出一切的時候，必定必死無疑！

  可他沒有選擇，因為家中還有年邁的母親和摯愛的夫人，還有兩個剛剛成人的兒子。

  良久之後，魯正終於顫抖著雙手將自己知道的全都寫了下來，其中還包括那名上線的名字和藏匿地點。

  除此之外，還有被他收買的十三名各大衙門中的官員！

  昌平仔細瀏覽了一遍之後，恭敬地雙手遞給了陸凌川。

  陸凌川接過之後，隨意瞟了一眼，將紙張遞給了秦五，冷聲道：「除了他的上線之外，你現在立刻帶人將剩下的人全都緝拿歸案！」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務必將他們收受的贓銀全部帶回來！」

  秦五恭敬地答應了一聲，立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刑堂，多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陸凌川的可怕，再一次讓他重新見識了一次。

  「把他押下去，看好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在案情未明之前，千萬別讓他死了！」

  陸凌川冷冷的盯著愣在堂案前的魯正，冷笑著說了一句。

  那不是笑，或者說，那不是人類該有的笑容，更像是魔鬼的嘲弄！

  方毅答應了一聲，立刻押著六神無主的魯正離開了刑堂。

  陸凌川眯起了眼睛，深吸了一口刑堂中充滿邪惡的氣味，起身徑直向外走去。

  腳步踏在血泊中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