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上場

  沒有人敢相信自己聽到看到的這一切。

  這個叫『宋軒』的，太逆天了吧？

  就在剛才，一百多新兵完成了樁功和拳法的考核，只有十多人即將進入第三項比試。

  槍法考校！

  幾十個穿著舊甲帶著笠帽的漢子圍在一起，準備好好欣賞一下這最令人激動的一場比試。

  演武台上，坐著三名羅飛等三名百戶大人，他們下首則是坐著幾個操演的軍官。

  通過前兩項考核的兵卒在台下依次排著隊登場，接受上級的檢閱點評。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健壯男子上台，從架子上拿起一桿長槍，行了個禮。

  「大人，在下演示一趟『破陣游龍槍法』，請大人指教。」

  宋軒聞言，心下大驚：「怎麼還有人會這門槍法？」

  台下眾人紛紛歡呼。

  雖然在軍營中，這門槍法多被兵卒開玩笑的調侃。

  可這個漢子敢在正式比試中耍這槍法，應當不是玩笑，而是真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人們也十分期待看看傳說中的破陣游龍槍法是什麼樣子。

  「開始吧。」

  旗官令旗一下，男子便舞動起來。

  只見那長槍在他手中行左及右，上下翻飛。槍勢倒是凌厲迅捷，頗有些氣勢。

  看的出來，男子下來花了不少功夫，許多招式都十分流暢老練。

  宋軒看了兩眼，一下子便發現其中端倪。

  「原來是假的。」

  這個男子的槍法雖說叫破陣游龍槍，實際上不過是根據『破陣游龍槍法』的皮毛改編了幾個花架子招式，其內息槍意完全不符。

  看來，這男子肯定是交錢給某個軍官，被忽悠學了這麼套不中用的槍法。

  不過面子上，這套槍法看起來倒是炫目。

  他一套舞完，眾新兵皆鼓掌歡呼。

  有軍官宣布道：「陳大樁功穩健，拳法紮實，槍法熟練，通過考核，著編入戚大帥第五營第二戍衛隊，擔任陣卒。」

  「謝大人！」男子顯得十分激動，喊道：「我進九大營了，我進九大營了。」

  裴蠻子站在宋軒身側，笑了笑道：「這個陳大我認識，花了七兩銀子，結果就學了個這？」

  「他原本練習兵卒基礎槍法就已經很不錯了，入選當個陣卒本就是註定的事，只可惜他白花了那麼多銀子。」

  宋軒問道：「裴蠻子，你花了多少錢？」

  「二兩銀子！我可不敢找百戶大人親自教，一次三兩，哪花得起那錢。我找那軍官教，一次一百文，多練幾次，也就差不多會了。」

  「百戶大人教的和尋常軍官教的，應該還是有些不同吧？」

  「那是自然，能當上百戶大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不僅得有軍功，而且槍法拳法箭法樣樣都得出眾才行。

  一般百戶大人都是從戚大帥的親衛營中訓練出來的。」

  裴蠻子又說道：「只不過我們這些新兵，才開始練，能把基礎槍法練個七七八八也就差不多了。真到了突破瓶頸，再找百戶大人指點是最好的，否則雖是花了錢，可基礎不穩，那些精妙之處也難以領悟。」

