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新的考驗

  這二人來當兵，一是為了躲各種雜稅，二則是希望能天天吃上飽飯。

  誰成想餉銀還沒領上，感情軍營里卻還處處需要花銀子。

  別人有錢的學了拳法槍法，都被選到各個營中。

  剩下的人體力好些的，也能充入各營當個陣卒。

  而他們兩個細胳膊細腿，若是最基礎的考核都通不過，沒有軍官願意選他們的話，他們可就得充入後備營，和一些發配來的犯人一塊兒做苦力了。

  想到此，二人心中已然有些心死。

  沒想到和宋軒偶然攀談幾句，一人得了一個雅號，心中的雄心壯志又燃了起來。

  宋軒其實不過是覺得倆男人搞笑，剛好姓氏又湊巧，隨口那麼一說罷了。

  就是不知道這倆『大聰明』，擔不擔得起這樣大的名頭哦。

  休息了一陣，眾軍官便組織最近新參軍的人開始測試。

  場上新兵大約有一百來人，聽說是近三個月來參軍人數的總計。

  亂世艱難，軍戶條件又十分不錯，卻也很少有人願意來參軍。

  大夏王朝搖搖欲墜，由此可見一斑。

  測試第一場比得是樁功，主要就是看這些人的體格如何，耐力如何。

  臥龍鳳雛二位自然是早早就被刷了下去。

  二人皆是垂頭喪氣，手裡捧著書蹲在角落。

  第二場比試的拳法。

  拳法簡單，像鍾平這樣的旗官也能教，收費相對便宜，學的人也相對多些。

  等到第三場比試槍法，剩下的人便寥寥無幾了。

  羅飛帶著幾個軍官來到演武場，在上首坐下。

  「諸位，這第三場比試得乃是槍法。大家把吃奶的勁都給我拿出來！」

  「優勝者充入戚大帥第五營第四衛隊，分別擔任先鋒官、旗官、隊長等職位，該怎麼做，你們看著辦吧！」

  眾人大驚，都知道選拔獲勝有機會進九大營，沒想到軍職竟然還有先鋒官。

  戚文祥的軍隊編制和大夏傳統軍隊編制略有不同，每千戶衛所含十個百戶衛隊，每個百戶衛隊分為左右兩個大隊。

  每個大隊設一個伍長，一個先鋒官和五個小隊長。

  所以說，先鋒官便是百戶衛隊除百戶長外和伍長一樣大的官。

  而且先鋒官衝鋒陷陣，極容易立下戰功，得到晉升。

  每年，戚大帥都會從先鋒官里選出優秀者充入親衛營。

  這可是一條電梯一樣的晉升之路。

  宋軒瞧了瞧手中的槍。

  「看來不能謙讓了，就算得罪羅胖子，這樣的官職我也得爭取爭取。」

  眾人依次演示著，羅胖子則同著另外兩個百戶大人在一旁評分。

  ······

  武陽山脈群山深處，泗海關外。

  一個身穿鎧甲，國字臉威嚴的男人正在極目遠眺。

  「蠻子不知不覺，竟已在富陽之地紮下如此多的營帳。看來，他們是想要借著富陽為據點，虎視我大夏啊。」

  一旁，一個將軍打扮的絡腮鬍來回踱著步子：「戚大帥，你傷勢才剛剛好轉，現在就孤身來到這麼遠的地方，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石虎如何交代啊！」

  戚大帥道：「我養傷這段時間，昭戎等部小動作不斷。要是我不現身，讓他們以為我死了，率大軍前來叩關，免不了又是一番血戰啊。」

  「來就來唄，來多少殺多少！倒是大帥您不好好休息，萬一身子出了什麼差錯，我邊疆數十萬將士可怎麼辦？」

  戚大帥看了看鄰近富陽的一些村莊，如今已是一片狼藉。

  「越來越多的村莊失陷，越來越多的難民湧向長興縣，又值饑荒之年。要是這些難民得不到妥善的安置，我又如何睡得著？」

  他轉頭拍了拍絡腮鬍的肩膀道：「你呀，就是改不了急躁的毛病。否則，你若是能獨當一面，獨自鎮守長興，我率隊前往久安縣駐紮，以形成犄角之勢。

  如此一來，哪怕昭戎聯合眾蠻子部落一同前來，我自如泰山巋然不動，有何可懼？」

  石虎答道：「大帥你儘管去，有我守在此處，定然萬無一失。這些狗蠻子若是敢來進犯，我叫他來一個死一個！」

  戚文祥搖了搖頭。

  「石將軍上場殺敵勇冠三軍，可若是為帥鎮守一方，卻還不夠。我遍觀九大營，將才比比皆是，可就是帥才難求。」

  「這麼多年，我們一直被動防守，雖是我大夏軍隊戰鬥力比蠻子稍弱，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我必須守在此處，被鉗住了手腳，無法反擊。」

  石虎也嘆氣道：「乃乃的，哪裡能找到大帥你這樣的第二個人嘛。」

  「所以大帥，你才更應該早日回營，以確保安全。這次若非上天降下一個神奇少年，用借命之術，將大帥您從鬼門關外拉了回來，恐怕就——」

  「石將軍不必擔憂，我既然活了過來，便表明上天現在還不想要我的命。」

  「你不是說了嗎，敵人的刺客已經竄到長興縣內了，我若是呆在行署，反而成了靶子，更加不安全。」

  「大帥放心，屬下已經派人去追殺刺客了。」

  石虎回道，但接下來的語氣中又有些憋屈，「只是這一股敵人實在厲害，我派出去的幾個小隊均是全軍覆沒。而且他們心狠手辣，沿途已經殺了不少百姓了。它娘的，別等落我手裡，否則一定弄死這群雜碎。」

  戚大帥悠悠道：「他們是來拜訪我的，想看看我到底死了沒。他們既然遠道而來，咱們自然要好好招待。否則，如何對得起冤死的百姓？」

  「石將軍，下令各大營多派人手，加大力度搜查，一定不能讓這群賊寇活著逃出泗海關！」

  「諾！」

  石虎嘆道：「咱們的人手還是有些不夠啊。前些天聽各營來報，參軍人數越來越少。就第五大營那邊人多些，可也才一百多人。」

  戚文祥面色沉重。

  看來，還得讓那些地主老爺們再幫幫忙才行了。

  左相王甫上台後大力改革，他在邊關也推行新政，可始終還是沒有從根上徹底改變豪強列紳兼併土地的弊病。

  這幾天天災人禍，很多農民不堪重稅，不得不賤賣手中的土地，豪強們的兼併便又猖獗起來。

  他雖實行的是戍衛府兵制，也就類似於屯田制。

  可軍田的數量也就那麼多，朝廷的餉銀也是拖拖欠欠的，要想招新兵，待遇問題是關鍵。

  「此事我慢慢計較，能招多少便先招多少吧。」

  石虎應下，又道：「大帥，今日新兵選拔以充第五營，聽說有幾個新兵還不錯，咱們要不回去看看？」

  「你呀，就想著我回去。也罷，那就回吧。」

  剛要起身，他突然愣了一下。

  沉聲道：「新兵入營，未經戰火洗禮。往日選拔，難以有效挑選人才。如今刺客潛入，此番危機，亦是磨礪之機。我令，參選之全體新兵，盡數出發，追尋刺客蹤跡，凡能擒獲或斬殺刺客者，不論出身，論功簡拔入營。」

  「諾！」

  ······

  演武場。

  一群人正圍成一個圈，聚精會神地瞧著熱鬧。

  幾個百戶大人及軍官也顯得十分激動。

  「這小子真是幾天前才參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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