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柳奕誠的怒火

  給顏如雪發完消息後不久，顏如歌就到了北市的機場。

  她先去自己的公寓放下行李，簡單收拾一下後，就打車去了第一醫院。

  正值周日，輪到柳奕誠值班。

  護士芳芳叫住了正要去吃飯的柳奕誠：「柳醫生，有位女士來找你，說在樓下等你。」

  柳奕誠：「她有說名字嗎？」

  芳芳：「她說她叫如歌，你聽……」

  芳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柳奕誠一溜煙地已經往病區門外奔去。

  等電梯的時間他都不願意多待，一口氣就從五樓跑到了一樓。

  出了樓道口，柳奕誠就看到了倚靠在牆邊的顏如歌。

  5年沒見，她還是留著一頭標誌性的短髮，側臉與5年前最後一次相見時，幾乎分毫不差。

  柳奕誠喘著粗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真的回來了！

  察覺到柳奕誠的動靜，顏如歌轉過身來。

  柳奕誠馬上收起驚喜的表情，陰著一張臉，才開口道：「你回來了？」

  沒想到，顏如歌一個箭步上前，一拳就打在了柳奕誠的肚子上。

  「唔~」柳奕誠一聲痛吟，彎下腰，捂著肚子，一臉錯愕地看著顏如歌。

  「你能不能改一改你這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的毛病？」柳奕誠吼道。

  他的清冷自持，他的原則，只要遇上顏如歌一秒就能破功。

  顏如歌冷冷地看著他，然後一把拎起他的衣領，質問道：「我走前，你答應過我什麼？」

  她的語氣憤怒，表情更是冷若冰霜。

  因為是午休時間，樓下有不少人走來走去。

  兩人異常的動作引起一些人的側目。

  柳奕誠抓下她的手，將它緊緊扣在掌中後，帶著她往樓梯下隱蔽的角落走去。

  顏如歌一開始還掙扎著甩了幾下手，奈何柳奕誠抓得實在太牢，她只能出聲抗議：「柳奕誠，你放手！」

  柳奕誠沒有理會她的抗議，反而更加用力地握緊她的手。

  顏如歌被他抓得有些疼，眉不由蹙起，卻還是跟在他後頭。

  直到兩人走到樓梯下，柳奕誠這才鬆開手。

  他目光深邃地盯著她，聲音低沉：「我答應你什麼了？」

  顏如歌急了：「你明明答應我，會幫我好好照顧雪兒的，你看看她都遇到了些什麼！」

  柳奕誠冷笑一聲：「那你呢？你又答應了我什麼？」

  顏如歌一時語塞。

  「我.....我有我的苦衷。」顏如歌的聲音低了下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柳奕誠眉頭緊鎖，一把將她推到牆上。雙手撐在她兩側，將她困在牆角。

  他的眼中滿是憤怒和失望：「苦衷？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苦衷？」

  柳奕誠的聲音幾乎是在咆哮。

  顏如歌低下頭，沉默不語。

  柳奕誠眼神凌厲地看著她：「怎麼，說不出來？要不我來替你說。」

  他的一隻手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他：「5年來，你一個電話也沒有，一條信息也沒有，是不是就是在等，等我娶了雪兒？」

  顏如歌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試圖掙脫柳奕誠的束縛，但他死死扣住了她，讓她無法動彈。

  顏如歌：「柳奕誠，你放手......」

  柳奕誠沒有理會她的掙扎，反而更加貼近，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的痛苦：「事情沒有按照你希望的發展，你是不是很失望？」

  顏如歌掙扎著撇過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柳奕誠的呼吸變得急促，眼中的痛苦更甚：「顏如歌，你到底有沒有心？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你們兩姐妹讓來讓去的玩具？」

  顏如歌咬著嘴唇，輕聲說：「這事跟雪兒沒有任何關係，她什麼都不知道？」

  聞言，柳奕誠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

  他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怎麼，被我說中了？」

  顏如歌痛苦地閉了閉眼，又再睜開，緩緩說道：「你如果想怪，就怪我吧！」

  柳奕誠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顏如歌，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替人擅自做決定。你問過我嗎？你問過雪兒嗎？」

  顏如歌的眼中泛起霧氣：「那你讓我怎麼辦？」

  她能怎麼辦？

  姑姑死的那年夏天，顏如雪的人生就好像停滯了一般。

  家裡人有多怕她想不開，雪兒又是怎麼自己熬過來的，顏如歌一點一點都看在眼裡。

  就是在那時，顏如歌發現了顏如雪的秘密。

  除了她，柳奕誠是唯一一個能讓雪兒敞開心扉的人。

  顏如歌起初原本以為那只是妹妹對哥哥的聽話，是崇拜，但少女的心思那麼好猜。

  雪兒變得越來越好，更是追著柳奕誠的腳步考到了還海市的F大。

  顏如歌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也就更加不敢公布她跟柳奕誠之間戀情。

  她不敢想像敏感的雪兒會如何崩潰，如何再一次放棄自我。

  她不願意看到那樣的場景，也不願爺爺再一次遭受打擊。

  可是，她最終還是傷害了雪兒。

  那年聖誕節，看著徹夜未歸的雪兒，看著她脖頸那顯而易見的吻痕以及緊急避孕藥，顏如歌簡直如遭雷劈。

  她護著長大的妹妹，終於還是做了傻事，甚至怨怪於她。

  顏如歌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雪兒，至於柳奕誠，她也不知道還該不該要。

  雪兒對於柳奕誠的看重，她比誰都清楚，但她還是情難自禁。

  可是，她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雪兒自甘墮落，不能看著雪兒傷心沉淪。

  雪兒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就像姑姑剛走的那年，了無生意。

  所以，在顏如雪和柳奕誠的選擇題上，她自私地選擇了雪兒。

  「柳奕誠，你說，你說……我又能怎麼辦！」顏如歌的聲音哽咽。

  她的眼淚也終是忍不住從她的眼角滑落。

  「柳奕誠，你說，還能有什麼辦法？」她的手捶著他胸口，一遍又一遍地想要知道答案。

  柳奕誠抓住她的雙手，猛地將她拉近自己，兩人的呼吸幾乎交融在一起。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既有責備也有憐惜。

  「你就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嗎？你這樣拋下我，把我丟給另一個女人……」柳奕誠的聲音近乎低吼。

  「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從來都不是選擇題。你以為你拋棄了我，我轉而就會去娶雪兒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你又把雪兒當成什麼？」柳奕誠不斷地質問。

  顏如歌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我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以為她走了，柳奕誠就可以忘記她，而雪兒也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可是，她好像真的錯了。

  柳奕誠：「你總是那麼的自以為是。」

  說著，柳奕誠就毫不客氣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用力地撕咬著，索取著，這5年的思念就像乾柴一樣，一點就燃。

  他強硬地敲開了她的齒關，在這無人在意的角落反覆地舔吻著她，緊擁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顏如歌呼吸都開始不暢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他。

  「顏如歌，我們的事情沒有完。」

  兩人貼得很近，他說話的時候，灼熱的呼吸就在她的臉上，燙人的厲害。

  他的警告很懾人，顏如歌也逐漸忘記了她一開始來找他的目的。