  宋軒想了想羅胖子那日教給他的槍法，也是十分稀鬆平常嘛，哪有什麼精妙可言。

  接著又上台四人，一人入選第五營陣卒，三人被劃分到其它軍營之中。

  輪到裴蠻子上場時，宋軒多了幾分注意。

  初時裴蠻子說他不會槍法，只會些拳法。

  不管到了場上，他拿起長槍，三十六式兵卒基礎槍法卻也十分熟練。

  看來，這傢伙也是很『謙虛』的。

  眾人之中，還是羅通的名氣最響。

  他約莫一個多月前報名參的軍，因此大多數新兵都認識他。

  而且他的表現實在出色，一套兵卒基礎槍法，其熟練度恐怕不比那些營里的軍官差了。

  有兵卒來到他身邊說道：「羅少爺，好好表現，一定要讓另外那兩位百戶大人眼前一亮。雖說有羅飛大人照顧，可要當上先鋒官，還是得拿出真本事服眾才是。」

  羅通點點頭：「我就怕那個叫宋軒的攪局。前些日子我在演武場上練槍時，與他暗中較過勁，那小子實在妖孽，短短時間，槍法已經不輸我了。」

  軍官安慰道：「別怕，這件事我早就報給百戶大人了。他後來從大人那裡拿了一本『破陣游龍槍法』的冊子去練，這兩日已經沒有練習兵卒基礎槍法了，肯定比不過你的。」

  「再說了，那個陳大，我們手把手教他『破陣游龍槍法』，他也只能當個陣卒。這槍法只是中看不中用。宋軒僅僅靠自己琢磨，哪能學得會？能有陳大一半水平就好了。」

  羅通這才放心上場。

  只見他長槍拿在手，兵卒基礎槍法，一招一式使將出來。

  既有氣勢，動作又美，每個出手都恰到好處，堪稱教科書級別的示範。

  坐在羅飛旁邊的兩個百戶也驚到：「這個少年真是新兵？他的這套槍法，不比我手下的軍官差。」

  另一個百戶回道：「當真是個好苗子，不如編到我的隊中當個總旗。」

  羅飛笑道：「放屁，這麼好的苗子給你當旗官？這是我要編到營中當先鋒官的。」

  那百戶白了一眼羅飛，陰惻惻道：「雖說這少年槍法不錯，可要當先鋒官，也不一定夠格吧？他的馬術箭術如何？」

  羅飛道：「大帥有令，讓我儘快擴充隊伍。此番只考槍法，馬術箭術暫不作考究。獲勝者便是先鋒官。」

  「真是遇著好時候了。我那時當先鋒時，可是挨了三刀斬殺敵人十餘人才當上的。」

  羅飛道：「這不正是用人之際嘛。二位，既然你們都覺得這少年槍法卓絕，那這考核手令便簽發了，讓他當這先鋒官如何？」

  左側的百戶說道：「急什麼，後面還有幾個人沒練呢，現在宣布，豈不太早？」

  「汪劍兄，你說說，這可能還有人能比羅通的槍法還好？」

  叫汪劍的百戶手一指說道：「我看那個少年的樁功和拳法就十分老道，或許也說不一定嘛。」

  指的正是宋軒。

  羅飛哈哈拍手笑道:「這小子是有幾分天資，但終究有限。你可知他練得什麼槍法？」

  「什麼槍法？」

  「你且自己問他。」

  宋軒應聲出列。

  汪劍問道：「你今次想選個什麼職位？練得何種槍法？」

  宋軒抱拳拱手：「回大人話，在場諸人，自然都是奔著先鋒官一職來的。小人練了幾招破陣游龍槍法，還望大人指教。」

  此話一出，汪劍和另一個百戶均是搖了搖頭。

  朝羅飛罵罵咧咧道：「你還是該好好教他們槍法，不要總惦記著那三瓜倆棗。若是新兵拉出去打不了了仗，大帥定會問責。」

  羅飛擺擺手道：「二位放心，該教時我自然會教，該收錢時嘛，嘿嘿，你二位不拿？」

  「今天勞煩二位哥哥來給小弟幫忙審考，既然這先鋒官一職定下了，我麼那不妨去翠微樓耍耍如何。聽說那邊新來了幾個小妞，滋潤得很哪。」

  「這樣的話，羅兄破費了。」

  「好說好說，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何必見外，走。」

  正這時，旗官令旗一下，宋軒也開始演示起來。

  呼！

  一個橫掃，突然一道疾風襲來。

  汪劍三人皆感身後一陣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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